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中不觉流下泪来。
母亲,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来不及了!
看着形似癫狂的陶芳菲,上首坐着的几人神色各异。
林晋海依旧是面无表情,重华长公主神情微嘲,老太太脸色阴沉。
跪在地上的四老爷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老四,你有什么话要说?”林晋海淡声问。
四老爷神情灰白,陶芳菲派人送给他的信和一些旧物被截住,方才陶芳菲又破罐子破摔,什么都抖了出来,林晋海已经派人去陶芳菲所说的地方找更多两人有私的证据。证据确凿,辩无可辩,闭了闭眼,哑声道,“我无话可说。”
在陶芳菲成为六房姨娘那一刻起,这桩私情变成了悬在他头上的剑。若单和陶芳菲有私,他只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但是和弟弟的姨娘有首尾,这在哪一个世家都是不能容忍的,关系到子嗣血统,哪怕他和陶芳菲后来再无瓜葛。
四老爷敢打六老爷的脸,给六老爷戴绿帽子,老太太本该怒火中烧劈头盖脸训斥下去,只是陶芳菲居然说是受她指使谋害潘颖雅母子,老太太如今自己都跟坐蜡般,哪里管得了四老爷。
四老爷握了握拳,心中百转千回,突然叩首道,“我愿去云南!”
云南多民族聚居,民风剽悍,冲突频发,去的官员不说政绩,能不能保住命来都是问题。
上任不满两年的道台被刺身亡,现今朝廷正在为继任者踢皮球。即想抓着这个机会建功立业表忠心,又不舍得家中子弟。不是没有主动请缨的,只是能力资历远不足。
四老爷不想死,他正直壮年,前途大好,正是打算一展抱负的时候。只是此事一出,性命无忧,但是必遭厌弃,然后淡出朝堂远离权力中心,他这一房就会泯灭于众人。为了子孙富贵前程,四老爷愿拿命来搏一搏。
林晋海看着四老爷的头顶半响不语,忽道,“好色为自污自贱之端,到了云南你更当戒之慎之!你去祠堂自领家法,我会替你告病休。”
四老爷又叩了三个头,知道剩下就是他们母子间的事情,脚步沉重的离去。
陶芳菲目光沉沉的看着四老爷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是真的爱过这个男人,她贪这府里的富贵荣华不假,但那个人若不是他,她自幼也是读着女戒女则长大,怎么会自甘下贱与他无媒苟合,甚至为了他杀人。
只是在对方眼里不过是她送上门的玩物罢了!如今被她这玩物咬了一口,想来四老爷终身难忘!
云南啊,家家有水户户有花,如是成了四老爷命丧之地就更美了!
“姨妈救我,潘颖雅害了我的孩子,我让她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您也说了潘氏在一天,我们母子就永无出头之地。”陶芳菲虽被嬷嬷制住防止她寻短见,却拼尽手脚挣扎,仿佛害怕到极致。能在临死前给老太太添点堵,加点隔阂也值了。
老太太已经松垮的脸皮抖了几抖,显见被陶芳菲气得不轻,指着陶芳菲厉声喝骂,“你自己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居然还想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种话,你休想胡乱栽赃以为能够减轻罪名。”说到后来老太太这心就定下来,没有证据,陶芳菲想拖她下水,做梦!何况这事与她何干,她做梦都盼着潘氏母子平平安安。
“公主还不知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潘氏母子,不念着其他,我也得念着志儿。”
老太太拍着桌子,痛心疾首,泣声道,“你怎么对得起你娘,她知道你做了这种事情,你知道她会有多心痛,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娘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