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帮你写好了。”他指了指桌角,“你拿去交吧……”
“不行!”班长特别愤怒地说,“我去你到底为什么这个样子啊!……再说来的也可能是院长啊,毕竟最后一节课得院长上啊……你干嘛这么傲娇,连第五期的音都不交了,你……”
“你就说我病了……”陈冠诚特小声地说,“求你了。我真不想去。”
班长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被那双暗暗的、散发着微弱的光的眼睛看了看,还是心软了。她跺了跺脚,很不满地甩了甩头发说:“你就在这儿缩个一辈子吧!”然后留下一地烟味儿地走了。
她前脚刚走,哲学师兄立刻跳下床开窗透风,一边开窗一边嘀咕:真受不了女士烟那个薄荷味……
但是他一回头就愣了。陈冠诚像比过去更消沉了似的,整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把头都埋进臂弯里。
师兄不由得叹了口气,走过去柔声道:“想什么呢?这么不开心……”
“没……”他小声地说,“就是期末考试了,紧张。”
班长因为是逃课惯犯,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何况今天还是最后一堂课——虽然说书法课不比其他,不过是交了最后一份作业当堂测评完毕就算合格的考试,可还是令人颇感心虚。
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从后门钻进了教室。电风扇在头顶哗啦哗啦地转着,这一转就转了十几年,在每个读书学生的心中,这十几年都充满了它会突然转得掉下来的恐惧——在这种电风扇哗哗转的天气,每个人都心浮气躁,无暇顾及教室背后的阴影。
她以为她潜入得很成功——然而,刚进门她就错了。
她一进去就先看见了一双皮鞋,然后一双熟悉的腿——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微微眯着眼睛的、充满控制欲的模样就在她头顶,逆着光,一副杀生予夺的模样。
班长吓得浑身一震,迅速把背后的作业拿出来,双手呈上去:“老——老师!作业……呵呵……作业……”
白鹿原接过那两叠纸,默然不语。
班长心里在叫屈:我擦!这怎么回事儿!不是院长吗!是院长的话,我才不怕呢……院长这个老东西连他最后一节课都找人代!擦!
然而白鹿原最终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收起了那叠纸:“你坐回座位上去。”
班长舒了一口气。
“等等。”他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她背后说:“你——”
我去!班长哭了——他不会是知道了吧!他不会是知道我就是那个后期了吧!他千万不要知道就是我把神州沉陆做成耽美剧还标了耽美向的后期呀……
“——你——”结果他却只是微微沉声道,“你一个人交两份作业?”
“哦!”班长立刻心领神会,“报告白老师,陈冠诚他今天身体不好,不能亲自来上课啦。他带着病重的身体,呕心沥血地写了这幅字,让我亲手转交给老师!老师!陈冠诚的一片心意,哦不,是陈冠诚这堂课的努力,就全在这幅字里啦……”
白鹿原看都没看她,就摆了摆手。
班长终于彻底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就此安稳时,背后又一个沉沉的声音,把她狠狠地吓了一跳——
“你交的这两份作业啊,”白鹿原低垂着眼睛,那双充满控制欲的双手握紧了那其中一张纸——她回过头去看,繁体字丛生,她并不认识,但肯定不是陈冠诚帮她写的那一副——“这一份,不行。”
“啊?”班长愣了,“这个,这个是陈冠诚同学自己的作业呀……”
“这一份作业不合格。”他看着她的眼睛,深不可测得看不出任何表情,哪怕声音也没有一丝波动:
“你回去告诉做这份作业的人,让他回去,准备补考。”
第59章先同乘,再同居,先上车,后补票,先爱上,再压倒~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快递员在你背后做了什么。他们行色匆匆,撕掉回执单,行走在每一个历史洪流的角落里,用你看不到的、剧透之神一般的眼神露出高高在上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