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变了,怕你就不爱我了。”卫启濯低头在萧槿脸颊上亲了一口,与她作辞而去。
萧槿默默望了他背影一眼,深深觉得她可能真的是遇到了对手。她以前觉得自己打的一口好嘴炮,至少打遍身边无敌手,但是自打遇见卫启濯,她在嘴炮大业上就屡屡受挫。
萧槿禁不住长叹一声。
谁能想到,原来当年清绝出尘的卫大人,竟然是这样的高岭之花。
萧槿到达纪家时,早有一众婆子在门口恭迎。
纪迁的夫人郑氏闻得下人来报,便一径去了二门等候。待见到萧槿,上前叙礼寒暄一回,便笑盈盈地将萧槿请入了内院。
纪家非世家,家底不如萧家,宅子也不如萧家在聊城的那处大,但修得甚为雅致别巧。
萧槿与郑氏礼让着入了座,郑氏就连命丫头给萧槿端来点心并细巧茶果。
萧槿总觉得郑氏似乎太热情了些,她原本以为郑氏给她下帖子也不过是寻常官太太之间的走动,然而如今却觉兴许郑氏是存着什么目的的。只她也不好直接询问郑氏请她来作甚,静观其变便是。
郑氏跟萧槿寒暄半晌,笑道:“我平日不常跟左近太太走动,但前儿个听得萧夫人的事,又知晓萧夫人住得距此不远,便想邀萧夫人来此一叙。”
“不知郑夫人指的是何事?”
“自然是之前萧夫人来衙署报信的事,”郑氏笑道,“我自忖着,若我遇见那等事,怕是吓得腿都软了。”
萧槿摇手客套道:“算不得什么,郑夫人客气,依我看,郑夫人大方得体,若真遇到了同样的事,肯定做得比我好。”
郑氏自谦几句,跟着屏退左右,话锋一转,和声道:“得体大方有何用,要紧的还是肚皮争气。我当初嫁给夫君后,原也是千恩万爱的,可后头十来年里我始终无所出,夫君便对我日渐冷淡。我自家也是深居简出,以至于夫君调到兖州知府任上时,这滋阳的太太小姐们都以为夫君身边并无家眷。”顿了顿,声音压低,“后来我寻了左近一个医婆,吃了药调了一年,便有了喜,如今哥儿都已经进学了。”
萧槿挑眉,这是不孕不育小广告?
郑氏抿了口茶,蔼然笑道:“听闻萧夫人膝下尚无儿女,我便思量着为萧夫人引荐引荐,不知萧夫人意下如何?”
萧槿眼眸微动。
一个头回见面的官家太太,会这样给人介绍治疗不孕不育的门路?虽然郑氏可能不知道,她跟卫启濯都没什么毛病。
郑氏见萧槿仿似无动于衷,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又很快舒开,笑着道:“我与萧夫人一见如故,也是想着这忙能帮则帮,说话兴许有点直,若有得罪,萧夫人千万莫要见怪。”
萧槿坚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面上的笑已经几乎尽数敛去,淡淡道:“多谢郑夫人,我头先已寻医看过,我与夫君皆无大碍。”
郑氏还要再说什么,但萧槿已经有了起身作辞的意思。她当下急道:“萧夫人怕是年纪轻不懂子嗣的着紧,如今若不趁着年轻赶紧生个一儿半女,到得色衰,又待如何?难道等着被小妾压到头上?”
萧槿面色倏而一沉,起身道:“郑夫人,切莫以己度人。何况,我尚不急,郑夫人急甚?我还有事,不作奉陪了。”言罢一礼转身。
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