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原地踟蹰一阵,目光在杨亦遵紧抿的唇上一扫而过,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
到底是与现代社会脱节过七八年的人,夏为对电子产品并不那么精通,一时没想到还可以用指纹解锁,对着四位数的开机密码犯了难。
管清溪扶着墙,呕得厉害,眼看就要吐,夏为在心急中按下杨亦遵的生日,结果显示密码错误,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试着又输入另一个生日,“滋”一声轻振,锁屏开了。
不算大的包厢里,四处皆是欢声笑语,夏为愣愣地站在桌边,手心忽然攥紧了。他没忘记,那是他自己的生日。
“夏哥……”
夏为定了定神,收敛神色,很快给苏景打电话告知了地址,随即把手机收好,压在杨亦遵的胳膊下面,架着管清溪走了。
等四周的人都逐渐离席散去,杨亦遵静静睁开眼,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夜已经深了,巷子附近都是上世纪的老房子,住在这儿的以老年人居多,基本没有夜生活,过了十二点,除了呼噜声,什么都听不见。
夏为晚上还是把吃进去的虾全吐出来了,胃里空空的,回来的路上干脆去超市买了些卤味和一打啤酒。
吉雅裹着披肩打开天台的破木门,就看见夏为一个人坐在栏杆上喝啤酒。
“哟,借酒浇愁啊。”
“怎么晚还不睡。”夏为回了下头,扒拉出一罐扔给她。
“无常昨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今天闹肚子,我起来看看。”
无常就是吉雅那只金毛,比亲儿子还亲,会取这个名字,原因无他,这小子小时候毛色很奇怪,大约是代谢有问题,身上的毛一半发黑一半发白,整个一只黑白无常,后来长大了倒好了,换了几次毛之后,丑小狗变哮天犬,愈发威风凛凛。
“它不是一直都挺乖的?偷吃什么了?”
“谁知道,越大越不听话,呜咽一整天。”吉雅烦躁地点了根烟,“说吧,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
“那你这一脸跑了老婆的样子是干吗?”
“……”
夏为低头轻叹:“事情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关于你那老情人?”
夏为并未答话,算是默认了。
吉雅嗤笑一声:“怎么,发现原来人家还惦记着你,心动了?”
“有些意外罢了,”夏为站起来,拍了拍灰,“我的身份破绽太多,他如果去查,很快就会查到我只是岳木的弟弟。”
吉雅吐出烟,瞥了他一眼:“你没打算告诉他你就是岳木?”
夏为只是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脖子那里淤痕未全消,动的时候还挺疼,夏为伸手摸了摸:“我去墓园那晚,钱宇告诉我,是杨亦遵亲手给我下的葬。”
他望着远处:“现在的我,在他那里,除了这张脸和这个身份,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说实话,你就不该去招惹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不怕走老路?”
“是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