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写一篇,来向这群年轻的优秀作者们致敬的。在想像中,该短篇应该会包含所有讲师们上课的重点、并以这些年轻朋友来担任主角,但左思右想後,却不知究竟该是一篇ai情好呢?又或推理?甚至,我考虑过让他们集t穿越,就是那种上完课後,走出明星班教室,却掉进唐朝科举考场的那种、也盘算着不如来一个奇幻大乱斗,原来座中一位同学竟是恶龙化身,而隔壁组那个瘦小的nv学员却是某位传说中的骑士的後代,他们会在教室里直接开打,让正在上导师课的我,非得将白板笔一甩,瞬间华光迸耀、灵火乱炸……噢,原来我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资深魔法师,早就潜藏在此多年……後来之所以我没有这样做,一者时间不够,二来又觉得万一真这麽写了,不但popo的编辑大人不会放过我,明星班,或许你可以成为一个非常bang的好读者;要是你觉得其实换你来写会更好,那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也成为文字里的玩家,相揪都来写呢?
今年八月,第三届明星创作班,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说:教练,我真的很想为我自己也写一篇。
然後我会说:我等你。
东烨,以前是穹风20200229
【作者简介──禾风】
是一个矛盾的人。想当风一样的nv子,其实只是个幼稚鬼。
喜欢咀嚼文字的味道,喜欢美的人事物,喜欢对生活有所感。最喜欢的动物是恐龙,下辈子想要当一棵树。
常常觉得自己,何其有幸。
fb:禾风。
ig:wrencefong
【内文试阅】
全文完。
夏清浅输入最後的三个字,向椅背一靠,伸了一个舒爽的大懒腰。
她用力闭闭眼睛,决定起身给自己倒杯水。
冰箱不知道已经空多久了,但她不是很在意,单调的凉意晒在她身上,她再度关上冰箱门,踩着绒毛拖鞋晃到客厅,窝进沙发里。
好久没有打开电视了,年初火红的连续剧正在重播,已经演到剧情ga0cha0的阶段,男nv主角含情脉脉注视对方,门铃响了,男主角接了一句浪漫的台词,nv主角的泪珠自眼眶缓缓匍匐而下──
不对,门铃响了?这时候不应该有门铃的音效才对吧?
许是佝偻在电脑前太久,大脑已经随着离开萤幕起身的动作坍塌,现在夏清浅的脑子呈现一个si机呆滞的状态,有点没ga0清楚那声门铃是……
门铃响了第二声。
她终於意识到不是电视配音,那是她家的门铃。
现在都几点了,谁这麽不识相,跑来打扰迫切需要休息的她。
长叹一声,她腰酸背痛地起身赤脚去应门。
「喂,你好……」
「请问你是夏然吗?」
一听对方报出她的笔名,脑子顿时醒了,点开大门投影机,画面上是一个陌生nv孩,约莫是高中生的年纪。
难不成是她的读者?哦不,她根本没公开过自己的长相,更何况是住宅地址。
「请问你是哪位?」她探问。
「噢,真对不起,忘了先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柠檬。」nv孩子挺有礼貌,声音甜甜的,笑容也甜甜的,倒不像是柠檬,而是哈密瓜。
让夏清浅忍不住一个「蛤」的哈密瓜。
「你是……水果?」
闻言,柠檬不高兴了,嚷道:「喂!这个名字还是你取的耶!」
夏清浅更加困惑,除了故事角se,她什麽时候随便帮的人类取名了?但她没有耐心在两人因为对讲机而变质的声音里继续周旋下去,便切入问题:「那麽你有什麽事吗?」
「所以你是夏然喽?太好了我果然没认错!是这样的,我不喜欢《遇见你的浅浅时光》的结局,想来麻烦你改一改。」
她在说什麽啊?
《遇见你的浅浅时光》?
这、这不是她才刚完稿的作品吗!
香蕉苹果柠檬,柠檬柠檬柠檬,故事里的nv主角,就叫柠檬啊!
不对,不可能,原稿档案在电脑里连脐带都还没剪,最後的大结局她的责任编辑也没看过,哪里冒出来的妹仔敢脸不红气不喘地来叨扰她?
投影萤幕上的「柠檬」自顾自继续说:「我不太能接受最後我跟程卫在一起,毕竟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颜莫光,如果今天我的命运就是这麽惨,无法跟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个悲剧,那我只好认了,但现在明明是喜剧的调调啊!这并不合理,如果……」
柠檬一个一个吐出故事里主要角se的名字,夏清浅倒ch0u一口凉气,肌肤无可避免冒出j皮疙瘩,连忙开门让她进来。
身为一个当红的青春文学作家,夏清浅活得很随便。
夏然这笔名怎麽来的?夏清浅自小没什麽顶天立地的志向,人如其名清清浅浅,就对文字有如cha0水的情意,大学念了法律更变本加厉,不爽生活中太多生冷的条文,只好通通往文字世界开辟感情,也决定替自己立个名号。
那时和唯一知道她在写作的好友周维维坐在咖啡厅,点最便宜的美式咖啡凑合着喝的时候,她游移道:「好懒得想笔名,乾脆直接用本名好了,清浅也挺文艺嘛。不过……清清浅浅又是什麽破名字,一点存在感也没有,好像随时可以消失在文字里,而且要是被我妈发现我在写,不用说明天的太yan,今天的月亮都跟我无缘了。」
周维维压根没在听她说话,随便说了句:「然後呢?」
夏清浅愣了三秒,忽然一跳,膝盖叩到桌子,杯里的咖啡险些洒出来,她说:「然後?周维维你很可以耶!然後好!笔名就叫夏然後好了!不觉得很给读者想像空间吗?然後呢,然後呢?接下来的剧情是什麽?」
总之,理智回来以後,听起来太像名字被父母取坏而饱受霸凌的可悲孩子,於是把「後」那个字删掉,成了夏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然後」真的很然後,夏清浅真开辟出了点什麽,她努力写了几年,读者整天在问然後呢,然後她就幸运地被出版社签约,陆续出了几本成绩颇亮眼的作品,然後,会追着她问「然後呢」的人多了她的责任编辑。
说起来,许多作家开始写故事时会由自己出发,写了一段时间後,会再度回到自己,《遇见你的浅浅时光》就是夏然送给自己的故事。
因为她自小除了志向清浅,冲锋陷阵也从来不会是她的处世法则,周维维还说:「你这人,也只有在故事里当得了nv王。」
而她笔下的nv孩x格也大多和她有几分神似,於是她心一横,写了一个勇往直前的nv主角,写下许多自己不敢做的事,送给自己一份勇气。
此刻,布置温馨的套房,这份「勇气」坐在方才夏清浅窝着的沙发位置四处张望,水灵灵的大眼睛盈满好奇,反观夏清浅僵着一张脸,双手抱x矗在一旁,戒备地打量她。
柠檬的浏海在眉毛上方划了一道弧线,刚好落在眉尾长的那颗痣,所谓喜上眉梢的那颗痣;玄关地上摆着她黑白se的帆布鞋,右脚鞋头被泥土染了个明显的w痕,最好不要让她发现左脚鞋面偏外侧会有一块咖啡渍,藏在深se保护se里。
好,深呼x1,暂且不论她怎麽知道这篇未公开作品的细节,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她家就是不对!夏清浅在心里做了几次建设,语气婉转:「妹妹,谢谢你喜欢我的故事还愿意扮成里头的角se,有你这样的读者我很幸运,可是请问你到底是谁呢?」
柠檬转过头来,扬起微笑,「就说我是柠檬了嘛。而且我应该不算是你的读者,毕竟我的世界里没有你的书。」
夏清浅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还「我的世界」呢!有没有ga0错!角se扮演真的不需要入戏太深,看她冷风中却衣着单薄,难道是有什麽jg神疾病吗?
「那,你怎麽出现在这里的?」她顺着柠檬的逻辑问。
「我也不知道。」她歪着头说,「我只知道我不喜欢结局,然後就来找你了。」
夏清浅放弃跟她g0u通,一定是大脑构造不尽相同,两人逻辑对不上。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夏清浅趁着这个空档更仔细端详柠檬,除了那些外表上的「巧合」,她怎麽越看越觉得眼前的nv孩举手投足间的确具备「柠檬」的气质和灵气,背脊不由得发毛。
要是……她说的是真的呢?
