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拓跋达厥一马,有几方面的原因。
一是,西面防线上的联军确实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兵力消耗非常大,剩下来的也疲劳得不行了,加上拓跋达厥又压上了他最精锐的一万亲兵卫队,所以联军也确实抵挡不住;
二来,诸葛亮不希望关羽和张飞带来的一万精锐猛虎军在拓跋达厥面前拼个精光,这支部队是控制东部鲜卑各部落的关键,否则手上没有任何力量,对控制东部鲜卑不利;
三来,如果把拓跋达厥干掉,并不符合大汉的利益。大汉需要鲜卑动乱,需要东部鲜卑和拓拔鲜卑互相敌对,互相混战。大汉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一家独大。消灭掉拓跋达厥,那么东部鲜卑就壮大起来了。如果东部鲜卑再统一了拓拔鲜卑,那么大汉的北部就又崛起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所以关键时刻诸葛亮命令关羽和张飞悠着点,放了拓跋达厥一马。
而关羽和张飞放拓跋达厥一马却放得很是巧妙,在拓跋达厥的一万精兵涌上来的时候,装作不敌,退下来。而他们两个一退,花脱孩尔巴和浑图劳自然抵挡不住,也迅速退下来了。于是就出现了四员大将,躲在路边,让拓跋达厥的大军过去,再整顿人马前去追赶。
关羽和张飞带领猛虎军撤回来,诸葛亮见到他们安慰一番,说他们任务完成得很好,让他们下去休息。于是猛虎军将士们倒头就睡,他们太累了。
而浑图劳和花脱孩尔巴返回来,却没有得到好脸色。因为猛虎军只是来助战的,是客军,他们可以悠着点,而且猛虎军伤亡近半,所以联军盟主花脱兰斯图和浑图花不耐都不好说什么,都非常感谢大汉无私的帮助。
但是花脱孩尔巴和浑图劳率领的东部鲜卑的军队却把拓跋达厥放跑了。这让诸葛亮和全体东部鲜卑人的努力没有尽全功。所以联军盟主花脱兰斯图看到他们回来,连理都不理他们。还是浑图花不耐出面接待他们。
最后花脱兰斯图狠狠地说道:“浑图劳,你私自放跑拓跋达厥,该当何罪?”
花脱兰斯图这样说就是准备把放跑拓跋达厥的罪过推到浑图部落头上,这样事先那个所谓立了大功就可以当联盟副盟主的那个建议,自然就作废了。
但是浑图劳岂能承担这个罪责?他道:“盟主此话差矣,我浑图部落从昨夜进攻拓跋大营以来,攻破敌人的大营,砍杀拓跋部落数万人,然后又连夜驻防西部防线,修筑土墙,接着承受了拓跋部落一整天的疯狂进攻,我手下的五万人打得只剩下不到二万,堵住了拓跋达厥整整一整天的进攻。直到拓跋达厥压上了他所有的军队,这才被冲开了防线。可以说我浑图部落立功颇多。怎么能说我私自放跑拓跋达厥呢?”
花脱兰斯图道:“哼,要不是你们浑图部落,前次非要去夜袭拓跋达厥的大营,致使你们部落损兵折将,那么怎么会导致西面防线无兵可用?而拓跋达厥又如何能突破西面防线?我们现在已经彻底消灭拓跋达厥了。这个责任你们浑图部落不承担,谁承担?”
花脱兰斯图知道浑图部落经过这一战,基本上打残了,即使在东部鲜卑也很难与花脱部落相提并论了。已经没有力量与自己叫板了,所以他打算就这样把罪责栽在浑图部落头上,减弱浑图部落在联盟中的地位和影响力。这样东部鲜卑联盟将是花脱部落一家独大。
“盟主,你这样说很显然处事不公啊。”浑图劳气得七窍生烟“我们浑图部落出兵五六万人,帮助你们花脱部落抵挡拓跋达厥的进攻,我们做出了重大牺牲,你怎么能现在这么说呢?”
浑图花不耐也是气得差点没跳起来,他盟主也不叫了,直接道:“花脱兰斯图,你想干什么?你这样做,难道想让东部鲜卑的联盟就此破裂吗?难道西部防线只有我们一家在防守吗?你们花脱部落,花脱孩尔巴难道没有参与防守吗?你为什么不说他放跑了拓跋达厥?单单说我们部落?”
“诸葛先生,”浑图劳转向诸葛亮道“您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诸葛亮看到东部鲜卑内部出现裂痕,其实是符合大汉利益的,如果他们铁板一块,那么大汉还怎么掌控东部鲜卑呢。所以一直不吭声,随他们争吵。不过浑图劳直接说到他头上,作为大汉的首席代表,他必须要说话了。
他清清嗓子道:“盟主,诸位,本来这是你们东部鲜卑内部的事物,我作为一个汉人,并不好介入。不过既然小首领问我,那我就说两句。首先,我要说的是,现在我们还在追击拓跋达厥,从这里到拓跋部落还有几百里路,这么远的路程,拓跋达厥的军队没有补给,不能休息,他们能不能返回拓跋部落还不知道呢。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努力去追赶拓跋达厥,而不是在这里讨论谁该承担什么过错。”
“其次,作为大汉的代表,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一万精锐猛虎军已经伤亡了近一半。现在既然已经成立了东部鲜卑的联盟,我们就不能偏向联盟中的任何一个部落。所以现在让我来说那个部落有理,或者有功,都不合适。我觉得还是由你们内部来解决这个事情比较好。”
诸葛亮的意思很明确,首先是要大家放下分歧,先把拓跋达厥给消灭了再说。其次是以后你们内部的矛盾,你们内部解决,我们大汉不管。实质上就是表示,大汉不插手东部鲜卑的内政。还是以你们草原上的解决问题的传统方式,看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真理,来解决问题。
这样是最符合大汉利益的,不管是强大的拓拔鲜卑还是强大的东部鲜卑都不符合大汉的利益。大汉需要的是混乱的、战乱的鲜卑,你们各部落最好战成一团。这样大汉才好上下其手,以夷制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