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这一消失就消失了好几天。
不上线,不微博,不写文,总之不碰电脑。
他在一片烟雾缭绕的院领导聚会中搓麻将,一摸一个准,一碰一个胡,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连打几天几夜,无往不利。
贵圈的一切血雨腥风此刻都和他没关系了——其实只有这种中国最普遍的群众娱乐才是比较现实的活动。
教务处主任内牛满面地看着自己的钱包说:“老白!白处长!您平时不是不打牌的吗!您平时不是总在家里上网的吗!”
白鹿原头也不抬地说:“不想上了,清一色,胡了。”
成教办主任咳了一声,强作淡定地递过去一叠钱,说:“老白啊,听说,你最近身体不是蛮好?”
白鹿原冷着脸说:“没,我没痔疮,是他们瞎传的。”
分院的文学院院长眼看着势头不对,只好内牛满面地摊开麻将说:“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手气不好——”
白鹿原看都不看,直接说:“在打两盘,怕什么,天还没亮呢。”
院长拖着哭腔说:“白处!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去监考了!到总院去监考他们中文班的学生……”
白鹿原刚想说什么,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头,站起来说:“哦,那算了。打了几天了,大家都回去吧。”
群众都松了一口气。
成教办主任看着本校财务处处长数钱的手法,觉得无比肉痛,忍不住说:“老白啊,这几天看你心情像不是蛮好的啊?——老白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要不要找个对象处处?”
“是啊!”院长内牛满面地说,“老白是我们分校的一枝花啊!钻石王老五啊!多少女老师抢着想嫁啊!就是这么多年还没定下来啊!老白什么时候去相一个?”
白鹿原觉得更头痛了。他勉强扯了一下嘴角,道:“相亲先不急,碰到合适的再说。”
赢了钱,心情总归是好的。
当年白鹿原他爹大手一挥让他去做财务工作,理由就是“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数钱,把家里的私房钱都掏出来,一张一张的数,数得可快”——如果硬要说白鹿原是基佬,好吧,那么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男人一定是粉红色的毛泽东。
他估计着编辑都快疯了,才把电脑打开,有些不情不愿地打开qq——此时他的心情还带着某些数完钱后飘飘然的惬意,一切仿佛都离他远去,不是那么重要了。
但!
片刻之后他就知道剧透之神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如愿!
我擦——
他原本打算和编辑再磨两下,例如商量一下到底怎么改,实在不行别把所有人的人名都改了,毕竟社会就是这样,你要妥协,人家也会妥协一二,然而编辑硕大的留言却简直触目惊心:
【白鹿原,你的出版稿我们已经进厂了orz。】
【一个字没动,也不用改了。】
【就这样……前期宣传工作都结束了。等半个月后正式出来了会有首发一百本签名活动,到时候我再敲你。】
白鹿原越看越不对劲。这是啥!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洗白历史小说”——不要他改么!
怎么了这是!
发生了什么吗!
白鹿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