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懒虫!”天申歪着脑袋嘟囔道,对于这位不陪自己玩、整天睡觉的哥哥,天申宝宝很有怨念。
舒锦忙“嘘”了一声,对保姆嬷嬷吩咐道:“先把天申抱回承乾宫。”
接下来,景仁宫怕是要有一场大戏上演,小孩子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不!”天申撅着小嘴表达抗议。
舒锦无奈,只得道:“今日的甜点加倍。”
天申秒变乖宝宝,“好哒!额娘,再见!”并欢快地挥舞着胖乎乎的爪子。
舒锦:……
太医很快被请到了景仁宫,乃是昔日王府府医出身的孙太医,只不过……熹妃才引太医进内殿为元寿诊脉,后脚底下太监便匆匆来禀:“娘娘,皇后来了!”
舒锦眯了眯眼,这么快?也是,景仁宫紧急传召了太医……而太医院这么要紧的地方,皇后怎么可能不安置眼线?就算熹妃把乳母保姆全都看管了起来,也防不住消息走漏啊。况且,保不齐景仁宫也有眼线呢……
熹妃眼底有恼怒之色划过,舒锦却在想,雍正怎么还没来?
皇后到底是皇后,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是皇帝不出面,这场戏怎么演,还不是皇后说了算?
心下虽有些焦虑,但还是少不得连忙与熹妃一起恭迎皇后。
皇后步履急促,显然事情的发展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她扫了一眼殿中之后,见皇上没来,便松了一口气,旋即正色道:“本宫听闻,熹妃传召了孙太医,可是哪里不舒服?”
熹妃若是真的不舒服,皇后又怎会纡尊降贵亲自前来?
熹妃压下心头恼火,强撑着道:“臣妾无碍,就是元寿今日长睡不醒,臣妾有些担心,故而叫孙太医过来瞧瞧。”
皇后眼底划过一丝异色,旋即板着脸叱道:“小孩子贪睡也是常有之事,叫他好生睡饱了便是,何需如此大张旗鼓?”
熹妃恨得牙根痒痒,嘴上却道:“孙太医已经进去诊脉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
说话间,孙太医从内殿躬身而出。
熹妃急忙上前询问:“太医,元寿到底是怎么了?”
孙太医拱手朝着皇后一礼,才道:“回禀皇后娘娘、熹妃娘娘,四阿哥……从脉象上来看乃是服用了安睡之药。”
熹妃咬牙暗道一声“果然”。
孙太医又指着那残留了些许红豆粥的宫碗道:“微臣已经验过了,这粥里加了安神药。所以四阿哥才会昏昏长睡。”
熹妃暗暗切齿,又心急不已:“那元寿何时能醒?他不会有事吧?”
孙太医连忙道:“熹妃娘娘请放心,待到药效过去,元寿阿哥自会醒来。只是这安睡药,乃是成人所用,一次两次便罢了,若是吃多了,终究有伤幼体。”
熹妃心中恼火更胜,皇后就为了让她没法和元寿亲近,就给元寿吃这种伤身的东西!
皇后适时地露出了讶异之色,“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给皇子阿哥吃这种东西?!”
熹妃咬牙道:“那粥是保姆徐氏亲自喂给元寿的!臣妾已经将她关在了柴房中!回头定要交慎刑司好生审问,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皇后微微颔首,“把这个贱奴押过来,本宫倒是要问问,是何人指使!”
舒锦看在眼里,暗道不对劲,皇后如此底气充足,只怕……
熹妃也不傻,此事也顷刻间明白了,皇后的目的,没她想得那么简单!那个徐嬷嬷……只怕不但不会如是招供,十有八九还会攀诬于她!
“怎么?”皇后眯起了凤眸,凛然看着熹妃,“熹妃不想让本宫审问这个保姆吗?是怕本宫问出什么来吗?!”
舒锦见状,便微笑着道:“皇后娘娘不如先去看看元寿阿哥吧,一个奴才而已,还能插翅飞了吗?”
先拖一拖,这个雍正,你儿子被人暗算了诶,你死哪儿去了?!就算再不喜欢元寿,难道要纵容谋害皇嗣之事上演?!
皇后眯着眼睛打量着舒锦,“裕妃所言甚是,本宫一直视元寿为己出,他小小年纪,遭此暗害,本宫也是心疼得紧啊。”
舒锦:呵呵哒。
熹妃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却只得生生忍了下来,还得恭恭敬敬请皇后今进内殿看望元寿。
小小的孩子,安静无声地沉睡在榻上,纤长乌黑的睫毛静静垂着,仿佛是那样乖巧。
熹妃看在眼里,只觉得鼻子一酸,皇后待元寿,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怜爱之意,只把他当成争权夺利、阴谋算计的工具!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心中的酸楚再也不可抑制,两行泪水滚落而下。
皇后已经侧身坐在了床头,摘下护甲,爱抚着那张白嫩的脸蛋,“可怜的元寿,今儿走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才半日光景,竟这般模样!”
熹妃暗暗攥起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扣入皮肉中,清晰的痛楚让她头脑也无比清晰,她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孩子!
可是、可是她又要如何夺回?!皇后摆明了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那个徐嬷嬷必定会诬陷她!
正在此时,景仁宫首领太监匆匆跑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熹妃一喜,皇上终究还是在意子嗣的!
舒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雍正不傻,不会由着皇后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