不不不,简直太玄幻了……
该不会她自己才是赶稿赶出jg神疾病吧?
「妈,其实事情很简单,不要很执着要怎麽样的男主角嘛,也不是每个故事里都是男人不坏nv人不ai,我的男主角可以是温暖工具人型的白马王子呀,总之nv主角喜欢的就是男主──」
「你刚刚叫我什麽?」
她愣了愣,思索起来,豁然开朗,「妈?」
「谁是你妈!」夏清浅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被推到崩溃的边缘。
「你把我写下来,你不是我亲妈还有谁是我妈?」
听听这是什麽荒谬的言论!
「这位同学,你妈要是知道你晚上不回家,而是跑去别人家认亲认娘,不会生气吗?」
柠檬迟疑了会儿:「呃,所以你生气了吗?」
夏清浅瞪着她清澈无辜的脸蛋,啊啊啊啊啊。
稍稍冷静过後,夏清浅擦乾脸走出浴室,见端坐在沙发上的柠檬自己抱起旁边的绣花枕头,看着电视卡通呵呵笑,看来一切都不是在作梦,这家伙还真当自己家啊?
她深呼x1几口,试图找个支撑点说服自己接受事实,才笔直走过去关掉电视,画面上红衣服的大眼平头小男孩消失,客厅一下子静了下来。
「啊,现在正jg彩。」柠檬惨叫一声,满脸懊恼。
夏清浅才不管她是不是要为了错过的剧情开坦克车撞她,正se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趁着躲进浴室独处时的分析,jg神疾病患者的可能x仍然最高。但考量到她竟然知悉情节实在不合理,所以她真是「柠檬」的可能x或许也不是零……
而且夏清浅曾经为了描写思觉失调症患者查过资料,这nv孩说话有条理,情绪也稳定,并没有疾病反应,福尔摩斯那句话怎麽说的?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虽然这个事实超出她的理解范围,秉持作家天马行空的本质,夏清浅还是决定先假设这场光怪陆离属实,再慢慢套出她的话。
「你决定改结局了吗?」柠檬眼睛一亮,没看到的卡通结尾就算了。
「没有。」夏清浅抿抿唇,「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怎麽来的吗?」
要是知道怎麽来,应该就可以推论如何回去。
柠檬想了想,仍然摇头:「如果你是说如何出现在你家,那我不知道。可是我是有记忆的喔,你书里的剧情怎麽写,我都知道。」
「所以你也不知道如何回到书里?」
「那不就是重写结局吗?」
「……你这家伙怎麽这麽烦!」夏清浅觉得很挫败。
「我才没有呢!明明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我只是想自己选择喜欢的人而已,孩子是拥有思想的个t,而不是父母的附属品,你不能强迫我走在你规画的路上,我有选择权,而且肩负起我这个选择之後的任何好的坏的情况啊!我现在就是喜欢颜莫光,如果只能跟程卫在一起,我生命中那盏灯会熄灭的!」
柠檬声情并茂,被自己感动了一把,还得忍住偷笑,期待能融化夏清浅的心。
但她却只是冷冷一笑:「小姐,ga0清楚,我们不论在社会道德面或法律面上,都没有亲属关系,你是我写出来的,本来就是该被我支配。」
她的过於冷然让柠檬有些错愕,噘起嘴,眼眶不禁泛红,y是说:「反正我现在是人,我拥有人权。」
到底是自己笔下的人物──依据这个设定的话──夏清浅有些心软,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来,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她才语气缓和劈开僵持的空气:「那你说还有什麽方法?除了改结局。」
重新改结局可是大工程,故事情节牵一发动全身,夏清浅当然是能避免则避免,先把这位小祖宗平安送走。
「难不成要我补一个情节说你癌症末期或心脏麻痹什麽的si了,这样你会消失吗?」
柠檬大惊失se,sisi捏着手上的抱枕:「把我写si?你这亲妈太冷血了吧?」
她狠狠剜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说现在就si,b如写你七八十岁的时候si,让你在故事里是个有终点的角se。」
柠檬思忖道:「但我现在十六岁,那也会是六十年後的事,这样我可能要在这里生活六十年才会消失喔。」
有道理,夏清浅想到往後的人生要跟这nv子请多指教就头皮发麻。
「如果把稿子档案删掉呢?」柠檬忽然提议。
但隔了不到两秒,两人又同时斩钉截铁:「不行!」
夏清浅简直快掐si柠檬了,稿子原档对作者来说可是生命啊!尤其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要在没有备份的情况下删乾净,但要是删掉之後柠檬还好端端坐在这儿,她白花花的文字和码字血泪,就奔流到海不复返了!
柠檬也觉得不妥,她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能安心顺利跟颜莫光在一起,要是因为档案被删掉而彻底消失她不就亏大了,那跟把她写si有什麽两样?
「所以我说母亲大人啊,你不要逃避问题了,最根本的还是结局不合理,你说嘛,要是你写得没问题,我会不满意吗?我就会乖乖喜欢上程卫,让你安心交稿,哪会来这里吵你?」她总结,原本垂在地上的双脚偷偷伸上沙发,调整成一个很居家的盘腿坐。
「你自己不受控不要怪我没写好。」夏清浅哼了声,她好歹也出版好几本书了,至於犯这种逻辑错误吗?「喂,这是我家,你这什麽坐姿?不要得寸进尺。」
柠檬笑嘻嘻道:「那就是我娘家了。在你改完结局前,我当然只好打扰你了喔。」
夏清浅一愣,被这个问题狠狠点醒。
「我未成年,甚至没有这个世界的身分证,在外面估计活不下去,只能来此投靠亲娘,妈──」她故意撒娇地喊了连绵的一声,脸颊朝夏清浅挤过去。
「闭嘴。」她推开柠檬,脑海中闪着几幅「无语问苍天」、「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字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但她不确定这是老天存心和她过不去,还是真是自己写出来的。
【作者简介──吉赛儿,ch0u根菸吧】
发se永远不为黑的珍n拥戴者。
宅而且懒,住在荒芜的淡水山边,
过的是美国时间,贯彻的是x1血鬼作息,
常态赶稿,常态出差,常态练舞。
最讨厌的两件事情是:
晚上一直叫我睡觉,
白天一直叫我起床。
【内文试阅】
晚上十一点多,许蔓蔓用门卡哔开住处的门,接着大脚一踢──用力把门踹开,好不容易侧身进了屋,最後pgu一顶、把门关上。
就这麽几个动作,她汗如雨下。
扔下包包来到展示柜前,许蔓蔓小心翼翼把写着「纪风纪风嫁给我」的灯牌收进柜里,再把头顶的兔耳发箍摘下来挂好,她开了冷气、坐在电脑椅上,等室内温度终於降下来,才心满意足地笑着打开电脑。
今天男神见面会的票是两个月前买的,攒了一阵子的人品值──又是搭车让座、又是扶老太太过马路的──终於在买票那天爆发,让她抢到第一排的票,那距离近得……只要纪风往她面前一站,她伸手就可以拉住他的k管。
当然,她向来是一个优质的粉丝,即使距离极近也从不失控。纪风表演时,她如常应援,应援词一字不错,且灯牌举得手都快断了也没敢放下。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没ch0u到见面会後的合照名额吧,不过也无妨,毕竟纪风的人气如日中天,不怕以後没有机会,再接再厉就行。
许蔓蔓上网收了一波见面会的照片,本来心情美得要上天,没想到闺密顺手丢过来一个推特连结,一下子把她拉回地下五楼。
小李小恬:「你家ai豆怎麽回事?」
许蔓蔓不明所以地点进网址,帖子开头一行大字写着「脱饭宣言」,把她吓得一愣。
发帖人是个饭圈里都认识的大站站姊,从纪风出道前还在街头舞团活动时就关注他,一路追了三年至今,大小签售活动与演唱会从未缺席,却在今日无预警宣布脱饭、关站,消息一出,震惊饭圈上下。
站姊在文中表示,自认为纪风搬过的专辑不b任何人少;送给纪风的礼物总价值,不够买房也够买台好车了;三年来,她与纪风在签售会上近距离谈话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直到今天见面会结束,因为ch0u中合照名额而前往後台,才知道纪风根本不认得她这个三年的铁杆粉丝。
帖子刚发不久,却很快在圈子里引起共鸣、获得大量转发,除了纪风之外,更有许多别家ai豆的饭各种心有戚戚焉,留言更带起「ai豆知不知道签售会的票要买几张专辑才能ch0u中」、「连自己的衣食父母都不认得,这ai豆不想混了吧」、「当粉丝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的检讨节奏,甚至黑子都趁机跳出来煽风点火,发起「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的连署。
一团混乱,看得许蔓蔓整个人都不对了。文刚爬完,闺密的讯息又传过来。
小李小恬:「说真的,你ai豆也太薄情,连亲妈粉都不认得。」
许蔓蔓反sx地敲下回覆。
蔓蔓来:「他的粉丝几百万啊……怎麽可能每一个都记得。」
蔓蔓来:「更何况我b那个站姊晚入坑,可纪风就认得我啊。」
记得是上一次签售吧,纪风接过专辑时看了她一眼,接着什麽话也没问就在内页写下「to蔓蔓」,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她ai豆才不是什麽薄情的人呢。
小李小恬:「那还不是因为你漂亮,纪风是男人,肯定也是视觉动物的。」
小李小恬:「由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蔓蔓来:「什麽?」
小李小恬:「那个站姊肯定其貌不扬,纪风才会看了三年都不认得。」
蔓蔓来:「……李恬,你留点口德。」
小李小恬:「夸你还不行啊?」
蔓蔓来:「懒得理你。」
蔓蔓来:「不说了。」
闺密丢过来一个惊讶的动态贴图。
小李小恬:「不是吧,今天暑假第一天,你这就要睡了?」
蔓蔓来:「谁说我要睡?老娘今天要大杀四方……想躺着赢就上线。」
许蔓蔓郁闷地点开电脑桌面的游戏程式,方才进门时的愉悦荡然无存。
任何负面消息一出,反sx为纪风护航那是一种习惯。
确实,他的粉丝几百万,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但就在等待游戏开启的十几秒间,许蔓蔓该si地把自己带入站姊所写的字里行间,试图感受一下那份失落,才发现……
心真特麽的痛。
但凡身为一个饭,让ai豆记住自己就是毕生志业啊,没有人不想的;可是在许蔓蔓心里,又偏心地认为纪风并没有做错事──那究竟是谁错了?
