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汉子凌震在抢救室门口掉眼泪,铺天盖地的难过把傅澜淹没。
凌震喃喃道:“帆帆喜欢小孩,一直想要一个。我拗不过她。前几天帆帆有和我说,好像这个月的月经不正常,内裤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她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怀孕了,拿试纸去测,是阴性。都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到这个层面,让帆帆遭大罪了!”
傅澜内心一阵悲凉,白倾夏说的“子星黯淡”变成现实。
谢依帆想要孩子,是想弥补之前的愧疚吗?
自己和谢依帆认识十几年了,一起哭过笑过,夜里无论几点都可以打电话说心事的老友,她在他面前毫不掩饰一切想法,她在他面前可以倾诉最隐秘的情绪。反观自己,怕给谢依帆当怪物看,一直隐瞒他见鬼的体质。向来,还是自己亏待了谢依帆。
打从恋爱起,谢依帆就变了,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变得多愁善感,甚至在恋人面前卑微谨慎。
傅澜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骄傲爱美的女孩,不化好妆绝不出门的谢依帆,穿着病号服跑去机场,歇斯底里哭闹要挽回恋人,卑微到尘埃里去。
凌震看着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傅澜稍稍放心,可这个男人,若是谢依帆以后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他会从一而终,对依帆好一辈子吗?
傅澜心里满是担忧。
谢依帆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凌震和傅澜围了上去。
她整张脸比白纸还苍白上几分。麻醉的劲没过,但她人是清醒的,一见到凌震和傅澜,眼睛哗啦啦地往下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凌震,医生抽血,好疼。凌震,我好疼,对不起,我保不住宝宝。”
凌震再次红了眼眶,他伸手摸着谢依帆的头发,“帆帆受罪了。养好身体要紧,其他都不是事。只要你平安就好。”
傅澜在一旁跟着哭,他实在太难过,情绪太糟糕了。
白倾夏办了个单人房,把谢依帆安顿下去。
谢依帆哭累了,在凌震的安慰下,缓缓睡了过去。
凌震走到病房门口,打电话给他妈妈说明了情况,他妈妈立即跳起来,在电话那头嚷嚷得炖汤给谢依帆补补,等会她立即来医院照顾准媳妇。
挂了电话,凌震又打电话给谢依帆的爸爸妈妈谢鸣扬和郑若玲。两个人都没接电话,估计在忙。
傅澜和白倾夏在病房里陪着谢依帆。
傅澜低声问:“你早就知道依依会这样了,是吗?”
白倾夏知道傅澜说的谢依帆“子星黯淡”的事,便点点头。
“你还瞒了我什么?”傅澜拉着谢依帆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
白倾夏皱了皱眉头,傅澜的情绪不对,想了想,依然如实回答说:“她爸爸妈妈的事业,近期会有波动。”
傅澜面无表情,“这是当初你说,作了孽要承担的后果?”
“万物及命运的起落、变化,各种因缘在来来回回、没玩没了地组合。既然当初他们做了选择,就要为此付出代价。”白倾夏走过去想抱着傅澜,认识至今,他还没看到傅澜有这样的情绪。
傅澜一把甩开他,“白倾夏!你说的‘他们’,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叔叔阿姨!你怎么能如此冷血?你怎么可以,昨晚见了谢依帆,知道她有这样的劫难,还不吭声提醒一声?”
白倾夏皱了皱眉头,知道傅澜误会了。
“宝贝,我知道谢依帆有劫难,但我不是神,不是算命的,我不能算出谢依帆宫外孕,不能知道她今天会出事!”
傅澜压低声音,愤怒让他脖子上的青筋尽显,“狡辩!”
白倾夏难得有了想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