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槿在一旁看得直扶额,她怎么觉得卫启濯给她弟弟传输了一种迷之自信。
送走了萧岑,萧槿跟着众人与卫启濯一道回返时,略觉别扭。
那晚她回去之后,坐在床沿上想了好一会儿。
卫启濯紧抓她手的举动似乎透着些暧昧不明的意味。他如果真是因为光线太暗兼且确实头晕目眩才错抓了她的手,那么也应当很快放开的,紧抓不放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也或许是她想多了。他上一世给她留下的高冷禁欲印象太过深刻,她实在不好将他的举动跟揩油联系起来。亦且满打满算,他们相处的时日加起来也没有多长,无论如何,卫启濯这样的人也不太可能在这种状况下就开始揩油。
萧槿叹气,恶毒上司的心思也是海底针。
到了岔路口,众人各回各处,萧槿也预备领着丫头回去时,卫启濯止步道:“要不表妹去我那里喝杯茶?我泡花茶的手艺跟划十字的手艺一样好。”
萧槿凝眸看他一眼。
卫启濯仿似没留意到她目光里的审视,仍旧询问她要不要去他那里坐一坐。
萧槿摇头道:“还是不了,我今日功课还没做完。”
“我眼看着就要走了,表妹忍心拒绝我?”卫启濯盯着她,满脸都写着“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站这儿不走了”。
萧槿一愣,略略一想,只好点头:“好。”
卫启濯当先一步,领着她往他的住处去。
他心里其实有点着急。他总觉得到了京城之后,他面对的形势会更加严峻。萧安夫妇大约从今年开始就要为萧槿筹谋亲事了,聊城这边的选择有限,到了世家遍地的京师,可供择选的余地就很大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优势十分明显,但心中还是不安定。
到了书房后,卫启濯说让她稍等片刻,言罢便回身出去了,留她和两个丫鬟在屋里待着。
萧槿闲坐四顾时,又瞥见了那个废纸糊的篓,起身上前掀起上面的硬纸盖子一看,发现里面竟然装了好些晾干的橘皮,所有的橘皮都被切成了大小相似的方块,码放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
萧槿嘴角微抽,一个根正苗红的富二代,有富不炫,学什么艰苦朴素。她这么想着,又是一顿。
卫启濯这举动,实在有些熟悉。
卫启濯泡好了茶,搁到萧槿面前一杯,随即回身写了一张字条递给她:“这是我家住址,表妹与世叔世婶有事随时可以来找。你家与我家离得不是很远,半晌就能打个来回。”
萧槿觉得他说话越发随意了,连谦辞都免了,直接就说你家我家了。
她打量着眼前低头饮茶的少年,靠在椅背上,举杯啜茶时,幽雅香气逸散鼻端。
很放松,很惬意,她方才有一瞬间都觉得对面坐的是卫庄。
萧槿神色微凝。
卫启濯启程那日,萧槿践诺,前去送行。
四房兄弟三个殷勤地帮他搬行李,萧定也在一旁不住地寒暄攀谈,表示若是日后四房有机会抵京,必定登门拜访云云。
萧槿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果真是得势叠肩而来,失势掉臂而去。当初卫庄去四房要个账还要被塞一堆低成色的废铜烂铁滥竽充数,如今卫启濯一副不冷不热的架势,却还是有一群人上赶着要跟他攀交。
不过将来会有更多人上赶着往他身边凑的,只看他爱不爱搭理了。
萧槿正欲跟着卫启濯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