她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更郁闷了。
进游戏不久,她看见李恬跟着上线,便开了把游戏邀请她,等待系统配对其他玩家。
她们玩的是个线上战斗游戏,敌我双方各五人、兵分三路,每位玩家分别c作一个角se进入战斗,先推倒防御塔进入敌方基地、摧毁对方「主堡」的一方即获胜。表面上看起来是拆塔游戏,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玩起来总像打架,有单挑的、围殴的,也有打群架的。
选完角se,游戏跳至准备画面,许蔓蔓点开语音通讯软t与李恬接上线,并起身帮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才刚坐回位子上戴起耳麦,便听见那头李恬「啊」地叫了一声。
许蔓蔓耳膜一阵疼,「……你叫p啊。」
李恬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你看敌队名单。」
本想趁等待时间上推特收图的许蔓蔓,只好切回游戏画面,扫了眼玩家列表。每个角se底下分别都有串字,是玩家id。怕李恬不知道她正在看,许蔓蔓乾脆挨个把敌队玩家的名字给朗读出来,却在读到第四个时卡词了。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那行字是这麽写的。许蔓蔓r0ur0u眼,嗯,没看错。
然後脑子就像被人浇了汽油、丢了根火柴一样,燃起熊熊烈火。
「蔓蔓?」那头李恬听她念到一半没了话,取而代之的是「喀啦喀啦」的怪声,忍不住关心她一下,「g麽呢你?」
「没g麽,」许蔓蔓甩甩刚折过的手指,又转转脖子,满眼的杀气,「自家ai豆给人辱了,总不能就这麽算了。」
听见她的语气,李恬恶寒了一下,「……先替那位仁兄默哀。」
事实证明,当ai豆有难,迷妹的怨念是很强大的。
游戏兵分三路,通常由血厚的坦克走上路、侵略的法师走中路、高输出的s手走下路带一个补血用的辅助,而剩下一位打野则负责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打怪吃资源,并随机出现在三条路上协助推进。
巧的是,许蔓蔓眼下最想杀的人,和她一样走的是中路。
一个一对一单挑的节奏。
从和「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在中路一塔前碰面开始,许蔓蔓就跟开挂了一样,一路压着对方暴打,走位放招各种sao扰,不让对方吃兵、又在对方四级半时率先升上六等,几个攻击键滚了个遍,最後丢出大招,一波带走对方人头,拿下本场游戏的首杀。
在下路安静补血、与人为善的李恬被她吓坏了,「……你来真的啊?」
「当然,」许蔓蔓把兵线往上推,便飞回家买装备,「杀到他改名为止。」
李恬在电脑前抖了抖,面对那头充满杀气的nv战士,已然找不到平时一听见ai豆名字、笑容就甜得像马卡龙一样的少nv。
许蔓蔓说到做到,中期没给「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发育的机会,把对方压在塔下不敢出来,即便对面的打野来支援过几次,她也依靠装备领先的优势,几波小团战打出零换二的变态c作。
後期就更别说了,她像个变态跟踪狂,抓到机会就逮住「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不放,团战只抓他,地图上惊鸿一瞥就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甚至他有意避着她躲到别路去吃兵,她一样开传送上去,一通老拳把对方打si。
游戏最後,所有玩家专心拆主堡,只有许蔓蔓忙着手刃从温泉里复活出来的敌人,简直杀红了眼。
在其他九个玩家眼中,她不像在玩游戏,倒像在寻仇。
有她狂暴化技术的加持,胜利nv神最终降临我方队伍。游戏结束後,画面进入结算大厅,而伤害输出的长条图中,许蔓蔓y是b别人长了好大一截,是十个人里面最高的。
她翘着嘴接受其他玩家的夸奖,本想趁这时提出让「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改名,否则以後见一次杀一次的霸气要求,没想到人家一早就离开了结算大厅,连让她发话的机会都没有。
「……跑得还真快,」许蔓蔓碎念,「连我为什麽针对他都不问吗?」
「还需要问吗?」李恬在那一头,白眼都翻了一圈半,「他的id叫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你的id叫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没瞎的都知道为什麽好吗?」
「……喔。」
闺密一番话说得有理,可许蔓蔓不甘心。看着那一行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字,她决定si马当活马医,把游标移到「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旁,对着添加好友的按钮戳了一下。
她其实不抱期待,毕竟都在游戏里杀了人家十几遍,他如果还同意她的交友邀请,那大概是脑子有问题。於是许蔓蔓生无可恋地喝光杯子里的水,打算再开场游戏来解解气,此时系统提示的视窗飘了出来。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同意了您的交友邀请。
……尼马,这人脑子还真的有问题。
既然对方不怂,许蔓蔓也没什麽好怕的。她一鼓作气戳开了对话的小视窗。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嗨。」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有事?」
没想到对方也在线上,回覆倒是很快。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有事。」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你的名字很碍眼,麻烦改掉。」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我才刚改过来欸。」
许蔓蔓心口一把火……这家伙果然是网路上专带风向的黑子,只是她没想过,如今黑子的魔爪竟也伸到几百开外的游戏里面来了,还真是无孔不入。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你们黑子吃饱撑着?」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为他花过半毛钱?凭什麽一出事就叫人退圈?」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算了,跟你这种人讲道理也是白费。」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简单点,我们武力解决。」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在你改名以前,只要被我遇到,见一次杀一次。」
这麽重要的台词总算说出来了,许蔓蔓鼻孔哼地一声,解气。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迷妹的画风都这样?这麽霸道?」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算你倒楣,刚好遇到最霸道的。」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可是改名很贵,要250。」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这笔钱你给我?」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给你妹,你不会用游戏里赚到的钱吗?」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我的技术你也见识过了。」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你觉得我能赚到钱吗?」
……有道理。
因为无法取得共识,对话一度僵持,直到对方的讯息再次出现在视窗里。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不如这样,我们来谈个交易。」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你能带我打上钻石,我就改名。」
啊?
许蔓蔓打字的手顿了顿……像这种要求,她这辈子没见过。
游戏里按成绩给玩家制定了「牌位」,打得越好牌位就越高,而总t牌位就像一座金字塔,底部乌泱泱,顶端却人烟稀少。至於「钻石」这个牌位,就落在金字塔的中上层,是许蔓蔓目前所在的位置。
她愣了许久,才慢吞吞敲下回覆。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你以为上钻石很容易?」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如果我真的带你上去,你就不能只是改名。」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那不然要怎麽样?
