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要出去,他困惑問:「妳要上哪?」瞧了瞧她,面色蒼白如紙,也發覺她全身微微的發著抖。
她現在無比脆弱,自行出去凶多吉少,萬一……武衛不敢想。
「我扶妳回床。」絕不能讓她出去。
「我還是走吧,在這也是等死,」她不想死。有所得,有所不得;提得起放得下,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妳要去哪裡?」他不能讓她出去,她是慾狐,身染淫花毒,要是發作不受控制找人吸精……武衛感到惶恐。全縣都在捉狐,一有風吹草動,依冬兒現在狀況,必難擺脫拘捕。
冬兒道:「回瑤靈洞!」現在只有瑤靈洞可以救她。
「不行!」武衛驚愕。他們已為一體,他怎可讓她這麼走了!
冬兒眼眶噙著淚望著他,「倘使還可以活下,我會再回來,倘使……」總之,她不能在這裡變回狐妖。
「沒有倘使!妳不能離開,我會儘速找解藥,尚未找到解藥前,淫毒發作,我可以……可以幫妳逼毒。」冬兒搖了搖頭,輕輕勾起嘴角,笑得無奈,「武大人想得太容易了,你師娘為狐妖界專研毒物之鴆蠻族,鴆蠻族於狐妖界以毒自居,即便皇族王系都對他們退讓幾分,它族往往不與他們打交道。狐妖存在野性,發起狠來,六親不認,唯我獨尊。擁有研毒本事的鴆蠻族,更擁毒自重,誰都知道,他們是惹不起的一族。」「師娘真是狐妖?」武衛質疑。認識師娘十五載,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循。
冬兒臉上笑意更濃,卻含嘲謔,「倘使不是我與凌兒長得相似,武大人會懷疑我是狐妖嗎?」「這……」武衛頓時啞口。心忖,師父生前是否也知曉師娘是隻狐妖?
………………………………………………………………………徐妇给冬儿吃了药,冬儿仍不见好转,流转瞳仁充斥淫花蔓延的欲望,迷迷蒙蒙的。
徐妇不知,以为冬儿病了,眼神才如此涣散,喝了药人依旧软塌塌。睡着还好,醒着急促的吸呼声夹杂着抽泣,隐隐约约发出「呜、呜」声,好似十分不适,听入耳中令人颤栗。
徐妇惴惴不安,将药碗端到厨房,急忙赶去衙门报信,要武卫赶回家探望。
冬儿卧于床上无法安枕,努力克制不让淫毒侵蚀意识,可她仍无法自制的发出求偶鸣信,呜、呜的,虽然这儿没有雄狐,不会有雄狐靠近,可是继续耗弱元气下去,她必定会变回狐妖。
变回狐妖,回瑶灵洞,就是武卫师娘的目的?她不懂,她也是狐妖,她自己都可以为人,他人就不行?再说,她也没去她家吸精。冤有头、债有主,去找凌儿啊!为何她总要帮凌儿背罪?在瑶灵洞时也是;人类世界亦是,到何时才可摆脱凌儿给的梦靥?
睁开眼,屋外明亮,灿烂暖阳从窗棂照了进来。瑶灵洞终年酷寒,人类世界却有四季更迭,冬有柔雪,春有百花、夏蝉唧唧,秋风又是那般诗情写意。然而,对此仙境的向往,付出的代价,又何尝性命所能承担?
咬紧牙根下床,穿上那双可能再也穿不上的绣花鞋,缓缓走向门边,不禁回望几度与武卫缱绻厮磨的床塌……人狐殊途,前路迢迢,渺茫的不敢再想未来。
拖着毒发的羸弱开门,苍白容颜的眼瞳赫然撞上急促开门的武卫,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