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是一个麻烦制造机器,稍微有点不注意,他小命就没了,不知不觉间,白倾夏花了很多时间去关注他。上一次脱口而出的在一起,是白倾夏厌倦日复一日的寻找和一无所获,希望找个人安定下来。
他可以,学着像个人类,陪着傅澜一点一滴地变老。
白倾夏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我……你说的那个人叫宇文律,是我一出世救我一命的饲养者。我们朝夕相处十几年,后来我被金尧打伤的时候,他成了亲。”
傅澜了然,想起女作家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宇文律就是白倾夏心里的明月光和朱砂痣。
傅澜目前不想趟这浑水,虽然他承认白倾夏非常有吸引力。
一时间,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傅澜沉默一会,觉得自己挖人家伤疤终归不好,便试着和白倾夏说话,“案子的事,怎么办?”
白倾夏从思绪中回神,“那女人手里可能有法器,溯回镜看到她拐带学生后,再也看不到有效的信息。我是按学生的生辰八字找的,估计学生被到带某个空间,法器隔绝掉生人的气息,或者那些人已经死了。”
傅澜双腿发软,他又想到学生杨小晴。“世界上有这么厉害的法器吗?”
“有,”白倾夏又变回那副不可一世、浑身散发着王八之气的老蛇妖,“龙蛇类大妖怪某个部位的鳞片,比金刚石还坚硬,抵挡攻击、创造空间,加入某种特定的咒语,能当寻物法器,也就是人类说的感应器。”
傅澜的眼睛瞪直了,两眼发光看着白倾夏,“你的鳞片能行?”
白倾夏一下子就看穿傅澜心里的小九九,“可以。”
傅澜一下扑过去狗腿地抱紧白倾夏的大腿,“大神,求鳞片。”
白倾夏想也不想就将人踹开,“想得美!龙避世,蛇大妖怪仅存不多,我活了一千多年,除了殷池,还没见过其他类似的妖怪。觊觎我鳞片!你胆子肥啊!”
白倾夏伸手掐住傅澜白皙的脸颊,搓圆捏扁,肉乎乎的脸瞬间变红,痛得他呲牙咧嘴。
“大神,饶命!”
白倾夏这下才心情好很多,心满意足看着傅澜婴儿肥的脸上出现五指印,“不是随随便便的鳞片都能做成这种法器。要逆鳞,龙蛇之逆鳞,触碰不得。剥一片,有凌迟重辟之痛。这种痛楚,不是妖怪能承受的。所以,我也只是猜测犯人手里有这样的鳞片。一个凡人,要有怎样际遇,才能得到这种法器。”
白倾夏不受控制地又想起宇文律,蛇之逆鳞,碰不得,可他为了他,甘愿自残两次。
傅澜这才打消了要鳞片的念头,若像白倾夏所言,鳞片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算了,他没这个福气。
谈了这么多,傅澜觉得有些肚子饿,厚着脸皮要白倾夏做饭。
家里没现成的食材,傅澜让白倾夏变些出来,差点给他瞪出心脏病来。
白倾夏严肃地说:“活在人世,就要遵守人类的法则。再逆天的法术,也有制约,不能随心所欲。”
傅澜认为白倾夏是故意唬他的,变出几条青菜和肉能出啥问题,大不了在变的时候,顺便放点钱下去。
无法,傅澜只得认命地出门打算去买东西,白倾夏住的地方是高级别墅,附近没有什么菜市场或大型超市,他垂头丧气,准备出门叫个车买些肉菜回来。
人是铁,饭是钢,吃完饭,才有力气整理史纲。
难得白倾夏收起使唤他的周扒皮脸,拿了钥匙准备开车送傅澜,毕竟这一地带不好打车,别墅主人出门都是豪车,傅澜在这里显得特别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