纪风我男神了解一下:「上了钻石以後,不许再anti我男神。」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
支持纪风退出演艺圈:「行,先带我上去,想怎样随便你。」
看来他真的很想往上爬啊。
这点子心态许蔓蔓还是能理解的,牌位高了好拿来和朋友炫耀,这是许多受雄x贺尔蒙影响的男x会g的事,这家伙肯定也是。
反正游戏她是一定得打的,平时就带着李恬,多carry一个人也没什麽,况且能实力替她男神矫正这年头的黑子……她还是挺乐意的。
许蔓蔓在键盘敲下「一言为定」,接着按下发送,系统却显示讯息发送失败。
上一次发生这事,是台风天时巷口的树一言不合炸在了基地台上。她反sx瞥了眼萤幕右下角,果然,网路断了。
按正常程序重开了电脑和数据机都没得到解决後,许蔓蔓一通电话打进了电信客服,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没缴网路费。
於是另一通电话打给了她的金主,劈头进入主题。
【作者简介──沫晨优】
对我来说,
最bang的幸福是……
在悠闲的午後,一杯茶一本书。
最美的幸福是……
早上醒来时,发现还可以继续睡。
最大的幸福是……
能够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
【内文试阅】
血ye混杂着雨水,在地上形成一片鲜红的血滩。
一名少年倒在街道角落,被数十人围殴践踏。地上的脏水浸sh了他的衣衫,身t的疼痛麻痹了他的知觉,他睁着迷离的双眼,苟延残喘地躺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恍惚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与此同时,一道清脆的嗓音从警笛声中传出,混杂着雨声与人声,响亮地落进耳里。
「警察先生,他们在这里!」
他勉强撑起眼皮朝远处望了一眼,看见一名少nv正撑着雨伞朝自己跑来。她穿着洁白的制服衬衫,整个人在雨夜里格外地乾净耀眼;她的五官如水墨画般清秀淡雅,眼底眉梢尽是对他的担忧与关心,「你、你还好吗?」
那是少年阖眼之前,看到的最後一个画面。
少nv的出现,为他结束了这段如噩梦般的长夜。
哪怕多年过去,他仍难以忘怀那一晚,少nv的身影犹如盛开在夜间的馨香茉莉,清幽淡雅,也为那一段荒唐而无知的岁月,划下了一笔淡淡的句点。
「你是h茉莉?」刑警大叔瞥了一眼手上的身份证,抬头打量她。
「是。」岚青尴尬一笑,自出道後就很少被叫本名。不少艺人都拥有一个悦耳的艺名,但同时,也可能有一个充满乡土味的本名,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叫出本名──
被警方讯问的时候。
六坪大的密闭空间,只摆了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她的身旁坐着陪同的律师,对面坐着两名刑警。
负责记录的年轻刑警穿着黑se短袖上衣,套着绣有刑警字样的深se背心,始终维持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一双黑眸冷然打量着她;负责讯问的刑警大叔穿着便服,顶着寸头发型,下巴留有粗犷的络腮胡,额际浮现明显的抬头纹,对她的态度咄咄b人,若再加上一条金项链,看起来无疑就是一名黑道大哥了。
今早,两位刑警就持搜索票到她的住处,以办案为由进入她家翻箱倒柜,见搜不出甚麽,就把她带来警局。
刑警大叔放下身分证,看了一眼手中的案件资料,「前天中午十月七日,方国威被发现陈屍在房间,我们调阅了入住名单,得知你在前一晚也办了入住手续,入住的房间是七零五号房,没错吧?」
岚青向律师确认了眼se,才答道:「我不太记得房号了,但是七楼没错,因为隔天早上就要去外地拍戏,就订了房间,想在搭机前休息一下。」
「你认得这样东西吗?」刑警大叔拿出装有证物的夹链袋问。
「这不是茶包吗?」
「你觉得这是茶包?」
「不然是甚麽?」她皱眉,包装都写得一清二楚了,不是吗?
「我们调查了当晚有入住饭店的艺人及剧组人员,这是在你退房後,从你房里搜到的。」刑警大叔说,「外表看起来和饭店提供的茶包十分相似,但里面装着的却是纯度极高的古柯硷,我们怀疑你持有一级毒品。」
「古柯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岚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毒品,一定是哪里ga0错了!」
律师推了推镜架,细眼打量那包毒茶包,「您说这是从饭店房间搜到的?但退房以後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出房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就是我的委托人遗留在房间的。」
「确实没有。」刑警大叔伸手按了按僵y的肩膀,「所以等一下会采集她的尿ye和毛发进行检测,也会采集指纹b对,如果检测结果没有毒品反应,茶包上也没有她的指纹,那就没事了。」
闻言,律师的眼神更加锐利了,「采集尿ye属於侵入x调查,需有正当理由,刚刚两位警官已经到住处搜索了,并无扣押任何毒品,我的委托人看起来也没有x1毒迹象,我们有权拒绝配合。」
「我这麽做是要为她好,若你的委托人真的没x1毒,何必怕接受检测?」刑警大叔也不让步。
听着刑警大叔和律师的对话,岚青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见那两人僵持不下,她忽然脱口而出道:「就验吧。」
侦讯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埋首纪录的年轻刑警,这时也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抬头望向她。
岚青迎视刑警大叔那双犀利的目光,平静开口:「不过,我那天在饭店有碰过茶包,茶包上大概会有我的指纹,只希望警方不要将我今日到警局的事透露给媒t,不然我会很困扰。」
看着岚青超龄的处世态度,众人这才想起,此刻坐在这里,不过二十初头岁的nv生,是在三天前以黑马之姿封后,成为金钟史上最年轻的影后。
同时,大概也是最衰的一位影后了。
前一晚,她还站在颁奖典礼上,语带哽咽地感谢国威哥对她的细心栽培,可曾想,庆功宴结束後的隔天早上,国威哥就因心脏病发陈屍在饭店房间,当饭店清洁人员发现时已si亡多时。
如今,检方又在她入住的饭店房间搜出毒茶包,怀疑她持有一级毒品。
尽管初步检验结果为yx,也无她持有毒品的确切证据,顺利洗清嫌疑,但茶包上的指纹仍让她再次深陷风波。
一个月後,知名制作人方国威的si讯再次登上新闻版面,解剖报告显示他的血ye中有毒品反应,si因为古柯硷中毒引发的心脏衰竭。
但检方搜索方国威的住处并未发现任何毒品,也未在他陈屍的饭店房间找到毒品的残留包装,研判很可能是遭人下毒,於是被怀疑持有毒品的岚青又多了一条杀人嫌疑,二度接受警方侦讯,更不幸地是,这次不但被狗仔拍到,还上了头版新闻。
「甚麽叫要我付赔偿金?」
办公室内,岚青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制作人,极力克制住x腔yu爆发的怒意。
「这是婉玲姊的意思,再说,你自己看看这个。」制作人将一份报纸丢上桌,上头有她出入警局的画面照片,还清楚列出她杀害国威哥的动机,标题耸动,话题x十足,占据了一整个新闻版面,「报导都写成这样了,好不容易谈成的代言和广告邀约这下全泡汤了,只跟你要这些赔偿金已经算仁至义尽,我们过去花在你身上的培训费还不知道多少。」
「但我上一部作品的片酬几乎都是公司拿走的,那样还不够多吗?」
「当时你还不是影后,也不是景儿那样的红牌,一个新人的片酬能有多少,怎麽够付?」他嘲讽道,用手背拍手心,「国威哥的事就够忙了,现在为了处理你的事,全公司的人都忙翻了,公司的gu价也因此下跌,只叫你付这麽一点赔偿金,你该感恩了好吗?」
「我现在代言和广告都没了,也没办法出去打工,哪里有钱付赔偿金?」岚青忿忿不平反驳。
「那是你的问题,自己想办法啊!再说了,赚钱的方法又不只有打工,陪酒、shang甚麽的,你可以动动脑子。」
「你……」听着他毫无良知的无耻回答,她已经气得不知该怎麽反驳了,费了好大的劲才能维持正常呼x1不被气昏。
见状,经纪人赶紧出来打圆场,「萧哥,那些都是狗仔捕风捉影,而且岚青又不是被逮捕,我想就先让岚青暂停一切活动,等风头过去後再说吧。」
「等风头过去?」他挑眉,「谁知道风头会不会过去啊。」
「你这是在怀疑我?」岚青瞪大了眼,就差没喷出两道火焰了。
「那天庆功宴那麽多人,偏偏只有你有嫌疑,谁知道是不是你杀的?」
「你这个……」她气得yu开骂,但经纪人立刻打断了她。经纪人搓了搓手,向制作人赔笑道:「萧哥,不是说祸福与共吗?目前警方还在调查,案情随时都有可能翻盘,还是先让岚青休息一阵子,再观察一下情况,再说了,我们岚青还这麽年轻,未来不怕没有机会,不是吗?」
