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山上这是招了个什么小怪物。”
....
夜里,窦章动了点嘴皮功夫,总算从木小七那骗来了一壶冬日酿。
他开壶灌了一口,浅浅尝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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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确实是好酒。
那天在斗台上看到木小六饮酒舞剑,带起一阵火星的场景历历在目,窦章沉默着把酒壶端在手心,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木制酒壶。
他忽然把酒壶往空中一抛,拔出后背上的黑剑,用剑身挑起酒壶,壶口大开,但一滴酒都不曾漏下!
窦章身形很快,月光下矫健的身姿勃发出年轻的生机,张扬锐利,像撒在月光里的流火,泼出一道狠戾强劲的狂风。
他脑子回忆着木小六在斗台上的身法,有模有样地学着,但过了会儿,到关键的背花转手时却又卡住。
因为木小六只展示过一遍,窦章还真的不太能记住其中关键的节点,他反复尝试了三四次,在无法打出和木小六一样的剑花与剑气时,把手里的黑剑猛地往地上一插。
窦章弓着身,手撑着剑柄处,掌心都是汗。
欲速则不达,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窦章几乎是无缝衔接,从松树林出来以后他背上和手臂上都是刀伤,在松树错落的林中和莫岚过了几手后,窦章手指的骨节处全是血窟窿,所以阿元才说他身上的血腥气重。
其实都是窦章自己的血。
尽管如此,窦章也没松懈,当天赋跟不上的时候,只能靠努力来填补。
窦章缓了一会儿,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汗,血腥蹭到脸颊上,灰蒙蒙里多了点鲜红,他喉结上浸润着咸湿的水,高山白雪里热得出奇。
窦章继续舞剑,长剑把天上的月亮都劈成两半。
还是不对。
他皱眉,剑花打得越来越快。
即使窦章身上到处都是伤,衣服也有点破败不堪,但有一处很完好。
他不敢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木头人,怕自己手心的汗和血弄脏了木头人的衣服,他记得范书遇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就算在贫民窟也能把自己的小家布置得有模有样。
浑身上下也就口袋一处仍然干干净净,不染凡俗。
窦章脚步越来越快,翻身弓背,抬手起势,忽然地,寂静的夜空山巅里荡起一道震彻人心的弦音!
噔——
窦章瞳孔皱缩。
吉他响起。
“........”
窦章没有停,只是犹豫了一下后,才继续翻腕花,那把剑突然像被注入了生命一样发出微弱的光亮,黑剑身坚不可摧,连比人高的石头都能砍断,如今更是势如破竹。
“哪儿来的?”窦章抬手时问。
树影幢幢里,一个清瘦的身影双腿交叠,坐在树枝上,金发松然垂在胸前。
范书遇低头,答:“木小七下山为我带的。”
窦章轻笑了一声。
他动作没停,范书遇也渐入佳境,他在弹吉他。
弹的是一首窦章没有听过的歌,但不知道为什么,旋律让窦章热血沸腾,感觉手中的剑都随着他的灵魂抖了抖。
“我说过只教你一遍的。你还是没有记住。”范书遇垂眸,看着自己右手在扫弦。
“那还真是抱歉了。”窦章额头上又冒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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