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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拿下北府(2 / 2)

会议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屋里静了,岑琢丧气地靠回沙发里,旁边沉默的逐夜凉让他有些尴尬:“喂,干嘛不出声?”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行,”岑琢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骂他们一顿也行。”

“你怎么这么欠儿,”逐夜凉站起来,躲开他,“姜宗涛没说错吧,你并不是牡丹狮子的御者。”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岑琢倒反过来问他。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小弟躬身进来,说组长给准备了房间,请他们去休息。

房间在三楼,是客房,比岑琢在沉阳的卧室还豪华,天鹅绒窗帘落地窗,全息投影屏拼接的墙面,只要打个响指,整间屋子就变成镜子。

岑琢洗完澡光着身子出来,满身的牡丹花让热水一蒸,更艳了。

“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逐夜凉说他。

“啊?”岑琢摸着肚子上的疤,基本愈合了,“你不是早看过了吗,矫情什么。”

“我那时候的视力和现在能一样吗?”

岑琢啪啪打着响指,骚包地欣赏自己在镜面墙上的身材:“怎么说?”

逐夜凉指着自己的“眼睛”:“三套视觉校准系统,颜色、精度、纵深,全部超过人眼,只要我想,我能看清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岑琢恶心他:“我这么美的毛孔给你看,你还亏了?”

逐夜凉冷哼:“我只是不想瞎。”

岑琢皮归皮,还是乖乖把衣服穿上,给自己倒了杯酒,横躺在床上:“喂,我觉得姜宗涛是在考虑。”

逐夜凉赞同:“他表现得不冷不热,只是谈判技巧。”

“要是真能和他结盟……”

“岑琢,我们现在得想好,我们要什么。”

岑琢一骨碌翻过身,看着他。

“只是要贺非凡死吗,我们几百公里来北府,就这么点儿要求?”

岑琢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

“拿下北府,”逐夜凉说,“我们要把伽蓝堂的旗帜插进连云关内!”

两小时前,无菌室外,他和姚黄云站在一起,他问他:左狮牙,是在北府吧?

姚黄云回答:“在,就在北府堂堂主的院子里。”

“拿下北府,”逐夜凉重复,“让所有人知道伽蓝堂的名字!”

酒好像烧起来了,在肚子里,在血液里,在沸腾的脑海里,岑琢连呼吸都变得炽热:“北府……可能吗?”

“持国天王号可能吗,”逐夜凉一点点挑动他,“但你做到了。”

岑琢和他对视,心脏咚咚的,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有我,”逐夜凉轻声说,“你有我。”

岑琢觉得热,热得人要炸了。

逐夜凉说:“叮咚。”

叮咚,这是个咒语,让岑琢义无反顾点了头。

另一边,姜宗涛和姚黄云坐小电梯上五楼,复古的爵士乐,华丽的金属箱体,两个静谧的、似有若无的呼吸。

姜宗涛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颗小痣,姚黄云没躲,但睫毛颤动。

电梯到了,姚黄云连忙跨出去,姜宗涛追着他,在走廊上将他一把搂住:“刚才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姚黄云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他们说你晚饭都没吃就出去了?”姜宗涛握着他的腰,上下抚摸,“上哪儿了?”

姚黄云觉得反胃,在这个晚上,分外反胃。

“你知道的,你要是不见了,我会把整个北府都翻过来。”

这是甜言蜜语吗,还是威胁?姚黄云躲着他的气息,恳求着:“别在这儿……”

姜宗涛推着他进房间,体重识别,水晶吊灯亮起来,偌大的双人卧室金碧辉煌。

“去洗澡。”姜宗涛放手。

姚黄云低着头,逆来顺受的,走进浴室。

脱掉衣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四岁了,还有一年……不,他什么都没有,没有骨骼,没有未来,被姜宗涛像女人一样养在家里,已经羞于再提起那四个字,螺钿弥勒,他最好的年华,他永远回不去的青春。

门开了,姜宗涛走进来,隔着薄薄的雾气站在他身后:“想什么呢?”

镜子里多了一张脸,沉稳、霸气,甚至有些可怕,但姚黄云知道,他有别人看不见的温柔,痴缠入骨,以至于他恨,恨不得杀掉他。

“当初别管我……就好了。”

“当时如果让社长把你杀了,”姜宗涛从背后把他抱住,“我会后悔一辈子。”

姚黄云在他怀里发抖:“没有我,你早就是分社长了。”

“无所谓,”姜宗涛吻他的肩头,“我一生都忘不掉你在战场上的样子,螺钿似的装甲,翠鸟般的身姿,还有那柄如虹的长剑……”

姚黄云不想让他说下去:“螺钿弥勒已经没有了。”

姜宗涛问他:“那我心里这个是什么?”

对,就是这些,浓情蜜意、花言巧语,让他发狂:“一个幻影罢了!”

可心里却在说,哪怕是幻影也好,让那份荣耀在一个小时空里存在下去,被仰望,被爱慕,被反复描摹。

姜宗涛握住他的肩膀,那片背上是簪花弥勒,一张殊胜的容颜,两手结法印,浑身坠满珍宝,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弥勒菩萨。

“岑琢说他是牡丹狮子,你怎么看?”

“没人见过牡丹狮子的御者。”

“声音呢?”

姚黄云回忆:“他很少说话,总是站在白濡尔身后,安静得像个影子。”

“年龄能对上吗,岑琢年纪不算大。”

“不好说,毕竟十几岁的天才御者比比皆是。”

他自己就是,十五岁操纵螺钿弥勒,跟随白濡尔纵横天下,“牡丹狮子如果还在这个世上,你们染社可要惶惶不得终日了。”

姜宗涛没说什么,一手握住他的肋骨,一手按住他的腰眼,那里有旧伤,一用力,姚黄云就扶住镜子,压抑不住哼声。

“舒服吗?”

他明知道!姚黄云咬住嘴唇。

“我才不管什么牡丹狮子,什么染社,”姜宗涛的掌心滚烫,“我只要青山组,能保护住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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