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孟江琳的一丝疑惑,张闲心里暗笑,好久没装高人了,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在这丫头面前,也别有一番乐趣,他颇有高人的语气,继续说道:
“姑娘,去吧去吧,缘法自在,顺其自然。”
“额……”
孟江琳回过神来,总觉得这为高人哪里不对劲,但也没不及多想,又拜了一礼,施展凌波微步,纵身一跃,飞檐走壁,走上了山崖。
“告辞了。”
刘善明也再次告辞,阴神一动,化为阴风退去了,让李修淳引着回玄真道宫,李修淳也向张闲行了一礼告辞,阴风一动,引路回去了。
看着孟江琳离开了,张闲不由得笑了,这丫头的身法,尽得他的真传啊。
不过这丫头抱丹尚未圆满,就出来走动,有些耽误修行,办完了此事,还得让这丫头回去,好好的安心修行,圆满入道才是正途。
他身形一动,遁入石壁,也回地宫了,继续闭关。
然而所几人都离去,山崖重归平静,却不知在另一个山头上,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中年男人,戴着青纱帽,背着一个木箱。
这中年人拿着一个八卦镜,一手捏法决,施展奇门秘术,镜面对着天空,折射光影,虚空成像,倒映出一幕影像,视角是从天上往地面看,俨然就是佛塔山崖,清晰的看着几人离去。
张闲几人谁也没发现,竟然有人在暗中窥视。
中年人的印决一变,光影变化,画面成像锁定了孟江琳,一直看着孟江琳走向玄真道宫,直到进入玄真道宫,屋顶遮挡了光线视觉,中年人这才收起了法决,光影成像也随之消失。
但中年人望向玄真道宫的方向,青纱帽下的神情惆怅,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长长的叹气。
“江琳,你长大了……”
中年人喃喃自语,收回了目光,有望了一眼佛塔的方向。
佛塔下的地宫,中年人早就发现了,只是地宫的墙壁太厚实,气场太坚固,不能遁入其中,却没想到这地宫之中,何时来了一人,定然得到了禅月世尊的金刚舍利。
中年人反手一拍身后的机关匣,取出一本古旧的札记,名曰《历代天工札记》
顾名思义,这手札是历代天工派高手的笔记,记录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儿,翻到其中一页,笔记写到:
“乾武王年间,敕封十大高深之一禅月世尊,来到九曲山宣扬佛法,建浮屠于曲山之南,余随众人听世尊说法,观其面相,天不予寿,命数难以长久。
“传闻禅月世尊年轻时,与佛有缘,得金刚舍利,修成伏魔金身,余查证可知,此乃上古金仙之法。”
“金不灭,玉不朽,禅月世尊逝后,必留下金刚舍利……”
短短数语,已然看破禅月世尊的命数,还查证了金刚舍利的详细,而笔记所言的“浮屠”,也就是生基佛塔。
笔记后面还有一段:
“后有阁山派弃徒,名曰玄真子,避难于九曲山,建生基于曲山之北。”
“余探得这两地,正巧是首尾相连,气象望于玄真之首,九曲山之大势,必将归于玄真。”
“然,玄真子执念太深,后必有劫数,但鬼之道,诡也,变化莫测,不能自已,未来之事难以预料……”
这几句话,算定了玄真道的兴盛,也给玄真子下了批言,而玄真道宫的最初模样,其实是玄真子自己的生基。
然而世人只知道玄真子是出自阁山派,却不知玄真子是阁山派的弃徒,这其中的种种隐秘,又隐藏着什么故事。
而在笔记的旁边,还有一行备注:
“玄真子果应劫数,被师兄李先圣所杀,肉身消亡,元神幸存,为李越仙相救,投胎转世。”
“然,第一世肉身被毁,鬼道阳刚不振,无望修成阳仙。”
这备注的笔迹不一样,显然是天工派的后人继承了笔迹,增加了备注,把前因后果都连在了一起,其中涉及的事儿,皆是阁山派的内幕隐秘。
“李先圣,如今的上清道大长老,三转阳仙,已经很多年没现身了。”
“至于李越仙,四转阳仙,聚仙会之首,这一世名叫陆淳罡,上清三大顶峰之首,上清第一人,他似乎也有很多年没现身了。”
中年人看着这一页的笔记,虽然这些都是三百年前的秘闻,却牵系着如今仙道的因果,拿出笔,又在笔记旁边添上一行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