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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樽说罢没再管已经近乎崩溃了的必兰真,他仍稳稳地握着剑,却抬眼环视四周,再次开口:“杀。”
即使再怎么惊骇,谢樽带来的这些精锐还是迅速反映了过来,将那些早已没有战意的北境人屠戮一空。
片刻过后,周围腥气冲天,污血汇入浅浅的水洼,尸体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地上。
必兰真被五花大绑压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就像当年的谢樽一样。
待到必兰真停止了微弱的挣扎,谢樽悠悠下马,站在了必兰真面前。
“我考虑了很久到底该怎么处置你。”谢樽蹲下身轻声笑道,“有人说要给你个痛快,他不希望我这双手染上污浊,变得和你一样。”
“若蒙难者仅我一人,我或许能够如此释怀,但我却早已不只是我了。”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将那些玄焰军的人头做成京观,又是怎么对江明旭的吗?”
谢樽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匕首,面无表情地将匕首插入必兰真肩膀之中狠狠一转。
他眼中没有恶意也没有恐惧,一切似乎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做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而已。
鲜血喷溅在脸上,谢樽没有避开,他看着必兰真扭曲的面容,听着那刺耳的尖叫声,感觉不到半点快慰。但他却又清晰地知道,那些久远到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恨意,好像确实得到了一丝平息。
他似乎听到自己在对谁说:看到了吗?你们的仇人终于尝到了你们当初的痛苦,我也算为你们报仇了吧?
在谢樽刺下第二刀时,他听见耳畔传来了谢星辰的声音。
“师父,让我来吧,这些事无需您亲自动手。”
“不必。”谢樽没有丝毫迟疑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这不是你该沾染的罪孽。”
那些血腥的画面从未自谢樽的记忆之中淡出,他十分流畅,近乎完美地复刻着当时江明旭的惨状,重新制造了一出惨案。
直到天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悠长号角,谢樽的动作才终于有了片刻停顿。
很快马蹄声在身边停住,谢樽手中的匕首也被人打掉,落在了艳红的血肉之中。
他平静地站了起来,抬眼看向了来人,唇角扬起了一抹笑:“鸿羽。”
“你居然真的还活着。”桑鸿羽看着他,他脸上一道伤疤自眉骨处越过左眼,蔓延至耳畔,眉宇间再不见一丝稚气。
他身着红袍银甲,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已经不成人样的必兰真,又抬眼扫过了已经隐见惊惧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