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在茅舍旁等待,另一个道童因不知他身分,也没有请他到茅舍中小坐,只与他搭讪了几句。
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道是哪一个高人到访,原来是奉命去梅雁山服侍怀真真人的寂桐师叔。”
玄真转头一看,却见是当初让白君羡废了根基的尘寰,向他行来。
此时的尘寰已做江湖豪客打扮,玄真用神识扫了他一眼,便知他功法没有重新练起。还能待在清修无心派,想必是在做杂役弟子。
清修无心派许多低阶弟子,平日需要维持生计,就需要为凡尘中人做些法事,积累功德。
尘寰看他长身玉立,并不像往日跛足而行,冷笑道:“师叔怎么不瘸了,难道是真人让你承恩雨露后,你的腿就不药而愈了?”
寂桐随着白君羡离开时,虽然所有人不说,但也都认为怀真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一个毫无根骨还身有残疾的弟子这么好,多半是拿来做炉鼎。
尘寰说得十分猥琐,玄真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尘寰指出他的残疾,才让他反应过来,换回了原身后,他也没有再残疾。
看他不说话,尘寰料想是自己说中了,更有得色:“真人这次这么没出现了,他不是一直帮你撑腰的吗?”
背上的小口袋传来隐约的骚动,像是白君羡已按捺不住愤怒。
玄真假装怒而要拔剑,却只是按了按背上剑囊旁边的布袋,让白君羡稍安勿躁。
尘寰冷笑道:“寂桐师叔要动手吗?来啊,敢在清修无心派门外,对着弟子动手,师叔很厉害嘛!”
玄真感知到周围有了异动,便没有拔剑,只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清修无心派的弟子,都越来越不成器了。”
尘寰面上露出狰狞之色,沉声道:“寂桐!清修无心派早已将你逐出师门,本门弟子成不成器,又与你何干?反倒是你,勾结外人,陷害本门弟子,该当何罪?”
知道自己已被驱逐出门派,他神色仍然十分平淡:“我勾结外人,陷害本门弟子?你是这么回禀师门的吗?”
尘寰面色微微一变,厉声道:“你虽然成了怀真真人的炉鼎,但本门毕竟待你不薄,祖师让你以弟子的身分服侍真人两年,结果你倒好,一去七年不回!你眼里哪里还有清修无心派!”
玄真还没来得及回答,袋子里的小狐狸已经猛地从袋子口钻出来,吱吱地对尘寰狂叫。
“白狐!”尘寰蓦然变了脸色,“门规有令,见白狐即斩!”
他拔剑就向玄真的背部削去,玄真侧身避过,扣住他的手腕,他顿时手腕剧痛难当,手上一松,长剑不由自主地掉落在地。
玄真语气淡然:“我既然不再是清修无心派的,带着白狐又与你何干?”
“道长远来是客,敝派有失远迎,失礼了。”一个身着深蓝道袍的中年男子从山道上而来,身形似缓实慢,转眼已到近前,冷冷瞥了尘寰一眼,“没规矩,还不退下?”
来人是传功长老清虚的长徒空元,尘寰忙道:“师叔祖,他是我派的弃徒寂桐,怎能上山?”
“长老备了茶水,请道长到止水居叙话。请!”空元像是没听到尘寰的话一般。方才他已看过了玉简中的文字,语气中不免露出了几分迫切,即便面前这人是本门的低阶弟子,也顾不得了。
玄真微微颔首,随同空元向专为上山客人设榻的止水居而去。
尘寰不知这废物师叔怎地忽然得了长老看重,当年的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