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弼还有事,出了医院,他上了一辆军车就匆匆离开了。他这次回帝都也是刚巧有休假。陆关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返身回医院。回到病房,看到病房的帘子拉着,陆关清没有敲门,而是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等。四位警卫员尽职尽责地站在两道门口旁边。这一层自陆战烽住院以来一直是“重兵把守”,也不会有别的病人。
病房里,唐松月正在给陆战烽擦身。陆战烽身上18个针眼的药膏两天要换一次,要贴满49天才能取下,帽子也要戴49天。所以在这之前,他只能擦身。屋内不时有隐隐的水声传出,陆关清安静地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交流。
病房里,陆战烽只有下身盖了一条毛巾。削瘦的身体暗无光泽,布满的疤痕更是让他看起来又憔悴又丑陋。可是,这样的身体,唐松月却不知看过了多少遍。陆战烽也从满满的尴尬到现在的习惯。目不转睛地看着唐松月为他忙碌,陆战烽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两人之间因为陆战烽的虚弱经常是过分的安静,但却不是相对无言的冷漠。
给陆战烽全身擦拭了两遍,又换了床单、被罩和枕巾,唐松月露出一抹笑容。陆战烽拍拍床边,唐松月坐过去。不管多么忙碌,多么劳累,唐松月从不会满头大汗,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陆战烽沙哑地吐出:“歇……”
唐松月不累,不过他还是笑眯眯地说:“好。”
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又给陆战烽倒了水,喂了汤药。“乖乖”地歇了十分钟,唐松月抱起地上的一堆换下来的衣物、床单等去了卫生间,卫生间有洗衣机。陆战烽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他有些累了,但不想睡,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抵住身体的虚弱,在唐松月从卫生间出来时,陆战烽睡着了。
衣物洗好了,唐松月抱着一大盆衣物出去晾晒,开门却见陆关清在外面。陆关清立刻收起手机上去帮他拿,门口的警卫员也赶忙去帮忙。得知父亲已经睡了,在晾晒完衣物后,陆关清把唐松月拽到了他和关省的房间。
“满九,邢哥晚上请吃饭,他请你也去。”
唐松月立刻为难了:“陆叔叔这边离不开人,以后行么?”因为陆战烽对邢家弼的看重,唐松月并不排斥与对方交往,只不过现在真不行。
陆关清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已经跟邢哥说了。邢哥说他下次回来也要半年后了,我爸那时候肯定出院了。”
唐松月也笑了:“嗯,陆叔叔肯定出院了。”
陆关清接着就跟唐松月解释起来邢家弼的身份和父亲为什么特意让唐松月和邢家弼认识的原因。邢家弼的爷爷是陆老爷子的下属,曾救过陆老爷子的命。而邢家弼的父亲邢棹雄年龄上又是陆战烽的老大哥,因为两家的关系,两人从某总意义上来说算是兄弟。邢家弼的爷爷也已经过世了,邢家弼的父亲邢棹雄16岁参军,也是个不怕死的骁勇战士,凭借自身的努力,又在陆老爷子的提携下,坐镇西北要塞20载,常年指挥西北边陲的战事,在西北素有“邢老虎”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