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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大庆, 千秋万世。”钦天监两位官员闻言神色一肃,纷纷拱手道。护国寺的方丈都双手合十, 念了一声佛号, 四周的僧人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顾国师的方向默默行礼,方丈说:“护国神树遭此一劫, 还有劳顾国师费心了。”
顾国师神色之间充斥着一种冷淡却又充满了悲悯的色彩,眼睛微微垂下之时, 就仿佛神祗在垂望世人一般高不可攀。“你们都退下吧, 让本座与护国神树待一会儿。”
“是。”众人齐声应喏, 连同两位官员也不例外,跟着众人一道退出了后院。不过眨眼之间, 庭院中就只剩下了顾国师一行人。
郁宁饶有兴趣的盯着顾国师, 想着他方才的神色,心想着怪不得庆朝上上下下被顾国师唬得一愣一愣的, 就他方才表现出来的姿态,那是十分能够唬人的,郁宁丝毫不怀疑只要顾国师有心,给自己弄一个神仙转世的背景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突然之间,郁宁被人碰了碰胳膊,郁宁回过神来, 就看见顾国师站在他身前,脸上早已恢复了他惯常的那股招摇明艳之态,顾国师挑眉道:“阿郁在想什么呢?叫了你两声都没回过神。”
郁宁见庭院里都是自己人, 毫不犹豫的走了两步凑到了顾国师身边,夸道:“师公方才看起来真像个神仙!”
顾国师低眉浅笑,眼波流转,似嗔非嗔的道:“少贫嘴,去看看去。”
“我就这去。”郁宁应了一声,捋了袖子招呼了两个侍从就跑到护国神树的残骸里头,这神树的主干被雷劈成了三等分,半径是变小了,可是长度还在。郁宁指着约有七八米长的被劈成焦炭的一部分主干道:“来人,把这三根树干周围都清理干净。”
侍从们应声上前,很快就将三根树干都清理了出来,三根黑漆漆的树干躺在地上,犹自还冒着黑烟。郁宁眯着眼睛看着,蹲到了焦木一旁,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它们的枝干。芙蓉在一侧提醒说:“少爷,帕子?”
郁宁摇了摇头,“不必了。”
郁宁伸出手虚按在焦木上,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袖中一烫,在下一刻热度却又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手掌下似乎有风吹过。郁宁眉目一动,或许别人看见他手按在了焦木上,他自己却知道他和焦木之间还隔着一层无形之物,他并没有直接触碰到焦木,虽然非常非常薄,薄到了他自己的有一刹那的错觉那一层无形之物并不存在,但是手掌下的感觉又在提示他确实存在——那一层无限之物是气……气在拒绝他触碰焦木。
不,或者说,是焦木在拒绝身怀青玉苍龙玺的郁宁触碰它,两者气场互相碰撞,这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但是这也说明了,这护国神树确实在雷击之下,完成了凝聚气场这一过程,成为了一件稀世的法器——或许说是三件?四件?。
郁宁缓慢的收手,不再强行要去触碰焦木,他起身看向了周围散落一地的枝叶,心里有了一点猜测。
顾国师叫人搬了桌椅,坐在不远处看着,他身边的王管事看着郁宁在神树残骸上东碰碰西摸摸,低声问道:“大人,这……”
顾国师捧着茶盏眯着眼睛晒太阳,低声回答说:“少爷他自有分寸。”
没一会儿就看见郁宁从里头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顾国师跟前,明明是冬季,郁宁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薄汗,他指着那三段焦木,眉飞色舞的说:“师公,你看见了吗!有气场!果然是雷击木!”
“不就是块雷击木?需要你这般激动?”顾国师随手扔了块帕子到他怀里:“擦擦,坐下说话。”
郁宁接了帕子在头上随意抹了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他实在是不想喝滚烫的茶水,他又渴得不行,就干脆捞了顾国师的来喝,虽然顾国师的茶怎么也不可能是冰凉的,但是好歹也是温的,不用吹就能入口的那种。等到喝完了,郁宁看着顾国师傻了吧唧的笑了笑,假装没看出来顾国师眼中的错愕:“师公,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顾国师扯了扯嘴角,决定不和这等没脸没皮的人计较。
郁宁指了指满地的枯枝残叶,说:“这些叶子树枝什么的也都是在雷击下幸存的,会不会除了主干以外的也形成了气场?”
顾国师想了想,回答道:“多多少少应该有,只不过终究是枯枝残叶,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