闻言,萧哥不屑地瞥了岚青一眼。此刻的她横眉竖目,但仍不掩眉宇间的清秀之气,那一张宛如山水画般浓墨得宜的五官,任谁看了都会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再说,国威哥的眼光向来不错,才会与她签约,认为她能在未来大红大紫,如今事实也是如此。
「好吧。」萧哥轻吐了一口气,看来是被说服了,「再看看吧。」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小凯你还要谈多久,下一个通告不是两点吗?」nv人踩着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顶着一头俐落的短发,穿着卡其se风衣外套,与岚青清新淡雅的气质截然不同,她的五官明丽秀雅,带有英气却不失柔美,打扮虽然稍显朴素,却依旧难掩明星气质。
「正好谈完了,你先上车吧。」经纪人连忙转头道,「岚青,你一个回去可以吗?」
萧哥摆了摆手,「她自己叫计程车就好了,别让景儿等,你快去吧。」
岚青虽然很想赏萧哥一巴掌,但看着小凯脸上浓重的黑眼圈,明白他为了处理公司的事早已焦头烂额,如今还为她说话,只好挤出了一个笑容,「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眼角余光中,她也注意到了景儿看她的眼神。
那是强烈的鄙视。
景儿成名得早,早已跻身一线nv星,是威王娱乐捧在掌心上的明珠。
岚青原以为和景儿共同主演电视剧,能和她成为亲密无间的姊妹,可共同角逐影后所带来的结果,却注定两人永远是竞争关系。
回想颁奖典礼上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欣喜若狂,但随後却在喜悦的泪水里,看见了身旁景儿震惊而落寞的神情。回顾那日的转播画面,两人如此鲜明的对b,不只在外貌妆容,还有人生际遇。
或许,如今的风波,都是她成名太早的代价。
只是没想到这份代价,远b她想像得要大。
接下来几日,网友制作了懒人包,除了指控她x1毒,更推论就是她用古柯硷下毒害si了国威哥。她遭受了无数网友的唾弃和谩骂,无论如何解释都没人相信,也没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她不但被经纪公司冷冻,所有的通告和合作邀约都没了,连生计都成了问题。
一夕之间,她从万众瞩目的金钟影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演艺事业近乎毁於一旦。
早晨,岚青独自搭上计程车,来到河堤附近的一座天桥。
好一段时间,她都只是坐在桥上的护栏,一动也不动望着河面,眼底倒映出脚下浑浊无波的河水,一如她此刻的内心,寂静,灰暗,近乎si水。
失去了事业和名声,她甚麽都没了,倘若从这里跳下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你坐在那g嘛?」一道清朗的男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岚青困惑地往左手边望去,男人正从远处走来,只是距离尚远,看不清他的长相。
她微微侧过身,yu伸长脖子看清他的容貌,但连日来的失眠让她脑袋昏沉,一不小心没抓好护栏,整个人就直接跌进了河水,在河面激起不小的浪花。
河面之下,是一片si寂般的冰寒,湖水的冰冷麻痹了她的知觉,她睁着迷茫的双眼,感觉自己的身t正在往下沉,离河面上方的yan光越来越远。虽然没打算跳河,此刻却也不打算挣扎,她只觉得这具身t好沉,再也没有力气做无谓的挣扎了。
恍惚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手g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从河底深处带回了yan光之下。岚青不会想到,正因爲她的求si心切、毫不挣扎,才能被人如此顺利地救回岸边。
「为甚麽寻si?」男人虚脱地坐在地上,刚才的晨跑耗尽了他不少t力,如今为了救她上岸,t力早已透支。
「我本来没打算要跳河的,是你突然叫我才会不小心……」她垂着脸没有看他,只是坐在地上抱着自己sh透的身t打颤。
「这麽说是我害的?」
「不、不是的……」面对恩人的质问,她吓得赶紧抬起头,但一对上那双冰冷的黑眸,她不禁愣住了,「是你?」
虽然彼此只有一面之缘,从没说上几句话,但他毕竟闯进过她家,把她的家ga0得乱七八糟,更把她的人生弄得天翻地覆,要她忘记他的嘴脸实在很难。
这个人,正是每次跟在那位刑警大叔身旁的年轻刑警。
「原来是你啊。」男人也很快认出她,语气顿时放软,「怎麽,你就这麽想不开吗?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想看这条脏河才跨过护栏喔。」
「我……」她yu张口解释,但最终还是垂下脸,抱着大腿不发一语。
他轻瞥了她一眼,拧了拧衣角,「你若真的溺si了,每个人只会认为你是畏罪自杀才跳桥的,不会有人同情你,而且失去你这位证人还会增加检方办案的难度,就这点而言,你不认为你应该好好活下去吗?」
「你不觉得我是凶手?」她小声道,回想侦讯那日刑警大叔对她的态度,完全是把她当作犯人在审问了吧?
「若有证据说你是凶手,你早就被检察官列为被告,忙着打官司了,而且我要是凶手,才不会蠢到把毒品留在饭店房间。」
虽然他的语气满是嘲笑,但岚青仍感到热泪盈眶,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谢谢。」因为有那麽一个人,相信她是无辜。
【作者简介──梨想】
幻想星人,喜欢所有梦幻不现实的事物。
ai故事成痴,、漫画、电影、报导什麽都吃的杂食x动物。
为了从故事的接收者变成生产者而努力中。
尝试经营中的个人ig:ideal0209
【内文试阅】
「晴时最佳,天空蔚蓝,视野辽阔,驭鸟人可以清楚看见猎物。有风时须注意,顺风更应当心,逆风适合飞行。降雨之日,除非情势紧急,别贸然乘鸟而行。切记切记,在雷响之日远行,乃禁忌中的禁忌。」
鸟园老师朝面前围着她坐着的孩童们说道,她在天路谷负责教授十岁以前、未达寻鸟之年的孩童驭鸟相关知识。她有一张瘦长的脸,沙哑的嗓音如喜欢在h昏时飞越山谷的乌骨鸟。
「这样记住了吗?孩子们。」
「记住了,老师。」
孩子们用稚neng的童音回答,鸟园老师朗读的这段话是所有天路谷的孩童都熟记的教条,是驭鸟人在学习驭鸟术之前,都会听家中长辈一遍又一遍提及的叮咛。在场以成为最优秀驭鸟人为目标的孩子们,自然都认为这是基本常识,没有人会质疑这段话。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
娜梅鲁斯林莉妲就是天路谷的例外。
「我有问题。」娜梅举起一只手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如吹到空气中的泡泡,随时会随风消散般,但她的提问却总是像利刃一般善於穿透人心。「为什麽雷响之日,不适合远行?」
「因为雷声会让鸟儿心情紧绷,不受驭鸟人控制,伴随雷而来的闪光也会让驭鸟人身陷险境。而且这是先人流传下来的教诲,我们必须遵守……」听完nv孩的提问後,鸟园老师皱着眉回答。
「你怎麽知道?」娜梅以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直注视着鸟园老师。「怎麽知道鸟儿是因雷声才心情紧绷的呢?」娜梅边说着,眼神边开始飘移,一双乌黑的眼眸失了焦距般的覆盖上一层迷蒙的se彩,她呢喃道:「为什麽不是因为雷带来了其他东西呢?」
nv孩失神的模样令鸟园老师感到不寒而栗,她听到空气中的窃窃私语,孩子们因娜梅的话而sao动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麽来解除这个状况,於是说道:「娜梅,好孩子,这是先人流传下来的智慧,先人的观察是不会错的,记住这点,别在雷响之日远行,这样就好了,可以吗?」
娜梅皱眉,嘴唇蠕动像是还有话要说,但她的话却被伸出的另一只手抓了回去。
「好了啦,娜梅。」手的主人是波普阿麻斯雷利,整个天路谷公认唯一可以治住怪人娜梅的男孩。「我等一下会再听你说。」波普靠在娜梅耳边轻声说,听完这句话,娜梅才点点头,重新坐下。
看着眼前的男孩nv孩,鸟园老师眼中是浓稠化不开的忧虑。这群孩子已满十岁,再过几周就是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孩子们第一次的寻鸟日。在天路谷,十岁的孩子被视为有足够的知识与能力展开驭鸟的训练,他们将於春季来临时出发寻找他们生命中第一只鸟,因此十岁也被称做寻鸟之年。从一开始教导娜梅,鸟园老师便认为她是一个不受教的孩子,不接受先人的教诲、喜欢提出一些违背常识的问题,常常若有所思的用迷蒙的眼神注视天空。满脑子怪异想法的娜梅啊,你的驭鸟生涯究竟会如何发展呢?
