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濯将卫启沨的事丢在一旁,吩咐小厮将卫启泓带进来。
卫启泓瞧见弟弟时,几乎是咬着牙扑过来的。卫启濯身边几个小厮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他仍怒喝不止。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卫启泓怒瞪弟弟,“下次滚远点!我知道你是来看我多狼狈的,否则你哪来这等好心来帮我!如今你满意了么?我告诉你,少耍这种小心思!次子永远是次子,不可能越过长子去!”
卫启濯听卫启泓吼罢,才漠然扫他一眼:“大哥可放心,我已与父亲计议好了,下回再遇着这样的事,就直接着人打断大哥的腿。”
卫启泓咬牙:“你敢!”
卫启濯好笑道:“为何不敢?大哥是忘了从前是怎么被我揍的么?”
卫启沨出了院门后,紧了紧身上披风。
他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卫启泓的呼喝声。他觉得这一世卫启濯与卫启泓还是要步前世后尘的。不过这兄弟两个的争斗与他的干系也不太大。
他最大的敌手还是卫启濯。
萧槿窝在床上又睡了一觉,朦胧间听见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又觉身边空位往下陷了一些,闭着眼睛伸手一把抱过去,果然抱了个满怀,微微一笑,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也听到卫启泓方才在外面弄出的动静,问起今日怎么处置的,
卫启濯摸摸她后脑勺,轻叹一声,娓娓道来。
原来,卫启泓今日在卫启濯赶来时冷嘲热讽,说卫启濯不过惺惺作态,面上是来帮忙,实则是来看他笑话的,他甚至当场朝着将卫启濯拉来的来升踹了一脚。
萧槿觉得,卫启泓应该想一想,卫启濯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哪里还需要怀着那种幼稚的想法来看他笑话。卫启濯之所以会赶过去,显然是看在卫承勉和卫家的面上,毕竟袁家本就跟卫家不和,若是抓住此事大做文章来难为卫承勉,那也是麻烦得很。
卫启濯今日原本心绪欠佳,但是看到窝在他怀里的萧槿就觉得满心柔软。他正想让萧槿躺平,就听她嘀咕道:“你回头多吃点,养养膘,你好像又瘦了,抱着有点硌手。”
卫启濯哭笑不得:“那我真的长肉了你会不会又嫌弃我胖?”
“这要看你长肉之后会不会变丑了,”萧槿又将话绕回来,“大伯这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顺其自然就好。”
卫启濯敛眸:“此事之后,我是真的不会再顾念什么手足情谊了,我对大哥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过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心里最难受的应该是父亲。”
萧槿思量一回,道:“公爹那头你也不用太挂心,此事之后,兴许公爹也看开了。”
卫承勉是个随和的人,但他也是一家之长,自有刚硬的一面。何况卫启泓是个什么性子,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其实萧槿觉得,卫承勉自打被卫启泓推到柱子上之后,对卫启泓就明显失望了,只是尚顾念着些父子情,不愿做得太绝情而已。不过卫启泓好了伤疤忘了疼,始终对自家弟弟存着敌意。
卫启泓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卫老太太耳朵里,卫老太太二话不说又罚了卫启泓一顿家法,并质问他可知晓自己错在何处,卫启泓硬生生闭口不言,卫老太太头疼许久,在卫启泓伤好得差不多时又罚他去跪了三天祠堂。
卫启泓最后被人从祠堂里抬出来时,已经处于昏厥状态。
郭云珠在萧槿面前唏嘘此事时,萧槿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其实很多时候道理每个人都懂,但真正做起来却是难得很。卫启泓肯定也是知晓不应该将自己的敌意表现得这么明显的,但面对比自己出色很多的弟弟,要强又高傲的他大约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
萧槿又不动声色地看向郭云珠。郭云珠这两年间与她也不怎么走动了,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似地来她这里坐坐。这样也挺好,她并不是很想跟这位大嫂打交道,她自己在屋子里看看书、与几个好友出去转转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