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贪欲真是荒谬,自以为是什么天选之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哪怕成神了又如何?天界人人皆为神,也有人披着光风霁月的外壳,像只躲进阴沟的老鼠,行那阴诡术,做着龌龊事。什么东西,卑鄙无耻的烂货。”
白无常吹了一声口哨,眯起眼说,“我要爱上他了。”
李肆恶狠狠地瞪了白无常一眼,但白无常丝毫不惧他,反而冲他挑了挑眉。
“我们该走了。”黑无常非常识趣地站了起来,提议道。
照平常,顾云雾肯定会站起来,一套行云流水的行礼送客。而此刻他却闷在一边,托着头,手里捻了颗炸花生搓来搓去,连道别的话都不说了。
孟婆叹道:“唉,这也没喝多少啊。”
“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吃着药,哪里碰过酒水。你们简直是胡闹。”李肆忿忿地说道。
“这样不好吗?我倒是觉得这样比挂着人皮面具可爱多了。”白无常调侃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醉了,你正好可以为所欲为。”
“滚滚滚!快滚。!李肆往白无常脸上扔了颗花生粒。白无常一偏头就躲过去了,他欣赏了一番李肆气急败坏的脸,哈哈笑着走了。
李肆连催带赶地送走了所有人,回到屋里发现顾云雾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手里的花生又换成了筷子。李肆叹了口气,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问:“你头疼吗?”
顾云雾仰起脸来看他,他的眸子开始大雾弥漫,他摇摇头,张开了手,“抱。”
李肆不得不承认,白无常嘴虽然毒,但有些东西说得颇有道理。
顾云雾总是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时时保持着谦逊有礼。总有些时候,他也会觉得累得要死,可是他无论如何都脱不下这片面具,就像是落下了终身不愈的残疾。
如今他躲进这一点点的醉意里,终于可以肆意地抱怨一次撒娇一回。
李肆把他搂进了怀里,拍了拍他,“该睡觉了。”
“你不对我为所欲为了吗?”
“你都醉了,大可不用这般耳清目明了吧。”李肆苦笑道。
顾云雾撇撇嘴,手往李肆的衣袍里面探了过去。
“嘶……你别扯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