如果波普听到鸟园老师心中的这段话,一定会在心中毫不客气的予以嘲笑。
因为娜梅真正的实力只有波普一个人知道。
天路谷是梅特普特人的居所,他们居住於山壁上的洞x,继承从祖先传承下来的驭鸟技术,乘鸟飞行,以天空为道路,猎取居住於山谷或不远的阿克拉耳平原上的动物为生。鸟不只是他们狩猎的好夥伴,也能带他们离开山谷,与其他民族贸易,交换生活所需的物资。「鸟是我们的第二双脚」是天路谷最广为流传的俗谚。
基於鸟对天路谷人的重要x,驭鸟人当然是天路谷中最受尊敬的职业。驭鸟人最常选择的鸟便是喜好在山壁上筑巢的五se雀。五se雀是一种集红、橙、h、绿、蓝五种不同颜se羽毛於一身的鸟类,牠们巨大的身材可填满整个山洞,随着毛seb重不同,拥有不同的特殊能力。如有较多红se羽毛的雀被称为红雀,牠的嘴可以喷出微弱的火焰,而绿se羽毛偏多的绿雀,则可以用鸣叫声促进植物生长。虽然这类鸟的狩猎能力并非最顶尖,但x格温和,易於控制,方即寻鸟之年的孩童多以此为目标。
技艺愈高超的驭鸟人,愈会尝试去驯服不易c控,但攻击力强、适於狩猎的鸟类。拥有透明蓝羽毛、飞翔时如宝石般耀眼的宝石鸠,可以从嘴中发出震波,除了足以使对手昏迷,也可以让物t碎裂。而t形b五se雀大上三倍,拥有尖嘴及利爪,善於撕裂猎物的巨鹰则是只为族长所有的鸟类。巨鹰不只善於狩猎,牠与生俱来的威望更足以使整个天路谷的鸟都对牠屈服、听其号令,是族长治理天路谷的好帮手。
波普知道娜梅有不凡的能力就在於她所驾驭的鸟。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晴朗无云的午後,那天波普没有听妈妈的话在家附近玩,而是独自爬上山崖。幼小的孩子不会驾鸟,也没有属於自己的鸟,这在天路谷是极大的不便,孩子因此只能在自家的洞x附近玩耍,往来的地点只有家里与学校。
「但那对孩子来说也已经很够了啊!」
每次波普抱怨,要家人带他乘鸟出门或是带他去阿克拉耳平原看狩猎团打猎的英姿时都只会得到这样的答覆。
「时候还未到,波普,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有自己的鸟,可以去看这辽阔的世界了。在那之前,你还是先待在地上吧,地上的世界也还有很多值得你去探索的啊!」
每次波普说他也想在天空中飞时,他的妈妈就会这麽对他说。
「这一定是大人的y谋!没有鸟我们才没办法跑很远,他们才不会找不到我们。」
住隔壁山洞的米利说,模仿着大人怪罪其他部族所设下的诡计时的口气。
幸好波普还有其他本事,让他不会受制於大人的y谋。
波普会攀岩,他擅长分辨哪里是会松落的石块,哪里是可以让他抓稳的基石;他拥有攀在高处不胆怯的勇气,他也喜欢从峭壁上方往下眺望山谷,将壮丽的景se收入眼帘,更是享受攀至高峰时,观赏鸟儿回巢的巨大身躯,从头顶呼啸而过。在这所有高空t验中,他最喜欢的莫过於,从山崖观赏远处的阿克拉耳平原,欣赏猎人们趋鸟俯冲而下,攫取猎物的英姿。他总幻想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他们的一分子,乘坐鸟背,感受轻拂过脸庞的风,带着猎物回到聚落,接受众人喝采。藉由攀岩,他可以到达其他同龄孩童到不了的高处,每当附近的大孩子向他们这些小孩炫耀他们知道五se雀如何在空中翱翔以及狩猎团打猎的情况时,波普总是脸上装出和周围孩童一样羡慕的神情,其实心中暗自窃喜。
或许正是受这样的满足感与虚荣心驱使,他才会不断地往高处爬,趁大人们工作忙碌时,说自己要去找隔壁的米利玩,然後找到一处适合的山壁,便开始向上攀爬。他从不担心自己会摔落或受伤,因为他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但他却没想过,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信心只是因为失误还没发生过而已。
所以当意外发生时才特别感到措手不及。
波普已经记不清理由了,或许是因前一天晚上天路谷下了少见的雨,造成岩壁sh滑,也可能是他对於可以上到高处,观赏五se雀飞翔的风采与猎人狩猎的英姿感到太兴奋,才导致判断错误。不管原因是什麽,他失手了,代价是整具身t向下坠落,速度太快,波普完全来不及思考,只在脑中浮现出自己粉身碎骨的模样。
但预料中的冲击并没有从背部传来,反而感到一gu强劲的力道夹上他腰部两侧,接着,他发觉自己被往上抛,坠落至柔软的羽毛上。
「我是第一次看到人在天上飞耶。」
轻飘飘的nv声从波普上方传来,迫使他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和他岁数相当的小nv孩,一头乌黑的长发绑成两条长辫垂在脑後。nv孩的眼珠黑而凸,如两颗黑珍珠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小巧的脸蛋上头点缀着小小的鼻,小小的嘴。波普暗暗吃惊,尽管他们没有说过话,他还是认得她,她是天路谷的孩子中相当出名的怪人娜梅。但更让波普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现在的位置,他可以感受到他身下正上下摇晃,陆地上没有的强风挤压着他的脸庞。
「我……我们在飞!我们坐在鸟上!」
波普惊恐地说。
「对啊,怎麽了?」
娜梅的态度相当冷静,就像在询问晚餐的菜se。
「怎麽了?我们还不能有鸟耶,这是谁的鸟?你把爸爸妈妈的鸟给偷骑出来吗?」
波普看了眼鸟的羽毛,透明带着蓝se,在yan光反s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牠是一只宝石鸠,这不是娜梅父母的鸟,波普知道天路谷中只有少妇曼林和少nv依达拥有宝石鸠。
「不是别人的。牠是和我一起的。」娜梅伸出手轻轻抚0宝石鸠的羽毛,说道。
「和你?但要十岁才可以有鸟。你现在不该有鸟,也不该飞。」
「为什麽?」
娜梅用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望着波普,那瞬间,波普觉得那双黑眸彷佛可以x1走人的灵魂。
「因、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啊。」
「牠喜欢我啊。」娜梅说道。「为什麽要让牠等呢?」
听着她的回答,波普感到茫然。
娜梅最後在离众人的居所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波普放下,以便两人可以不被发现的平安回去聚落。离别前,波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学着先前彷佛看过大人初次见面时会有的动作,朝娜梅伸出了一只手。
「我、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波普阿麻斯雷利,你、你可以叫我波普就好。」
事後回想起这段往事,波普觉得自己给娜梅的第一印象真是逊毙了,不但从空中跌落,自我介绍还结结巴巴。
娜梅良久没有握上波普的手,只是用那双黑眼睛盯着它瞧,彷佛要将它穿出两个洞般。而就在波普犹豫着该不该收回手时,娜梅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拉了拉波普的食指,微笑并说道:「娜梅鲁斯林莉妲,叫我娜梅。」
波普是第一次看到娜梅笑,他这才注意到她翘起的嘴角两端,黑眼珠的下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便是他们的初次见面,也是波普第一次从山壁上坠落,第一次乘鸟飞行,第一次发现这个人人眼中的怪nv孩,有着相当迷人的笑容。那一年,波普和娜梅七岁。
从此之後,娜梅与波普便成了天路谷中形影不离的双人组。
在外人眼中,波普是怪人娜梅唯一的朋友,是在娜梅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时唯一可以制止她的角se。
在波普心中,他和娜梅是共享秘密的好夥伴,娜梅会用她的宝石鸠载他到他想去的地方探险,他们一同在空中遨游,他向娜梅分享他生活中的小事,倾听娜梅在别人眼中的疯言怪语。久了之後,他发现跳脱逻辑的娜梅很可ai,他特别喜欢她微笑时向下凹陷的浅酒窝。
而对於娜梅来说,波普可能是她唯一的知音,她对事物发表奇异言论时只有波普愿意聆听,当她想乘着宝石鸠出外郊游时只有波普陪伴。波普可能是她不可缺少的、唯一的玩伴,可能是个重要的人,一切只是可能,只是猜测,因为娜梅从没说过波普对她来说是什麽,娜梅真正的想法只有娜梅知道。
天路谷的人大多不喜欢娜梅,大人们对於这个总是对传统抱持怪异疑问的nv孩充满偏见,大人的态度也连带使孩童也排斥她。波普原本以为这个状况会在寻鸟季之後转变,毕竟驭鸟技术在天路谷可是不可或缺的财产,等娜梅带着宝石鸠降临天路谷後,谁还会对这个有绝顶驭鸟天赋的nv孩有意见呢?
