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寻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合租室友刚好起来上厕所,被吓了一跳,“哦,你才回来啊。”
合租室友是个夜猫子,这个点不睡是正常操作。
李南寻手上还戴着白色的尼龙手套,把手套摘掉,他回答说:“嗯,今天临时有了新活。”
他们一起住了一年左右了,也知道一点李南寻的情况,“也挺辛苦的,早点休息啊。”
李南寻换好了鞋,笑笑,“你也是。”
他睡的卧室没有洗手间,所以等室友上完厕所,他才慢吞吞收拾好衣服,打算洗个澡。
他是真有点累了,因为不擅长熬夜,在加上刚才工作是体力活,这会感觉腿和腰没有不酸的。
浴室里的大灯有些晃眼,李南寻的眼睛酸的厉害,脑袋也有些昏沉,脱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他生的很白,有什么痕迹都会看得看清,不过之前没怎么注意过,但是今天从浴室的镜子里,他清楚的看到,腰上红了一片。
是他吧,只能是他了。
从头到尾,李南寻都没有抬头去看刚才那人的脸,但是他听到了那道极轻的声音,“真真……”好像很累,又很温柔,温柔中却透露着压抑的恨意。
李南寻的心情有些沉重,却不是慌张,毕竟已经过了好多年,当初自己……又是以那样的面貌认识的他。
今天应该只是巧合,李南寻刻意这样安慰自己,忽略掉为什么时隔多年,还能听到真真这个名字。
……
休息时间不够,李南寻上班的时候有点不在状态,眼下的乌青很明显。
他大学学的心理学,毕业了在一家心理素质机构当助理,专业对口,不出所料的话,未来他也会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
助理的工作很算轻松,就是工资不怎么高,不过朝九晚五还有双休,空闲的时间很多,他会打一些零工。
也就是因为昨天的零工,才会让他又遇到那个人。
以后还是不往那边去了,李南寻思默默的想。
“昨天没休息好嘛”左武刚送走一位病人,回来问道。
李南寻走神中被提醒,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是睡的有些晚。”
成武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三十多岁就开了这家机构,典型的事业有成,平日里对李南寻也很照顾,不同于他名字里带的武字,成武本人温和有礼,善于沟通,是一位出色心理咨询师。
成武面上是亲和的笑:“年轻人都喜欢熬夜,不过确实要适量,不然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危害了。”
李南寻没解释自己不是熬夜,有些话题点到为止就可以了,真解释起来就太较真了。
下午的时候,李南寻接到一个电话,“喂,南寻哥,今天周五了,店里忙,有时间过来吗。”电话那头说道。
是烧烤店来的电话。
李南寻大学经常在那里做兼职,和老板一家都比较熟了,虽然现在有正经工作了,可烧烤店基本都是晚上的生意,忙的时候去叫他去帮忙,时间上不冲突,一晚上一百块,对他来说不算少。
李南寻想了一下,烧烤店里昨天的酒吧不算近,不至于杯弓蛇影到那里都不敢去了,于是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烧烤店里忙起来的时候,脚不沾地,李南寻抽不出来时间想其他的,把白天的担忧抛之脑后了,专心穿串上菜擦桌子扫地。
一直忙到凌晨,人才逐渐少了一些,老板娘来招呼他吃饭。
李南寻想最后把一张桌子收了,老板家的儿子,于康安直接把人拽了过来。
“哎呀哥,活是干不完的,你来了之后连喝口水都没有,不渴吗。”看到李南寻脸上的汗,还煞有其事的反思,“妈,看把人家压榨成什么样了。”
老板娘踢了这个傻儿子一下,端了两盘菜出来,“人家小李是个实诚孩子,你,要是人家一半勤快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南寻接过盘子,腼腆的笑,忙说没有。
“你们先吃,吃完就直接走吧,之后就没什么客人了,别耽误你们晚上休息。”
李南寻笑着回答,“好,谢谢阿姨。”
“哎呀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客气了,行行,快吃吧,米饭不够屋里还有。”
老板娘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他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他们一家又都是热情大方的性格,按道理来说,早该熟悉的像一家人了,可李南寻行事上,还是总带着客气,好是好,就是太懂事了,容易招人心疼。
李南寻忽略了那句带着宠溺意外的责怪,笑着回应了其他的话,“好知道了,吃完去盛。”
倒是于康安直接开始拉他,急急忙忙的说:“快坐下吧,今天有你喜欢的排骨。”看上去快饿死了。
