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重了鼻息,胸膛起伏着与柔依贴得更近,直到能嗅到她身上那股如兰的幽香:“傅姑娘……”
若说那日春宴柔依尚不能确定这男子的心思,眼下这般,便是再痴傻的人也明白萧廷岳对她,分明是生了男女之情。
当下蹙眉挪步,离他远了些,勉强镇定道:“将军快些放开我,依儿便当今日什么也不曾见到,什么也不曾发生。”
萧廷岳听着那软腻的声音,偏还故作清冷,胸臆间愈发滚热,灼烫的目光盯着柔依的小脸,越发情动,哑声道:“傅姑娘,可萧某不能当今日什么也不曾发生。”
柔依闻此睫毛一颤,翦水的双眸盯着他的袍角,咬牙出声:“萧将军,依儿敬您是长辈,为何要平白毁了你我二人清誉?”
话未说完,腰际上便多了一只灼热粗悍的大手,那掌心便那样无所顾忌地紧紧贴着软腰,如同置于娇软的柳枝,轻轻按着她依附到了男人身上。
柔依一时脑中泛白,浑身上下感受到的皆是他的坚硬火烫,而后艰涩粗哑的嗓音响起:“傅姑娘,萧某心悦于你。你是相府千金,而我只是一粗陋武将,萧某自知配不上姑娘。可自从那日在郊外春宴上见了姑娘,我便忘不了你。傅姑娘,你……你可愿意给萧某一个机会?”
“大家不必拘着,快些入席吧!”
萧亦棉的声音远远传来,而后后院便喧闹起来。到底是萧家的女儿,女眷席上,她自当尽了那主人之谊。
柔依如梦初醒,施力挣开了桎梏,举步落荒而逃。
于是萧廷岳就这么目送着她匆匆而去,也不急着去追。若想得到这姑娘,急不得也逼不得,今日既让她知晓了自己的心思,就已足够了。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廷岳不知,方才这一场闹剧尽数落在了四皇子眼里。此刻那四皇子闲闲靠在一株丹桂下,憋笑忍得辛苦。
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萧廷岳无情起来这般无情,小意起来又那般小意。什么自知配不上人家姑娘,到底还不是厚颜无耻地抱了她?满嘴的胡话,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说他怎么迟迟不肯娶亲,原来就等着人右相的小女儿呢!啧,不过傅柔依这模样的确比赵玲珑好上许多,十四岁的女子又正鲜嫩,难怪了……呵,往后有了这把柄,不知能笑他多久。
……
待柔依回到院中,见母亲正在人群中观望寻觅,赶忙快步过去。
眼前的圆桌上已布好菜,中间一盘高高堆起的螃蟹,肥美通红。人手边腰圆锤与小匙等吃蟹的精美器具一应俱全,可见萧屹山为了让那……那不知礼数的蛮人相中媳妇,当真费了些心思。
柔依正想得入神,王氏已经掰开一只蟹,黄灿灿地拿在手上,缓缓递给她。柔依望着母亲抿嘴一笑,也不再分神想萧廷岳,接过那蟹送入嘴中,一时蟹膏蟹黄粘齿胶舌,鲜肥甘腻的味儿立马溢满口鼻。
这寿宴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闹腾腾直至夜半才散尽。
唯独亦棉不曾归府去。
将军府后院没有女人主持中馈,今日这寿礼就堆积如山。傅守政自是知道她家境况,特意让亦棉在娘家留宿一两日,替岳父打点好里外再回府。
这事即便傅守政不提,亦棉也是这样打算的,这会儿正在库房,看着小厮们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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