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看见女儿黯然的神色,昌华长公主已经后悔了,不禁流泪道:“七姐,今儿个是见了你我才忍不住。”忍不住悲鸣出声,她母妃早逝,母族也没得力的亲人,这些年硬撑着皇家公主的尊荣有苦无处说,好不容易见了自幼疼她的姐姐,这才忍不住落泪。
重华长公主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昌华长公主只是落泪,倒是她身边的李嬷嬷扑到重华长公主脚下哭道:“七公主,你得给我家公主做主啊,我家公主命苦啊!”
原来这昌华长公主下嫁平邑候后好几年无所出,好不容易怀了孕却是个女儿,生产时还伤了身子,只怕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本朝有令,驸马不得有妾侍,除非公主允许。
本朝还有令,爵位无嫡子继承是要被皇家收回的,不过这是一般情况,求得法外开恩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无奈之下昌华长公主只能答应平邑候纳妾,为了不碍眼,让那女子住在平邑候府。哪里知道竟是引狼入室,云姨娘极得平邑候宠爱,平邑候要嫡子的名分却不愿意把孩子送到公主府。
昌华长公主怎么愿意,不是她养的孩子跟她不亲,她凭什么要给这个孩子出身。夫妻两起了争执,最后不了了之,云姨娘养着孩子,但是昌华也不肯松口认孩子。
“去年驸马那边开口说要把云姨娘的二子一女送进公主府,公主没答应,”说到这里李嬷嬷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怨恨,颤声道,“吴大爷就闹出了大乱子,公主,公主没法子。”
吴大爷,昌华长公主亲舅舅的孙子,母族仅剩的血脉,吃喝嫖赌毒,五毒俱全。
“难不成你就把那三个东西记到自己名下了。”重华长公主挑眉看昌华,目光冷冽。
昌华长公主眼泪流得更急,拿帕子拭了拭泪哽咽,“我便是再没用,也忍不下这口气,可是……”又是泣不成声。
李嬷嬷也是流着泪道,“毅勇候夫人压着驸马帮吴大爷解决了问题,却说让平邑候再纳一房妾室生一个子嗣。”李嬷嬷哀恸出声,“便是五皇妃都来信说情,公主无奈,只好给身边的宫女开了脸。那宫女有了身孕,不便进京,留在梁郡生产,月前刚产下一个男婴。”声音徒然增大,“但是前几日竟然传来消息,云姨娘也刚生产完。驸马催着公主把孩子计入族谱,但是谁知道府中那孩子是不是云姨娘所出。公主自然不允,这段日子,毅勇候夫人,五皇妃明里暗里让公主以大局为重,不要拈酸吃醋断了平邑候香火。我们公主实在是苦啊!”
毅勇候夫人是平邑候的胞姐,五皇子的母妃是毅勇侯夫人的大姑子。
静静听完主仆两哭诉的重华长公主怒极反笑,对昌华却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指着昌华冷笑,“你可真是贤惠,居然同意他纳妾,还纳了两个,有本事你不要拈酸吃醋啊。”
昌华难堪的撇过头,哀痛大哭。
重华不理她,兀自发泄,“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不同意纳妾就是要他莫家断子绝孙又怎么了,莫达他还敢把你怎么样不成,他还敢弄出这几个孽障来膈应你不成。你不敢直说,派人给我吱个声,再或者跟宫里透个风,他敢纳妾!”重华怒不可遏,重重地一拍案几,茶几发生清脆的碰撞声。
“我得替蕊儿以后着想啊,没个兄弟扶持,她日后在夫家哪里能站得稳,我想着那好歹是她兄弟,又是打小养在身边,总归是愿意给蕊儿撑腰的。”
看昌华还言之凿凿,昌华忍无可忍,直接喝骂道,“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