,交给了令狐况。这里面的用意,就相当值得深思了。难怪这小子没有捞到驻守阳邑的差事,也不觉得心焦。复杂大军后路,显然比驻守危城,更让人年轻人激动。
而这一个安排,也不乏深意。且不说令狐一族在并州的势力,只是他这个奋威将军的头衔,就颇惹人注目。让令狐况负责粮草,既是提高他的声望,同时也是在利用令狐一族的人脉,打通并州军内部。这样的心思,却不让人讨厌,更像是阳谋。一个放在明面上的示好。
看到令狐盛面上神色不定,令狐况不由道:“叔父,我能从上党狱中脱逃,又凭功勋升任将军,全是梁府君的栽培。如今失了阳邑,又是他为我医治,夺回失地。现在又把如此粮草重任交托与我,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再造之恩!府君才识出众,胆色过人,更有运道相助,实在是一可投之人。”
如今并州大乱,匈奴立国,刺史司马腾又跑得没了踪影。所有高门望族,也在观望事态。是拼死抵抗,还是趁乱改换城头,各家都有各家的打算。不过对于令狐盛而言,他对朝廷还是极为忠心的,能够打退匈奴,保住家园,更是身为家主的职责。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守,确实是个值得注目的存在。不论是最初的佛名还是现在的军威,都让人为之侧目。思索了良久,令狐盛方才点头:“也罢。既然梁太守信用与你,你就当倾力已报。若能抵挡匈奴,也算大功一件。”
听到这话,令狐况心头不由一喜。这是身为家主的叔父,正式支持他加入上党阵营了!看来叔父对于府君,也是有所期盼的。
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他郑重答道:“况定不辱令狐之名!”
也是时候,在这乱世里押一押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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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过了立春,但是天气仍旧寒冷。屋中点燃了炭盆,上好的银丝炭没有分毫异味,烟气也尽数导入了相连的水盆之中,就算整晚安眠,也不会生出隐患。
屋外,一名侍女跪坐在上小榻旁,丝毫未因夜色生出困倦之意,时不时就要抬头望向屋内。她进太守府不过半载,却已经把侍奉之人视为神明,莫说是值夜,恨不得日日伺候在府君身侧。只可惜,府君并不怎么近女色,之前贴身伺候的婢子绿竹,也安排了军中校官,嫁了出去。莫不是思念过世的妻子,方才如此?
深思一晃,她只觉心尖都生出痛来。不过年方十三,她离及笄尚早,应当也能再伺候府君几年。若是能的府君垂青……
炭盆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她晃过神来,连忙又夹了两块炭,小心的投入盆中。
然而不知是不是炭火烧的太旺,躺在榻上那人,有些不耐的拨开了身上的锦被。白若新雪的面颊上,浮出一丝桃红。那红晕迟迟不消,却也并无痛苦神色,反而伴着一丝薄汗,缠绵悱恻。不知过了多久,细软浓长的睫毛颤了一颤,那人睁开了双眼。
喉咙渴的厉害,梁峰轻轻喘了口气:“青梅……”
听到府君的呼唤,侍女赶忙起身,从一旁炉上取来铜壶,倒了一盏温水走进了室内:“府君,水在这里。”
虽然早就习惯了府君夜间这副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的样子。但是看到那人若飞霞侵染的眼尾,和那隐含一点水意的惺忪眸子,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还是慌忙低下头,把水碗递了上去。
没留意身边人的神态,梁峰撑起身形,接过碗抿了一口。胸腔中那股燥热被温度适宜的水冲了下去,不再堵得难受。今天是炭盆烧的太热了吗?看了看窗外天色,估计还不到寅时。他睡觉一向安稳,怎么会突然惊醒,还怎么一身汗……
拿着水碗的动作突然一僵,梁峰觉出了不对。胯下那粘腻的感觉,可绝不是汗水能弄出来的。而是……某种男人都懂的东西……
卧槽,将近三年了,这破烂身体养了这么久,恢复了功能!梁峰此时都不知该惊还是该喜了。
然而一转头,他就看到了那个规规矩矩守在榻边的小姑娘。这是绿竹嫁人之后新来的侍女,估计也是十二三岁,一副没张开的萝莉相。就算再怎么厚脸皮,他也不能把这种脏衣服给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