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啊,”牧父为牧清阳说话,手肘碰了碰牧母,“清阳不是还有车贷款要还么,留点钱也好以后娶媳妇。”
牧母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脸色也缓和一些了,只是还有些闷闷不乐,“什么朋友,我们认识吗?”
“这几个月刚认识的,”牧清阳眼睛也不眨地回,“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牧母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筷子,脸上也有了些笑容,“那应该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才好,不如明天……”
牧父咳了一声打断牧母,“明天端午,人家不也要回家吗。”
“哦哦,”牧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已是一张不好意思的笑脸了,“看我这记性,那还是改天有机会……”
这下是牧清阳开口打断牧母的话,他拿起筷子慢慢说道:“明天吧。”
没等牧父牧母什么反应,牧清月一声“我”字已出口,接收到牧母和牧父的注视之后,牧清月硬生生将“我□□妈”改成了,“……的妈呀!”
牧清阳:“……”
牧母责怪地看了牧清月一眼,“月月真是的,大惊小怪什么?”
牧清月用一种“你是有病吧”的眼神瞪了牧清阳一眼,尔后又很快对牧母扬起微笑,“没什么,突然想起来画稿有一处画错了。”
牧母神情将信将疑,可惜重点并不在牧清月身上,所以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兴冲冲地问牧清阳:“明天真的可以来吗?他不用回家吗,他喜欢吃什么?”
“嗯,”牧清阳的太阳穴隐隐发疼,他不动声色地夹菜进碗里说道,“他……家人暂时不在这里。菜色方面随意就好,他不挑食。”
“那就好那就好。”牧母全然进入了兴奋状态,将牧清阳和牧清月没什么笑意的神情忽略了,唯有之前开口调解气氛的牧父注意到自己两个儿子的不对劲,吃饭间不忍多观察了几眼,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又实在摸不透会有什么问题。
吃完饭后,牧母哼着歌到房间里盘算明天的菜式,牧父以葛优瘫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牧清阳告别之后要走,表面上说回房间改稿实际上侧耳在门上听动静的牧清月立马冲出来,硬着头皮说送牧清阳一程,牧清阳知道牧清月的目的,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刚下楼没多久,牧清月就憋不住开口:“牧清阳你到底怎么想的?”
“迟早的事。”牧清阳回复简洁,简洁到牧清月无话可说。
牧清月知道牧清阳的想法。
牧母受不了亲爱的儿子有所欺瞒,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牧清阳怎么能把“我和一个男人同居,因为我在和他恋爱”这样的话说出口,如果这样做了,牧母和牧父都接受不能,也不会愿意去了解温城是怎样的一个人,不会尝试理解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概念,倒不如让温城以他的朋友的身份先接触牧父牧母,之后的……再说吧。
牧清月沉默了。
他是很清楚牧清阳的做法的理由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问。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一直到牧清阳进了车里,牧清月扶着车门俯视坐在驾驶座上的牧清阳,低声问道:“难道就不能有别的选择吗?”自牧清月成长之后,就很少在牧清阳面前出现这样的表情――有点不理解、有委屈、还有哀求般的疑问。
牧清阳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他的手搭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