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风帮堡中,却离远看到门外有一男一女的两名中年人在与守门的帮众纠缠着,看他们衣着光鲜,并不像那些合伙的无赖。
“我跟你说了一千遍了,我的儿子在里面!我要见他!”那个鬓发微白的中年男子吵吵嚷嚷道,不断地推搡着守门的人,至于那女妇人干脆就哭喊起来,连声啼叫。
“天啊,哪有那么丧尽天良的人啊,连自己儿子都不让见呐!呜呜呜……”看着那女子一瓢眼泪,涕泗横流的模样,那两个架着他们的帮众一脸为难,放他们进去又于规矩不合,不放他们进去又好像太不近人情。
就在双方纠缠不清之际,陈如风等人已赶到。
“帮主回来了!”两个帮众看到陈如风便如获救星的模样,对着那对中年夫妇道:“我们帮主回来了,一切由他定夺。”
两人转过头来,陈如风还未看清楚他们的模样,身旁的川逆流就已惊叫一声,脸上说不出是喜是悲,喊道:“爹!娘亲!你们怎么来了?”
一见川逆流,那对中年夫妇便一改面上苦瓜般的表情,欣喜若狂地跑到川逆流跟前,二人对他上下瞧个不停,那妇人又拍了拍他的脸蛋,川逆流虽然一直在笑,可依然是生出悲意,神情看上去十分别扭。
陈如风淡淡道:“既然令尊和令母都来了,那就先行进去坐坐吧!”
于是川逆流的父母便跟着大队,一起走进了天风帮堡中。一路之上他们都对川逆流嘘寒问暖,又心痛地说他瘦了许多,问他是不是受了许多苦。可川逆流只是一脸悲笑,一直在摇头,说这段日子他过得很好。可川母见他满脸悲状,一下子忘掉了他有悲情上脸的怪病,还以为他是因为受了许多委屈才这般面色,一时埋怨地望向陈如风。
走入了客厅,陈如风命人端来茶水,又礼貌备至地向川父川母问候,但二人都对他冷言冷语,丝毫不将他堂堂天风帮帮主放在眼内。川逆流明白他们以为是陈如风让他这个家中独子饱受苦难,连连解释,可其中误会一时三刻也难以说清,二人依旧将脸翘得老高,对陈如风爱理不理的样子。
“帮主切莫见怪。”川逆流为二人赔罪道。
陈如风淡淡一笑,心知川父川母只是疼爱儿子才有这般反应,他心中也没有过于介怀。
“何用跟他这般客气?”川母愤愤地道,瞪向陈如风,“哼,这个所谓的帮主将你拐走,也不知道有何用心。”
陈如风暗自苦笑,忍不住道:“据逆流说当日是你们将他赶出家门的,他是自愿入我天风帮门下,何来‘拐’字一说?”
川父川母老脸一红,同时厉目看了川逆流一眼,川逆流只顾一脸悲怆,想起那时被父母逐出家中的惨痛经历,两眼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川父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我只是一时意气而已!事后我们也后悔不已,发散了人手去找他,没料到他居然踏足江湖,还加入了你这个不伦不类的帮派!”
“什么不伦不类?!”一旁的胡九未有点气愤地道,二人被胡九未怒容吓得一怔,陈如风责怪地瞥了他一眼。
“老人家不知情况,不要跟他们多见怪。”陈如风依然保持着笑容,望向两位,道:“我们天风帮是名门正派,绝非不伦不类的帮派,若二位不信大可去打听一下,我天风帮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帮派。”
二人一听,他们刚刚一时气恼才胡言诋毁天风帮,现在却想不出言语来继续跟陈如风抗下去,只得生起闷气来。
川逆流安抚道:“帮主他待我很好,我在这里也过得很好。”
“很好?”川父迁怒于川逆流,斥骂道:“虽然你这个帮派的来头我不清楚,但混江湖的哪个不是过着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你是川家的独子,若你有什么不测,你可对得起川家列祖列宗?”
包括陈如风在内,众人听得川父这一番出口之言,顿时瞪目结舌,僵在当场。
“就是!”川母又挤出一串泪珠来,哭哭啼啼地说道,“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们回去的了!”
川逆流悲苦而又无助地看着父母二人,还看了看陈如风,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你身有怪疾,但你毕竟是我们的儿子,骨肉之情岂是能如此轻易割舍的?若你跟我们回去,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将你赶出家门,更不会怨你笛声扰人。”川父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川逆流全无主见,愁云惨淡。
川母蓦然噗地跪在了地上,对着陈如风连连磕头,哭喊道:“求求你,将我儿子还给我吧!”
陈如风一跃起来将她扶起,面上为难至极,“如此大礼,我消受不起,有事好说!”
“帮主……”川逆流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留在天风帮又好像有点不顾亲情,跟着父母离去则显得无义,拿捏不定主意的他只得求助于陈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