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正百转千回,赵慕清朗的笑声便在耳边响了起来,“母妃说的是,下月初七,正是乞巧节,孩儿正想请榕表弟和棠儿表妹一起去青凤楼赏景呢,到时人多,若是一不小心将表妹错认了,岂不是个大大的笑话了?”
皇贵妃笑得更欢了,“青凤楼的酒水可真是大周一绝,我像棠儿这般大时,常常换了男装,与大哥二哥一起偷偷地去那豪饮一番,有一回正喝得欢畅,却不料包厢的门忽然被大力踹开,来人竟然是父亲。”
沈榕听得入神,忙问道,“后来呢?”
皇贵妃便冲着沈榕笑道,“后来呀,你祖父便将我们三给押回了侯府,但大哥是世子,常要出去应酬,我是个女子,将来又是要进宫的,若是罚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也没法跟族人交代,所以,每次挨打的都是你父亲。”
赵慕见皇贵妃的脸上笑意盎然,心中一宽,便拉着沈榕向皇贵妃道,“母妃,表弟表妹难得入宫,得好好在宫里玩玩。我这便带着榕表弟去我的景和宫坐坐,待会叫上老四,咱们兄弟正好聚聚。”
皇贵妃正好有话要对沈棠说,便笑着挥了挥手,“去吧,若是午饭你们兄弟几个自己在景和宫摆下了,便派个宫人来回一声,母妃便不给你们传饭了。”
赵慕笑着说了声,“是。”
然后,他又走到沈棠身边,温声说道,“母妃素日常常惦记着表妹,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便跟母妃说说话,等下翩翩这丫头做完了今日的女红,便会带着四表妹来看母妃,你们姐妹之间也正好可以小聚一番。”
说着,他凑得更近了一些,将声音压得极低,“母妃身体抱恙,心中郁结,还请表妹多多开解,兄定将重谢。”
话音刚落,还未得及沈棠回复,便转身拉着沈榕离开了坤和宫。
沈棠心中一时有些打鼓,她昨夜并未听到祖父曾说起过皇贵妃的身体违和。
皇贵妃冲沈棠招了招手,“棠儿,坐近一些。”
满菊便在皇贵妃的榻前搬了一张小绣墩,沈棠点了点头,欠身坐下,柔声道,“娘娘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是歇息地不好,有些倦乏吗?”
皇贵妃的脸色一白,随即便是一声苦笑,“看起来,那么明显吗?”
沈棠一惊,忙道,“许是今日天阴,光线不好。”
皇贵妃拉起沈棠的手,轻轻捏了一把,“好孩子。”
她又将脸转了过去,冲着满菊道,“把大小姐身边的这丫头带去你那坐坐吧。”
满菊会意,便将碧笙带了出去,顺便还将殿内伺候的其他宫人也尽都谴了出去。
一时间,正殿之内,便只剩下了皇贵妃沈泠和沈棠姑侄两人。
皇贵妃幽幽地开口道,“我前日不知怎的,下身忽然出了许多血块,满菊正好随侍一旁,她又懂医,便替我瞧了瞧。她诊了脉后,脸色凝重,我便问她是怎么回事。”
沈棠也是懂医之人,见皇贵妃所言,心中便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侧耳倾听皇贵妃一字一句地说下去,“满菊说,这是滑胎之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