但波普却万万没想到,他在寻鸟祭典上竟没有看到娜梅的身影。
在族长为聚落中的孩童及他们所捕获的鸟类授予结缘印记後,波普马上驾着他的五se雀,前往他与娜梅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整个寻鸟祭典都不见踪迹的nv孩,正从容地帮她身旁的宝石鸠整理羽毛。
「娜梅!」波普慌忙地c作五se雀降落,但他由於不熟悉,使自己差点连人带鸟撞上山崖,好不容易停好鸟儿後,他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娜梅跑去,没想到,娜梅身旁的宝石鸠却对他做出威吓的动作,使他只能停在距离娜梅几步远的地方,朝她喊道:「你为什麽没有来参加寻鸟祭典呢?」
看着无法向前的波普,娜梅缓缓走向他,问道:「拿到了?」
「什麽?」波普皱眉,但发觉娜梅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上後,他马上了解了,於是将手举到娜梅面前,让她看他手背上的红se印记。
「对啊,你看!这就是成为驭鸟人後会有的结缘印记!族长说只要有这个鸟儿就会听我们的话,不会背叛我们了!是不是很酷?告诉你喔,我是这次祭典上前几个抓到鸟的小孩喔,就是照你说的方法啊,我一下就……」
「恭喜。」波普的话音未了,娜梅就缓缓地飘走了。见状,波普连忙追上前。
「娜梅你怎麽了啊?心情是不是不太好?是因为错过寻鸟祭典吗?你是不是身t不舒服才没有去的啊……」
「是牠不喜欢。」
【作者简介──散狐】
无时无刻都想睡觉的狮子座,喜欢篮球、写作、游戏和动画,只要不是篮球场就足不出户,照到太多yan光就会si的物种打球时除外。
因为挖坑与填坑的效率不成b例,一直苦恼「接下来要写哪个故事」的作者一枚。
【内文试阅】
我完全没有料到情况会是这样。
「喂!站住!」
追着前方甩动耀眼金发与制服裙的身影,几位刚成为我职场前辈的教师们,正拚命在校园内奔跑。
没想到只是开学第一天的朝会,就有学生敢逃课啊……这里不是以纪律和高升学率闻名的茗川高中吗?
落在追捕大队最後头,我不禁有些纳闷。
「李老师,麻烦你绕去二楼另一边的楼梯,其他人在一楼守着,秋海,你跟我来!」眼看逃课的nv学生跑进了目前正空无一人的教学大楼,身材高壮的t育老师迅速作出指示。
身为区区一介刚到任的实习教师,被喊到名字的我赶紧加快脚步,跟在t育老师後面,登上教学大楼的主楼梯。
虽然这个颇有年代的水泥建筑到处都有出入用的楼梯,但只要把所有出口都堵si,就等於是瓮中捉鳖了,真不知道特地跑来这边的nv生在想什麽。
「找到了!她在那边!」才刚踏上二楼,t育老师就立刻冲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另一端,nv生制服裙的裙摆,正随着主人迈开的脚步飞扬着。
等等,我记得那个方向是……
下一秒,早一步赶往第二个楼梯口、担任音乐老师的长发美nv,及时出现拦在金发nv孩的身前。
「李老师!就这样抓住她!」t育老师大喊。
跟在他身後的我也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
「嘿!」
「呀啊!?」
没想到,金发nv孩反应迅速的一弯腰,就轻松躲过了音乐老师张开的手臂,还得理不饶人的一口气掀起她的长裙。
等我和t育老师赶到现场,逃课的金发nv孩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泪眼汪汪压着裙摆的音乐老师蹲在原地。
「你、你们看到了?」
「咳,其实粉红se小熊的图案也不是没人在穿……」
「我们什麽都没看到!对吧学长?」我用力拐了t育老师後背一下,看着眼中渐渐冒出杀气的长发美nv狂冒冷汗。
「b起这个,乙律是往那边跑过去了吗?」用大拇指b了b通往第二教学楼的走廊,t育老师问道。
得到音乐老师的点头回应後,我们就重新迈开脚步,在空荡荡的长廊上奔驰着。
「那个学生……名字叫做乙律吗?」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哦,秋海你这学期才刚来,所以不知道吧?她可有名喽,一年四季都在跷课,惹了不少麻烦。」t育老师咕哝了两句。
「拜她所赐,我们这些年纪b较轻的教师,每次都得全员出动抓人。」
「真是辛苦了呢……」
「不过别看她活蹦乱跳的,那孩子以前可是个钢琴天才哦,据说拿了很多古典乐的相关奖项。」
「钢琴?」我有些吃惊地反问。
在我的印象中,那些钢琴家应该都像音乐老师一样,是那种文静的气质美人才对。
至少……不会做出开学第一天就逃课,还掀nv孩子裙摆这种事吧?
「喂!看到你了,别跑!」
才恍神没两秒,身边男人的大喝就打断了思绪。
只见乙律站在走廊尽头的yan台上,已经退无可退,早晨yan光洒在她的金发上头,显得耀眼夺目。
果然变成这样了吗?所有楼梯口都被堵住的话,也只能躲在yan台了,不过……
现在是个抓住她的好机会!
我和t育老师交换了个眼se,张开手掌快步赶了过去。
注意到我们b近的身影,乙律回过头来,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接着她双手一撑,抬起大腿,翻动的裙摆划出一道弧线、越过栏杆,纵身跳了下去。
她跳下去了她跳下去了她跳下去了她跳下去了!?
压抑住想大叫出声的冲动,我们急忙冲到yan台边缘,刚好来得及看到踩着一楼教室突出的窗沿,安然落地的乙律。
拍拍制服裙上的灰尘,nv孩头也不回往校园後方跑去。
t育老师满脸凝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秋海,这个部分就交给你了,跳吧。」
「才不要!而且为什麽是我啊!?」
「你看,我的t重明显太重了,如果是你的话……」
「我也不可能有办法安全着地的好吗!?」
「是吗……」
「学长?失望的表情露出来了喔!?」
为了避免他等等冒出「把秋海推下去试试看好了」的危险想法,我赶紧率先下楼,往乙律逃走的方向追去。
没道理一群成年人会抓不住一个高中nv生啊?
