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裴玉婵回了清风苑后却见柳枝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地饮茶,她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好你个柳枝,不担心我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坐在这里喝茶。”
柳枝见小姐完璧归赵,立刻跳了起来,扶着裴玉婵坐下,又斟茶,“哎呀,因为公子回回都能将小姐你的病治好嘛。”
她这一番话说到了裴玉婵的痛处,她喃喃道:“这样也不是办法……”
裴玉婵说话的声音极小,柳枝没能听清楚,便问:“小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
听裴玉婵这么说,柳枝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她问了另一个让裴玉婵无法回答的问题,“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公子到底是如何为你治病的,你也从来不让我看,我还想着将公子的医术学了去,日后换我来为你治。”
说到最后柳枝愈发委屈,她与裴玉婵自幼交好,裴玉婵从来不会欺瞒她任何事,她同样亦是。
偏偏这回变了,小姐同她之间有了秘密。
裴玉婵也不想让柳枝委屈,只是裴寂之为她治病的法子她实在是不好与柳枝说。
她含含糊糊道:“这方法不能外传,我也没法子。”
既然是公子说的不能外传,柳枝也不想为难小姐,她虽然心中失落,还是道:“那我不问了。”
裴玉婵不忍见她失望,安抚道:“我知你是好意,你也知我将你当做家人,既是如此我们二人之间又何必在意这么多?”
柳枝心思单纯,她总将旁人想得太好,裴玉婵三言两语便哄得她重新笑逐颜开。
那头裴寂之照例去向裴钧同请安,同时他亦有一些事要同他父亲商议。
小厮见了裴寂之眼角的笑都多了几分,“公子请,老爷在书房等着公子呢。”
裴寂之在裴家子女中是才能最为出众的一个,裴钧同甚至认为他这个儿子将来会有更大的一番作为。
他道:“不必行礼了,坐吧。”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虽长得不相像,但两人身上都有相似的地方,同样冷峻,也同样狠心。
裴寂之道:“西街绸缎庄的李掌柜……”
裴钧同抬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他道:“今日只谈家事。”
裴寂之在一众子女中最为年长,家中事务也该听听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