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门前,她看过严暮背手站在庭院当间,而一人站在他后面,正禀报着什么。
柳云湘再一细看,这不江远么!
他从西越回来了?找到逍遥散的解药没有?
她正想进去,见江远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严暮。
“殿下,重明的消息是准的,我们找到了逍遥散的解药。”
严暮接过那小瓷瓶,举到自己面前,“吃了这解药,我就能想起所有?”
“是。”
严暮盯着这解药看了好一会儿,继而将之揣进了怀里。
“殿下,您怎么不服用?”
严暮淡淡道:“还不是时候。”
“可夫人一定很着急。”
严暮朝门口望了一眼,道:“再等一等。”
知自家主子有主意,江远便不再劝说了。
“你尽快出发去鲁州,我要交代给你一件事。”
“是。”
柳云湘没有进去,收回迈进门槛的一只脚,转身回自己那院了。他说让她再等一等,那就再等一等吧。
翌日一早,皇上召几位大臣上书房。
严暮去的晚一些,进门见皇上抄起一茶杯,连着里面的热水,一起砸了过来,砸到了跪在地上的上官胥额头上。
皇上一脸盛怒,因此这一下力气很大,严暮行过礼后,低头看了一眼,上官胥额头立时就流血了。但他不敢擦,只是匍匐下身子。
“陛下,老奴办事不利,未能约束好属下,还请陛下降罪。”
严暮垂下眼眸,知皇上发这么大火是因为查到他和侯夫人那件丑事是从西厂泄露出去的。若换上其他人,皇上早下令把人杀了。
他九五之尊,因为这件丑闻,颜面尽失,因怕言官指责,已经连着两日没有上朝了。
上官胥这罪名扛的冤枉,可消息确实是从西厂泄露的,现在与其辩白,惹皇上更加生气,不若将罪过归于治下不严,让皇上先消气。
皇上看着被自己那一下砸的满面是血的上官胥,到底是他身边的老人了,而且还是他的左膀右臂,不能真杀了。
“你仔细查,查出谁泄露出去的,决不能轻饶。”皇上道。
“是,老奴一定给皇上一个交代。”
“行了,起来吧。”
上官胥要起身,但腿好像不利索,往前栽了一下,严暮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督主小心。”
上官胥忙转身行礼:“谢七殿下。”
二人眼神短暂交流了一下,严暮狡黠,上官胥阴沉。
其他大臣像是掐算着时间似的,等皇上教训完上官胥,他们才进来,显然是怕触了圣怒。严暮垂眸,刚才他走过的时候,这几位可没人叫住他,一群老狐狸。
“这两日,朕身体不舒服,因此没有上朝,但有些政事耽误不得。首先是这幽州督军张周谦因旧伤复发,再加上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向朕告老辞官。而幽州是军事重镇,不可一日无主帅,各位可有推荐的人选?”皇上问。
一大臣道:“不知张督军可有推举了谁?”
“幽州副将成安。”
“臣以为既然是张督军推荐的,又是镇守幽州的副将,对幽州军务熟悉,是个不错的人选。”
另一个大臣附和:“这位成将军也立过不少战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其他几位大臣都推举成安,皇上却似乎很有些不满,他抬头见严暮站在那儿,一言没发。
“老七,你觉得这成安可合适做幽州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