李南寻这才坐下拿起筷子。
“怎么样昨天,工钱结了吗。”于康安扒着饭问。
李南寻点了点头,虽然后悔昨天不应该过去,可是该说不说,报酬还算丰厚,算是安慰了。
于康安夹起了一块肉,“我就说吗,k酒吧消费那么贵,报酬高点应该的,你还不信。”
这个工作还是于康安介绍的,他有朋友是在酒吧工作的,自己也爱玩,本地不少的酒吧都去过,不过k酒吧却让他望而却步了。
尽管昨天的经历对李南寻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可人家是真心诚意帮他,背地里埋怨不是他的风格。
李南寻说了声谢谢,格外真诚。
他的谢谢不是口头上的,经常有于老板不打电话,他也过来烧烤店帮忙,不要工钱,算是他们对自己各方面的照顾。
于康安没把这个当回事,又开始遗憾,“你说那个酒吧怎么那么贵,不过听朋友说里面的女生是真好看,你昨天去帮忙搬东西,有看到好看女生吗。”
他眼角亮晶晶的,提到好看女生就开始放光。
李南寻是在外面搬货,没进去酒吧内部,可周围的漂亮女生就不少,诚实的点了点头,“有吧。”
于康安拍桌子,悲愤,“他们说的果然是真的。”
李南寻看他遗憾的样子,问道:“有那么贵吗。”
于康安思考了一会回答,“进去的价格还勉强……能接受,但是有妹妹过来让你请一杯酒时,你能忍住不点吗。”
“算了你不懂。”毕竟于康安知道,李南寻一次酒吧也没去过。
李南寻笑笑,拿起筷子夹菜,没说话。
“不过要我说,我那些兄弟也是没见识,让他们见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好看。”他没用漂亮这个词,因为放在一个男生身上,总觉得怪怪的,虽然李南寻担得起。
李南寻面部线条柔和,皮肤也是白白嫩嫩的,好像怎么晒都不黑,只是这些特征放在男生身上,好像不算很大的优点。
于康安又扫了一眼李南寻,坚定了自己信念。
这时老板娘刚好走了过来,听到于康安的话,声音爽朗,“乖仔确实长的好看,好些女娃娃都比不上呢。”
李南寻回去的时候还算早,好好洗漱了一下,就直接休息了,不想在影响到明天的状态。
睡觉时间短对李南寻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第二天脑子会昏昏沉沉,眼睛也会酸的睁不开,所以非必要的话,他是不会熬夜的。
接下来几天,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李南寻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感觉你最近有什么心事。”成武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抿了一口。
李南寻不知道心理咨询师的洞察力是不是都那么厉害,成武在关注他人方情绪这方面,洞若观火,自己也算入行了,理论方面头头是道,实操总感觉差了点。
李南寻想了一下,没明说,“是有一些烦心的事。”
成武给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烦心事吗,也正常,不过我有预感,你快要解决了,接下来肯定一帆风顺。”
李南寻看了眼成武桌上,用来占卜的竹签和铜钱,难得迷信了一把,“嗯,我相信大师的水平。”
成武的本职行业那么优秀,想来占卜能力也有一定水平。
也就在当晚,李南寻又接了个活,帮烧烤店送东西,跑腿费五百。
烧烤店是没有外卖的,李南寻最近没找到什么合适活,在这里义务帮忙,然后接到了这个电话。
“送一箱啤酒和十串羊肉串到柏悦酒店,除了东西的价格,跑腿费另给五百。”
李南寻本来是不信的,皱着眉,想把电话挂掉,谁知道下一秒,店里的音响穿出,“微信收款628元。”
电话里:“钱收到了吧。”
李南寻骑着电动车在城市街头穿梭,呼啸的风打在脸上,吹不散那明晃晃的笑意,他的脚下是一箱啤酒。
刚才于老板也吓了一跳,不过了解了事情原委,就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送,跑腿费全算他的。
虽然地方不算近,骑电动车起码要半个多小时,但他还是自问,没赚过那么轻松的钱,怕客人等急了,还把小电驴拧满。
他运气确实不错,一路绿灯,半个小时就到了。
李南寻抬头望了望,又看看周围,拿起了手机,去打刚才那人的电话。
“你好,我到了,在哪里把东西给你呢。”
“你往右走,大概五百多米,有条巷子,里面有辆黑车,我就在那里等。”
李南寻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疑虑,犹豫了一下,还是骑着电动车,往那人说的方向走。
果然有一辆黑车,站着的人身穿一身西服,虽然身材高大,看着却不像坏人。
李南寻的疑虑打消,提着袋子,抱着一箱啤酒往那边走。
巷子没有路灯,像吃人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于周遭的繁华格格不入,心里想着五百块钱,李南寻没有一点犹豫,走进了黑暗中。
