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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卢理事会这么看她?
她是那种人吗?
“好。”她觉得自己笨嘴拙舌,解释不清楚,说多了反而会起反效果,便点了点头,用一个字回应。
没想到卢理事竟然露出了狂喜之色,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小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柏舟看着他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
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罢了,既然特安局愿意替她出面,她就相信卢理事吧。
第二天九叔下葬,几位工人往棺材上填土,渐渐地将九叔的尸体淹没。
她在心底低低地说:“九叔,你放心去吧,你的女儿一定会一生顺遂,平静安宁。”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起了头顶上所挂的招魂幡。
风穿过树林,发出低低的呜咽。
尘归尘,土归土。
坟墓落成之时,风停了。
京师郊外的某座私人庄园,月已西斜,为明清风格的园林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卢理事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之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他正在自斟自饮,四周寂静无声,连一点虫鸣也无。
不知从何处来的风,轻拂过凉亭旁的杏花树,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周家主。”卢理事没有回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请坐。”
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从外表上看已经年近耄耋,但其实已经快两百岁了。
他手中拿着一柄龙头拐杖,身上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袍,脸色阴沉,目光如隼。
他没有坐,而是站在凉亭外,身上冒着寒气。
“卢理事,你请我来,是要给我们周家一个公道的吗?”周家家主沉声道。
“公道?”卢理事笑了,“阁下想要什么公道?”
“杀人者,当偿命。”周家主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说得好。”卢理事将茶杯一放,看上去豪气干云,气势颇高,加重语气道,“周尚杀姚夫人、阴九,以一命还两命,很合理。”
周家主眼中怒意升腾:“我周家老祖,怎能与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
“凡夫俗子?”卢理事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危险,“周家老祖成仙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周家主厉声道:“卢理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柏舟是你们特安局的人,她杀了我家老祖,你们管是不管?”
卢理事眼中带着几分讥讽,早已看穿他这副嚣张模样下面的色厉内荏。
“你家老祖杀人高堂老母和故交长辈之时,怎么不让我们特安局去管一管?”
周家家主目光犀利,毫不退让,道:“这么说来,特安局是想要和我们周家作对了?”
“这和我们特安局有什么相干?”卢理事似笑非笑地问,“这是你们和柏舟之间的仇怨,你该去找她报仇,来找我作甚?”
“你!”周家家主严厉地质问,“难道我炎夏国没有王法吗?”
“住口!”卢理事脸色一变,眼中升起怒火,“你也配在我面前提起王法!”
“你们周家这些年做了什么事,需要我一项一项数出来给你听吗?”
“你们视法律于无物,如今踢到了铁板,就来找我要王法,要公道了?堂堂汝南周家,竟然是这么无赖的小人吗?”
周家家主愤怒地道:“卢理事你不要欺我周家无人!我周家依然有炼神还虚的高手!足以一战!”
卢理事笑了起来。
哈哈大笑。
周家家主被他笑得脸色越来越黑。
“既然如此,为何周家至今不敢行动?”卢理事问。
周家家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卢理事下面的话却让他肝胆俱裂。
“你们这次派出了好几个元婴期的高手去对付姚夫人和闻君止,千影人被闻君止所杀,其他几人皆死于姚夫人之手。”
“就算你们周家真的家大业大,良才无数,也经不起这样死元婴吧?”
周家家主握着龙头拐杖的手在缩紧,脸色也极为难看。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特安局毕竟是官方机构,我们的触角早已经伸到了炎夏国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