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柳心堂似乎将被斩于剑下时,他的剑风忽然起了绝大变化,一改“循月剑法”的刚猛剑路,滑剑一挡,剑尖十分凑巧的顶在臬璜尚未熟练的“连峰绝顶”之剑道上。
接着一隔、一划,一招连着一招,轻快却又刁钻至极,而后不到五十招便让臬璜弃剑认输。“哈哈好一招”破月追风“,想不到柳贤侄年纪轻轻便能领悟”破月剑法“,初华万分佩服!”初华道人拍了拍满脸不甘心的臬璜的肩,大笑赞道。
柳心堂抱拳回礼,谦虚说道:“其实破月剑法我根本还未学会,但刚才臬璜师哥的剑实在太快太险,才逼得我使出唯一会的一招!”“输了就是输了。
天山弟子始终技高一筹,今年我们峨嵋认哉了!”赢了比试,赢了面子,天山派的众人自然不好意思继续打扰,拜别了初华等人后,便尽速下山而去。途中,胡杨二人及阿牛回味着柳心堂大发神威的剑招,望着他的眼神都带有崇拜。
初战告捷,魏须荣亦得意洋洋的微笑着,但他随即摆起师父臭脸,一一指出方才比试中柳所犯下的几个错误而教训着。
语毕,他这才意味深长的朝着众人做出结论道:“比武间有许多不可能性,你们平时努力练剑,正是将突发的可能性减弱到最低,方才那些教训,并不只给心堂!你们皆是,知道吗?”
“魏大先生的教导真是令老子获益非浅啊!哈哈哈哈”“来者何人?”听到那几声内力丰沛的笑声,魏须荣露出凝重神色,右手不知不觉地搭在腰间剑柄上。
随着一阵阵威猛笑声,身后远方的身影,比着肉眼还快的身法。让在下一刻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者是一位满头红发的老头,一身破烂布衣,背上背了个大包袱,绣着一个“鬼”字,老头一张老脸皱纹满面,又长了一粒又一粒拇指般大的黑麻子,鼻大眼小,奇丑无比,差点没把杨宁吓了个花容失色。
“在下天山魏须荣,不知您老有何贵干?”看对方的身法与微微鼓起的太阳穴,便知这厮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魏须荣连忙先摆出天山派的名号,希望对方若是有意为难,亦为天山派威名有所顾忌。
“老子没啥儿贵干”老头明显没把天山派的名号放在心上,他依旧是以极不客气的语气问道:“谁是阿牛?”一问完,大伙儿愣住。
“找找我?”阿牛比着自己,不可置信:“大老爷,您您找我有事?”“喔,小娃儿你就是阿牛?”红发老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来,你跟老子走!”说完他提手便想抓向阿牛,但阿牛早已被杨宁护在身后,她娇声叱道:“老头,你抓阿牛想干什么?”
柳心堂这时也拔出长剑,护在阿牛与红发老头之间。身旁的胡清风犹豫了半刻,见柳心堂拔剑,这才跟着拔出剑来。功力越高,越能看出对手的虚实,魏须荣从方才红发老头的身法与他出手的速度,早已判断出他的恐怖。
如果老头一出手,在场的除了自己免强能且战且逃之外,其余的全不能幸免,这时,魏须荣暗自想道:“阿牛这蠢货怎会没事惹到这衰神?”虽说魏须荣巴不得能将阿牛踢出天山派。
但他现在好歹依旧是天山派里的一份子,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挡在老头面前,好声问道:“不知阁下找子岩有何事?”“我说魏大先生,你的话怎么这么多?老子只想借那小子一用!”红发老头似乎不想惹事,他不耐烦的答道。
魏须荣鼓起勇气,问道:“子岩毕竟是天山派人,怎能让您说带走就带走,再次请问阁下找子岩有何事?”“恕难奉告。”“有无生命之忧?”“不知。”
“这”听到不知二字,阿牛忍不住发颤,这时,杨宁拍拍他的手示意不必害怕。魏须荣一旁暗自叫苦,搭剑的手微抖,暗自以内力小声的传音给众人道:“一会儿师父打手势,我挡住这老怪,你们各自速速散开逃去,回天山派禀报掌门人!”
“告诉你们掌门人也没用,就算是杨广叶在此,他对老子说话也得低声下气!”魏才刚传完音,红发老头便大笑道。
魏须荣大惊,以老头的内力,居然连内力传音都能窥听到!?正当大伙儿发愣时,红发老头忽然发难,鬼魅般的身法,一瞬间绕过众人来到阿牛身后,一指点穴、另一手像是提小鸡似的将阿牛提起。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转眼一闪,老头抓着阿牛早已退出十多大步有余,伴着雄厚内力的笑声从容离去。
“回去告诉杨广叶,这小子是老子我鬼医要的!哈哈哈”“魏师叔,阿牛被抓走了,咱们得设法救他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柳心堂,他拉了拉魏须荣的衣角,连忙说道。“鬼医!居然是鬼医!”魏须荣这时还愣着。
有一会儿,他回过神来,说道:“阿牛既然是被鬼医带走,他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如果连鬼医都没办法保全的这世间再无他人能!”依约记起父亲曾提过鬼医二字,杨宁担忧的问道:“鬼医前辈为何要掳走阿牛?”
魏须荣也是莫名其妙,他叹道:“这我也不知道唉就算禀报掌门人,他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名小弟子跟圣医门翻脸。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替子岩保佑了。”阿牛迷迷糊糊的从昏睡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