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颖雅的堂妹嫁到京城梁家,六老爷和潘颖雅带着儿女前去参加喜宴,没料到九爷的丫鬟蒙顶当场小产,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等晦气事。六老爷和潘颖雅当场就黑了脸,再无颜面吃宴席,忙寻了借口带着九爷回来。
一到家,六老爷就命人家法伺候九爷,九爷身边的丫鬟跑去燕禧堂搬救兵,老太太又忙命人将她抬过来。
怒火中烧的六老爷顶撞了老太太几句,老太太又气又恼就晕过去了。
林瑾衡真不知道该说九爷什么好,也太不成体统了,蒙顶是九爷身边的大丫鬟,可不是通房,就是通房在主母没进门之前也是没资格怀孕的。
老太太一腔慈爱几乎全部倾注在九爷身上,九爷偏这样不争气
燕禧堂有俞钰晚坐镇秩序井然,九爷跪在厅内,颓败的低垂着头,林瑾衡瞥到他脸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林瑾衡进屋就见老太太面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太医正在扎针。
正巧过府做客的杨婉月绞着锦帕,流泪望着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这些年下来她是真的把老太太当做亲外祖母一样敬爱。
江太医拔了针,又拿了一瓶药在老太太鼻子底下晃了一晃,老太太就幽幽转醒。
“母亲。”
“祖母。”
“外祖母。”
一声连着一声。
老太太醒过来,第一句话,“志儿呢!”
六老爷愤然道,“这个孽障跪在正厅里,他做下这等事情,我非狠狠处置他不可。”
老太太一时之间也是说不出话来,这是若只在府里闹出来,还能掩过去,但是在那种场合闹出来,通房在主母未进门之前怀孕本就是犯忌讳的事情,更不用说蒙顶梳的是姑娘头,还不是通房。九爷还有什么名声,哪户豪门世家舍得把女儿嫁过来,“都是他身边的人狐媚引诱志儿,志儿是个乖孩子,否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六老爷也觉得自己儿子本性不至于如此,但还是心头火难消,“他身边的人要收拾,他也要收拾。”六老爷痛声道,“溺子如杀子,母亲万不可再这么溺爱他了,便是比他小的那几个侄子也比他懂事。”
老太太哽咽,“我知道你怨我教坏了你儿子,可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只顾自己享乐,见面只会打骂他,何时教过他。指望你媳妇,他不害志儿我就要烧高香了。”
“儿子不敢,儿子……”六老爷跪在床前,无话可说。
至于潘颖雅则扶着五个月的身孕,淡然的站在一旁,仿佛没听见老太太的指责。
林瑾衡等面对这场景尴尬的不行,这么多小辈面前,这娘儿两就这么的闹了起来,还有江太医这个外人在呢?
江太医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老太太切不可大悲大喜,您这次便是急怒攻心所致,所幸并无大碍,好生调养便可,我这就去开药方。”说完江太医施施然的走了。
跪着的九爷也在老太太的要求下被带了进来,老太太抓着他的手,听着九爷的啜泣和忏悔声,那一点点怨怪也消了。
六老爷怒气冲冲的坐在一边,瞪着这个儿子。嘴唇动了动,又望一眼老太太只能一甩衣袖忍了。现下他可不敢说什么,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他就该一头碰死了。
林瑾衡看得暗自摇头,六老爷这个做爹的实在可怜,教训儿子还要被母亲怨怪。
重华也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