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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十月下旬,四方战事愈演愈烈。西方玉门关失陷,安西军死伤数万,关外数万白骨露野无人收拾,简铮退守阳关重整战线,勉强挡住了由阿勒莎亲临指挥的军队,但随着时间推移,阳关一线亦是摇摇欲坠。
而在武威,四方军也已元气大伤,龙首山侧周容俘虏数万四方军陷杀于天坑,谢樽重伤难治,前线只留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将军苦苦支撑。
好在他们也并非孤军奋战,自战争爆发,西北十二郡同仇敌忾,连成一线竭力抵御,纵使城破人亡亦无人投降,始终狠狠撕咬着北境的血肉,让他们动弹不得,只能缓慢地推进战线,一点点瓦解着黄沙中的座座孤城。
与胶着不定,隐现颓势的的西线不同,已然陷入长夜的东方竟突有流星闪过。深受重伤,被围困于燕京两月有余的赵泽风带领玄焰残部趁夜骤然杀入敌营,斩杀呼延烈后又西逃失踪,震惊天下。
建宁十一月初,乌兰图雅终于领大军进驻五原与完颜昼会和,长安门户大开,只依靠着南北禁军和诸郡赶来勤王的军队在弘化延安一带形成了最后的防线。
“朕要御驾亲征。”中正殿上,陆景渊声音响彻殿宇,如五雷轰顶般瞬间将群臣轰了个外焦里嫩,不过一瞬中正殿中便跪了一地。
“陛下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啊!先帝就是这么去的啊!”这会儿众人立刻将迁都一事抛诸脑后,各个老泪纵横,恨不得把脑门都给磕出血来。
“陛下心系天下,日月可鉴,但就算要守也不必出城去呀,这长安壁坚河深,怎么都比北边那些半朽的老城要好啊!”有人揣摩着陆景渊的用意,折中建议道。
“如今都城防务空虚,老臣求陛下将禁军和援军召回,与陛下共卫都城!”
半月前陆景渊下旨令楚鸾挂帅,斫锋为副将,带兵十万前往往弘化延安驻防,惹得群臣在这殿上跪了一地求陆景渊收回成命,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该卫戍长安,又怎能北进置都城皇帝于不顾?
但显然他们的抗议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如今半月过去,想必那边的陷马坑都已经挖好了吧?
“长安人口已逾百万,若陷围城粮食能撑得几日?”陆景渊刚一开口,中正殿便又安静了下去,“谢淳,你来说。”
“回陛下,不足一月。”谢淳出列道。
陆景渊微微抬手让他退了下去,随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好像在等着他们再提意见,然而此事几乎无解,过了半晌都无人出声。长安的粮困并非一朝一夕的问题,从前未能解决,如今更是不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往好处想想,要是弘化崩落尚且还有有退路,长安也能勉强正常运转再作调度,可要是长安被围了,他们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