李南寻再次醒来时,最先感觉到的,是身下的柔软,他努力动了动手指,摸到了布料,原来他躺在一个床上。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迷惑,他这么会躺在床上呢,他不是在送东西吗,他东西送完了吗,怎么直接休息了。
感觉周围天旋地转的,连平躺都想东倒西歪,他喝酒了吗。
想挣扎着坐起来,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软趴趴的,连抬一下胳膊都有些困难。
李南寻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歇了一会,蓄了点力。
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手腕上有什么东西,他皱起了眉头,转动手腕。
是冰凉的触感。
这份凉意像刺痛了他神经,一下子,他想起了什么,心跳如雷,他不是在给一个客人送东西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躺在了床上。
想要起身去寻找问题的答案,身体却像被抽干一样,死活使不上力气,他只能暂时迷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然后对他来说,获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太黑了,只能感觉到周围很空旷。
适应了黑暗,能大概看到轮廓了,确实很大,装修上像是酒店,他侧过头想看得远一点。
然后李南寻的心跳再次加剧,床尾三四米的地方——有人……
“你是谁……”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太小了,没有一点质疑的威慑力,反而柔软无力。
那人不说话,手里随意拿着一根烟。
零散的火星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李南寻只能看到,那人的身形轮廓,很高大,像一头野兽,在漆黑的环境中,压迫感强到让人喘不过气。
寂静的夜里,他的手臂开始小幅度颤抖,人是能感受到危险的,当极度的危险来临,皮肤会不自觉的竖起汗毛,无法控制,是人体保护自己下意识的行为。
他很危险。
李南寻还想挣扎一下,双手被手铐扣住,使不上力气,他顾不上想是为什么,能挪动一点是一点,是不是徒劳的他也不去想,只是想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仅此而已。
男人动了,把最后火星熄灭,而后来到了床边。
他走的不快,却带起了沉重的脚步声,节奏舒缓,却像踏在李南寻的心尖,压抑的可怕。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安静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楚。
“李——南寻。”而后男人轻笑了一声,却让人感觉不到愉悦,而是赤裸裸的讥讽。
这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南寻警惕的看着他,虚弱的开口,“放开我……”虽然他知道不可能,为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希望,“你想做什么,我会报警的……”
男人冷笑了一声,似乎有点不耐烦了,“那你就去报,别告诉我,马上要被强奸的人又不是我。”
李南寻哆嗦了一下,被刚才的话吓了手脚冰凉,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那么恶劣,毫无理由的,不容拒绝的。
他真的感觉很累,昏昏沉沉的,手臂一软就可以倒下了,但他没有停下来,还在尽力的往后退,尽管那些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裴过渠冷冷的看着他的动作,蛰伏在黑暗里,冷冽阴沉,气氛压抑的可怕,他终于没有耐心看李南寻的小把戏,大手抓住了李南寻的脚腕,把人拉着自己身下,把他修长的腿抬起放到自己的臂弯上,使其呈现出一种屈辱的姿势。
他的动作太快,李南寻一瞬间惊慌失措了起来,但他还是没有力气反抗,手臂软绵绵的去推身上的人,嘴上一遍一遍的求饶,“放开我……走开。”
无意识的呓语在裴过渠耳中,是求饶也是求爱。
叫的真他妈骚。
裴过渠想让这张嘴闭上,这张嘴又会叫又会骗人,他掐住了李南寻的双颊,另一只手去撕扯他的裤子。
李南寻的心理防线崩塌,眼泪刷一下的流出来,太耻辱了,他的双手也伸到了下面,想阻止什么,胡乱的推搡,可一点用的没有,下身突然来了一阵凉意。
滚烫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嘴角合不拢了,流出涎液沾满了整个下巴,连哭声也是无力脆弱的,身子一抽一抽,平静的在崩溃。