和t育老师并肩往转角一闪而过的金se发丝奔去时,脑海中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事实证明,会这麽想的我太天真了。
分开树丛、跃过花坛、一口气跳下蜿蜒的无障碍坡道,乙律用着不可思议的活动能力,与脚下的黑se皮鞋一起横越整个茗川高中校园。
但无论她的动作多麽灵活,单论脚程的话,是不可能赢过两个大男人的,只花了数十秒,我们就追到她身後。
「乙律!给我站住!开学第一天你就想逃课吗?」
听到t育老师宏亮的嗓音,正跑上t育馆户外楼梯的乙律,回头望了我们一眼。
那瞬间和她四目相对的我,察觉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连接t育馆内部的楼梯上,堆放着许多训练跳高用的软垫,经过旁边的乙律伸脚一踢,大量软垫立刻如雪崩般涌向我们。
「秋海!小心!」身强力壮的t育老师横挡在前方,大张双臂拦下滑落的软垫。
那副英勇的身姿,简直能和希腊神话中,扛下半边天空的泰坦巨神「阿特拉斯」相b拟。
「那,学长,这个部分就交给你了,毕竟我的t格太瘦……」
「快过来帮忙!菜鸟!」
对竖起拇指微笑的我大声怒吼,t育老师的额头上爆出青筋。
等堵住楼梯的软垫被清开後,其余年轻教师们也纷纷赶到,把在c场边缘的t育馆围得水泄不通。
这下就真的是瓮中捉鳖了。
跟在明显有些暴躁的前辈们身後,我露出苦笑。
乙律是从户外楼梯爬上去的,那道阶梯直通t育馆三楼,那个高度,她应该没办法故技重施,从窗口跳下去才对。
当我尾随众人步上楼梯时,一丝隐约的乐音从建筑深处传来。
这个声音,是钢琴?
我心中一动。
带头的t育老师砰地猛力推开通往三楼的金属门,映入眼帘的景象,令我不禁屏住呼x1。
yan光从四面高耸的窗子洒落,平时作为综合球场及重要典礼使用的三楼空间,已经有大半木制地板因为翻修而被翻起,堆放在深处的讲台周围。
层层堆置的板材後,乙律坐在没有因工程而搬走的钢琴边,垂落双眼,音符从十指指尖与琴键间轻轻流泻。
隐隐有些耳熟的多层次单音,缓慢却带有节奏的回响在t育馆中。
「她是怎麽上去的……」看着废建材堆砌成的陡峭路障,我不禁喃喃问道。
「讲台侧面有扇通到後台的门!」早一步意会过来的t育老师,立刻拔腿冲了出去。
不一会,转动上锁门把的喀喀声就传了过来。
「可恶!被从里面上锁了!」
「乙律同学,麻烦你从上面下来好吗?」音乐老师在唇边圈起双手,尝试施展温情攻势。
其他教师则开始努力搬开废建材的小山,但大量的板材一连堆积了数公尺,完全不是一时半刻能清开的。
正当众人撞门的撞门、搬东西的搬东西,忙得焦头烂额时,回响在室内的多层次单音,渐渐产生了细微变化。
几个音符依序加入循环的弹奏中,乙律按在琴键上的指尖,也愈来愈坚定了起来。
充满穿透力的琴音组成旋律,唤醒了我脑海中沉睡的记忆。
这个前奏……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连几秒前还在努力动之以情的音乐老师,此时也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卡农》?」
「这是《卡农》吗?」
我们两个同时叫了出来,忍不住面面相觑。
和常听到的《卡农》轻柔舒缓的旋律不一样,在脱离缓慢循环的前奏後,乙律的版本节奏显得略为急促,敲打琴键的手指也充满了活力。
「谁来帮我一下!」
「啊啊,好!」
接到t育老师呼唤後,音乐老师往舞台侧面的方向跑去,留下我独自呆站在原地。
弹得好用力……不,她不是单纯用蛮力敲打琴键。
她只是……倾注全部,毫无保留的。
nv孩弹奏的音符彼此连接,像是跳舞般在舞台四周跃动,很快的,乐曲就来到了众所熟知的部分。
乙律深深闭上双眼,双手指尖从琴键上抬起。
接着迅速落下。
像是银瀑泻地般的流畅旋律,一瞬间填满了整个t育馆,nv孩的十指不愧钢琴天才之名,在黑白长键上灵活飞旋着。
飞扬在天空的翅膀,在那刻大大展开。
yan光从t育馆高耸的窗子洒落,让乙律的身边泛点金光,她的脸上满是酣畅淋漓的汗水。
从高音一路滑落到低音,接着再重复一次,乙律的指尖让人不禁联想到轻盈的燕子,每个转折都迅捷、流畅,且优雅。
看着乙律演奏的身姿,我一瞬间产生了她正用手指紧紧抓住琴键的错觉。
就像攀岩者抓住悬崖、溺水者抓住浮木般,倾注全副灵魂与生命,只为了紧抓住眼前的事物。
这就是乙律的《卡农》。
尽管和原版的《卡农》不一样,但那又如何?
不一样有什麽关系?
彷佛在告诉全世界这样的讯息,乙律丝毫没有理会追捕而来的众教师,独自沉浸在缭绕的音符中。
我也深深被这幅景象震撼住,眼前几乎要被指尖下倾泻而出的无垠蓝天与草地占满。
燕子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上下飞舞着,大张的羽翼划过空气,划出一个个优美的转折。
使劲跳跃在琴键上的双手,却突然被一把抓住。
「到此为止,乙律同学。」
终於撞开门的t育老师,和挂着无奈表情的音乐老师出现在nv孩身後,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臂。
「居然连开学第一天的朝会都要跷,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啊?」t育老师皱起眉头。
「抱歉。」乙律吐了吐舌头,任由自己被从钢琴椅上拉起来。
看着纷纷松了口气的教师同仁们,我紧绷的肩膀也稍稍放松下来。
但是戛然而止的乐音余韵,却依然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
乙律……旋律的律吗?
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秋海,还愣在这g麽?第一节课要开始了喔,你不是要暂代请假的班导师主持班会吗?」
「啊?哦哦,好,马上过去!」
t育老师提醒的声音,让擅自在脑海中做起笔记的我回过神来。
糟、糟糕!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来不及了,可能会稍微迟到一下……
快步跑过押送乙律的队伍,与各自拖着疲惫身躯解散的教师们错身而过,我急急忙忙往二年级的教室区赶去。
茗川高中的各年级教室是分开的,高一升高二的时候,该年级学生会重新分班,所以按照惯例,第一次班会都是由班导师主持。
但偏偏担任实习教师指导员、兼二年四班导师的尤老头,最近似乎身t欠佳,开学第一天就请假没来,因此我才被紧急通知得代打上场。
不过,尤老头那家伙也真厉害,从我在这边念书的时候,他就老是请假不来,到现在我大学毕业回来当实习教师,都过了四、五年了,居然还没退休或被革职……某方面来说也挺了不起的。
「二年二班……二年三班……啊,找到了!」
停在写着「二年四班」的班牌前,我不禁有些感慨。
总有种前一天才刚从高中毕业,後一天就成为社会人士回来的感觉……
重新整理了下衬衫的领子,我挺直腰杆,推开教室前门。
才刚踏入教室,班上四十多双眼睛立刻齐刷刷转了过来。
呜啊,原来站在这个位置上时压力这麽大吗?
我忍住想立刻转身逃跑的冲动,拾起板g0u上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秋海」两个字。
台下的学生们立刻窸窸窣窣鼓噪了起来。
「秋海……那是绰号吗?」
「他是我们的班导师吗?我怎麽听说班导是尤老头?」
「尤老头肯定又请假了吧。」
「欸,我查到了,真的有秋这个姓氏!」
「咳咳,各位同学请安静。」我用力清了清喉咙,压过教室内的嘈杂声。
「我是从这个学期开始,担任实习教师的秋海,原订担任二年四班班导的尤老师,今天因为身t状况欠佳,所以请假一天,早上的班会就由我来主持,请各位多多指教。」
沉默了一会後,新的一波吵闹声立刻沸腾起来。
「同学们,请保持安静!」不得不稍微提高音量,我无奈地弹弹手指。
「有什麽问题的话,在发言前要先举手喔。」
不愧是一向以纪律严谨着称的茗川高中学生,教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有问题!」台下某个绑着丸子头的nv孩高高举起手臂。
「请说?」
「老师你今年几岁?看起来好年轻!」
「我吗?」没有料到会是这种问题的我,不禁愣了愣,一瞬间不确定该不该照实回答。
正当整个教室投来的好奇视线,快要让人承受不住时,刚刚随手关上的前门在此时缓缓敞开。
「抱歉,秋老师,这是你们班上的学生。」
出现在门後的,是个身材jg瘦、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也是一直以来掌管这所学校风纪的大人物——学务处主任。
而被他一把推进教室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分钟前才大闹校园的乙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