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宁俊直接朝着万俟斐惊喜地望过去,而后才像是看到万俟斐身边的玉子扬,朝他微微一笑。而玉子扬此刻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极力抑制住不断跳动的眉毛。他扭头看到万俟斐竟也朝着阿俊的方向望去,清冷的神色有些软化,像是在安慰阿俊。继而阿俊垂首,白净的耳垂浮上一层淡红,这是什么情况!
容不得玉子扬继续多想,案件重审已经开始了,他只能放下疑问,看这万俟斐推翻案子的。万俟斐其实并没有准备什么,因为这案子明显是故意栽赃。他以前看过一次宁俊用剑,知道他用的是左手。证人的证词都被万俟斐暗地里篡改,重新换了一套说辞,而且他会让他们事后都自杀在牢里,后顾无忧。那伪装成辛怜月的女子,承认一切都是她陷害宁俊的,是有人逼她这样干的。并且连那疯子都是被人喂了毒才变成那样的,他说的话都不可信。
听到此的沐远和权城主两人脸色都十分糟糕,到后来万俟斐又加上了几句,白雾般的眼眸幽幽地望着脸色发黑的两人,轻声道:“沐侍卫,你可能不知道,宁俊用剑的是左手。其次,尸体被完整地切割成碎块,用剑者需剑术高超,而宁俊剑术低下,他如何做出此事来?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
到最后,在玉子扬的连声逼迫下,宁俊被暂时免罪释放,而脸色最黑的权城主则是狠狠扇了沐远一个巴掌后,就气冲冲地离开此处。回酒馆的马车就在城主府外等着,宁俊一路上都跟在万俟斐的身后,而玉子扬则远远地跟着,至于清风则是先到城主府外候着。到离别时,宁俊回首朝着玉子扬挥了挥手,朝他道了声谢,就上了马车。玉子扬甚至都还没问出他心中的疑问,看着宁俊高兴的样子,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轻笑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马车里,万俟斐还和来时一样,靠着一边马车的车壁,浓密的睫毛低垂,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形状好看的淡色嘴唇微微抿紧。他虽然没看宁俊,但是万俟斐感觉到宁俊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万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旧病复发了?”紧接着,宁俊坐到万俟斐的身边,伸手拉住他的手,源源不断的内力沿着两手相接触传递过来,缓解他体内旧毒吞噬内力的疼痛。万俟斐抬眸看到宁俊那双充满关心的眼神,侧过头去,微微阖首,随后继续闭上眼休息。
宁俊看到万俟斐点头,紧皱的眉头舒开一些,坐的离万俟斐更近些,“你的手好冰,我这样离你更近些,你会更暖和。”宁俊知道万俟斐要休息,他也不在说话,便在一边静静地守着万俟斐。
到了酒馆后,宁俊的房间被安排在万俟斐房间的对面。宁俊一直等到万俟斐喝了药,安睡后才离开。合上门后,清风瞪了宁俊一眼,随后靠着门框守门。
宁俊无奈微微一笑,他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紧皱起眉头,匆匆进屋。洗澡换衣后,宁俊瞬间感觉焕然一新,这几天在牢里积累的灰暗也一扫而光。而最让他感到喜悦的则是,他喜欢的人就在身边。
清风身体站的挺直的伫立在万俟斐的门口,看到宁俊朝他走过来,则背过身去。宁俊拦了他几次,好声祈求他,清风才勉强同意和他谈几句。为了不吵醒万俟斐,两个人来到宁俊的房里。
宁俊替清风倒了一杯茶,他扶着清风的肩膀坐在凳子上,接着他拉着板凳坐到一边,微笑道:“清风,你告诉我,万俟——你家公子得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清风紧绷着脸咳了两声,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他随着公子时,主母告诉他公子只是旧疾,吩咐他好好照顾公子。但是,这宁公子总是缠着公子,于是他放缓了声音,悲痛道:“我家公子旧疾缠身,一辈子都不能行房。我看你是公子的好朋友,才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家公子,这事是我讲的。”
宁俊愣了几秒,“………………呃,我不会。”这清风应该是骗他的吧!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直接去问万俟斐,可是他又担心万俟斐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告诉他。
“那就好。”清风凑近宁俊,澄亮的黑眸望着他,低声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公子年过二十,尚未娶妻,甚至连一个妾侍都没有,都是因为那病。”
“……呃,……原来如此。”
清风看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