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乐了起来,“我说白教授,你这是吃醋了?”
“当然。”白倾夏一点也不难为情,自家老婆要爬墙了,得带回家严加管教。
傅澜伸手扯着白倾夏那张美丽的脸,“我还没说你呢,之前范丞在宿舍不只一次说过苏觉围着你转,帅到惨绝人寰的白教授,你要怎么解释啊?我以为你不喜生人靠近呢!”
白倾夏好笑地拉下傅澜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恋人耍小聪明地赞美自己,非常受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自己的怒气。
“解释呢!白教授,我掉进醋坛子了!”傅澜不依不饶,扎进白倾夏的怀里,软软地撒娇。若是以前的傅澜,看到一个爷们对着个男人撒娇,自己肯定不舒服。对象换成自己,对着白倾夏发嗲,做得自然无比。傅澜暗暗唾弃自己,恋爱使人冲昏头脑呀!
白倾夏愉悦地拥着傅澜,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要不要对傅澜说实话呢?犹豫了一会,白倾夏决定暂时不惹傅澜不高兴,他说:“苏觉是向我请教学术上的难题。”
傅澜撇撇嘴,“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系里知识渊博的教授那么多,偏偏是你。”
白倾夏两眼一瞪,“你意思是说,你老公的知识不如系里那些快进棺材的书呆子渊博?我要惩罚你!”说完,白倾夏一只手抓住傅澜的双手,另一只手绕到他腋下,开始挠痒痒。
傅澜笑得眼睛红了,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求饶。
天空和大地干干净净,归还给这对恋人温存的空间。
苏觉准备出国,交接工作、打包行李,他下定决心争取一切机会留在国外,开始新生活。这是他躲李思齐的方式,作为李家唯一的继承人,李荣柯绝不可能放他走。
苏觉问过自己,李思齐究竟在他心中占据怎样的位置,自己爱过他吗?思来想去,答案是否定的。多年来,他把从小爱粘着自己的李思齐当弟弟看待,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感激李思齐无时无刻的陪伴,尽他一切努力逗他开心。
亲情有多深,李思齐对他的伤害就有多深。
怨吗?怨!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苏觉每次想起李思齐,就气得浑身发抖,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犹如被最在乎的人亲手喂下□□,推下深渊,内脏腐烂,痛不欲生。苏觉甚至相信,假如李思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会抓起一把刀子毫不犹豫扎进他心窝。
疲惫的苏觉像是一道灰色的河流,不想回忆过去,看不到未来。
直到苏觉在图书馆翻到一本关于二战的书,书里有句话说:“‘宽恕’不是一件你为别人做的事,是为了你自己。这就像是在说,你没那么重要,没办法束缚着我;像是你没办法把我困在过去当中,我理当有我的未来【注】。”
苏觉开始参加社团,辩论赛、演讲,帮老师收集资料、分担班务,当班长、进学生会,打工赚钱身兼数职,每一天用事情把自己塞满,把对李思齐的怨、对李家的恨,以及对爸爸妈妈的想念排除出去,他成为a大的风云学长,无数女生为之疯狂,可苏觉从没心动过,那段黑色的历史像一条剧毒的毒蛇,躲在暗处,只要他松懈就窜出来咬他一口。
李思齐追到a大,是苏觉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事情就那么发生了,李思齐就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喊他,“哥哥。”
你怎么可以?
苏觉有滔天的怒火,你怎么可以在做了那么无耻的事情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我面前,喊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