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意,和普通士兵同吃同睡也笑容满面的林延意……
画面定格在目光发亮,胸有成竹对他说绝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林延意,年轻的眼睛里满是抱负和野心。
林延恩低头揉了揉脸,林延意才十六岁,还没来得及绽放他自己的光彩。
周誉看着林延恩手心露出来的血迹,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何?”林晋海掀起毡子进来就问,他刚去迎接皇帝派来的钦差,黔屼事物已经处理完毕,自此以后再无黔屼这国,只有黔屼省。由大历和黔屼人共同管理,黔屼的军队都被收编迁移到大历内,由大历军队驻守。
会面进行到一半,有人急匆匆而来向他禀报林延意情况不妙,来的钦差也善解人意陪着林晋海一起来探望林延意。
林延恩不着痕迹将受伤的手往袖子里缩了几分,然后躬身拜见钦差。
钦差代表的是皇帝,所以对方也安然受礼,又关心道,“小公子如何?”林延恩在场,称林延意一声小公子倒也合理。
有外人在,林延恩并没把情况说彻底,只是挑了几句能说的。
钦差便说了几句吉人自有天相的安慰话。然后人也见不到,他留在这里也尴尬,在林晋海开口请他下去休息的时候,钦差客气安慰几声,心事重重的走了。想不到他一来就遇上这等麻烦事。
林晋海只是点了点头,肯定林延恩用药的决定,若是他在场也会做这个决定。接着如同林延恩一样一言不发,父子二人笔直的立在那里,脊背挺直如一杆枪,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影攒动的帷幕,二人眼中都是布满血丝,面容带着憔悴,这几天他们也没休息过。
直到月亮从天边升起,帷幕才被撤掉,林晋海和林延恩父子仿佛没有感觉到腿脚的酸麻一般,快步赶过去。
床上的林延意脸白如纸,眉头紧皱,似乎睡得不安稳。
王军医对林晋海二人道,“明日,下午十少爷就能醒过来了。”
林晋海瞄到盘子中因为化脓而被清理下来的血肉,忍不住心中发紧,目光发沉的看着王军医的眼睛问道,“延意日后能否行走如常人?”
王军医伏下身子,回道,“属下等定竭尽全力,只是这很多取决于伤者自身,非人力所能为。”如果可以他也想说林延意日后能够活蹦乱跳上山下海,但是只有两成的把握万一不能够,这个责任他担不起,所以只能实话实说。又加了一句,“宫中太医医术高明,许有良策”
医术高明,能伺候主帅的军医在治疗外伤这一领域和宫中御医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林晋海想起宫中久负盛名的白太医,到底存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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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下午,林延意方才醒过来,林晋海下令封口,不许人将实情告诉他,遂林延意也不知自己腿伤严重地步,林延恩只告诉他要好生调养一年半载,林延意心中不免懊恼荒废时光,当着兄长的面却也没表现出来,只不好意思一笑,“累父亲和三哥为我担心了。”
林延恩一摇头,“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省得我们惦记,”一挥手示意新换过来毫不知情的医士给林延意简单的洗漱,“你现在肠胃弱先用点白粥,过几日我再命人给做其他东西进补,可得在回京之前补回来,否则母亲还不得心疼坏了。”
林延意从善如流,也知道自己这境况只能用些清淡的,喝了几口暖暖的粥,林延意感觉到体力恢复了一些,才问,“那塔怎么会塌的?”
‘轰’一声巨响,塔楼轰然坍塌,那种无能为力和不甘的感觉,如今想来都令林延意忍不住脸色一变。
林延恩夹了一块点心放到林延意碟子中,道,“前任黔屼王见大势已去,就在城里满了火药打算与我么同归于尽,只是破城比他想象中快,还来不及布置好就被破城,火药也都被挖了出来,没想到还有遗漏的地方。”
林延意迟疑了一下,问道,“是冲我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