裴过渠收回手,捻了捻手指,滑滑的,是口水流到了自己手上,难得,他没有感觉到恶心,反胃想吐,颇为新奇的伸出手,把那些液体全蹭回了李南寻的大腿上,来回摩挲了好几遍,像是怕没弄干净。
李南寻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生活中,他不是爱哭的性格,可身体的不对劲不是假的,以至于他什么都做不了,连哭声都那么微弱。
裴过渠声音不带起伏,“不要以为哭的够惨我就会放过你,留着点力气吧,别一会抬不动腿。”
他话说完,伸进胳膊,在床头柜拿了什么东西过来,而后不紧不慢的打开了一个小盒子。
李南寻看到了,想做最后的挣扎,扯了扯嗓子,用尽最大的力气,叫出了那个回忆里的名字,“裴过渠!为什么……为什么,放了我好不好……”
他话说的磕磕巴巴,那个名字却说的格外清晰,像在心里打了很久的草稿,才宣之于口。
他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从意识清醒就有了答案,在裴过渠第一次叫他名字的时候,这个答案确定了。
声音是每个人独特的符号,曾经的裴过渠无数次在他的耳边轻语,那时的他神态张扬,不可一世,语调却是柔情缱绻的,以至于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叫真真这个名字。
裴过渠的动作没有停下,只是淡淡的说,“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很好。”
有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流转。
裴过渠掏出了自己的性器,随意挤了一些润滑液在手上,草草涂抹了几下。
做这些动作时,他一直保持很舒缓的节奏,如果不是性器足够肿涨,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欲望。
裴过渠没有给身下人做扩张的打算,惩罚要有惩罚的样子,他重新按住了李南寻的大腿,将滚烫的性器抵了上去。
李南寻的眼神是空洞,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意识也开始模糊,他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他完全无法挽回的状态,他已经不祈求裴过渠能放过自己了,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裴过渠的疯狂,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以为时间会洗礼一切的,可是被现实狠狠打了脸,时间或者真的能洗礼一切,可并不包括裴过渠的执念。
裴过渠进去的过程不怎么顺利,对双方都是折磨,实在是太紧了,紧的他头皮发麻,但是四肢百骸的叫嚣着舒爽,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他抬着李南寻细腻光滑的大腿,又往下压了压,听到李南寻难耐的呻吟,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也不想去看,这个骗子很会装委屈。
他又开始挺腰,动作十分强硬,缓慢的进去又离开,一次比一次深入,屋里有恒温的空调,但裴过渠的额头上还是些汗,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贯穿,狠狠的插进去,光是克制这个念头,就让他的意志也快崩盘。
到了这个时候,李南寻反而停止了哭,极力去忍耐下身的疼痛,他的牙齿在小幅度的颤栗,死死咬住,不想叫出声音。
不够,还不够深。
裴过渠情欲被彻底挑起,一些暴虐的念头开始滋生,像暴风雨的前奏,他开始加快抽送的速度,终于如愿以偿的感觉让他近乎疯狂,他仿佛忘了从前的一切,只想操死眼前这个人。
这是一场毫无温柔可言的性事,为经人事的后穴太过娇嫩,每一次的摩擦对李南寻来说都不亚于一场凌迟,脚趾无力蜷缩着,忍耐着,真的好疼啊……
甚至他在想,为什么裴过渠喂给他的东西,不是直接让他晕过去,为什么他中途还要醒过来,清楚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感受自己是怎么一点一点被贯穿。
李南寻的屁股很是绵软,裴过渠肆无忌惮的撞击,活像个打桩机,很快他的屁股都开始发烫,床垫都偏移了原来的位置。
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那么漫长过,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身体被撞的七零八碎,他能隐约看见裴过渠的轮廓了,却没由来的胃里一阵翻涌,于是紧紧闭上了眼睛,痛苦和煎熬中他的意识消散,终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