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三更时分,四周一片静寂,巡逻的禁军校尉也开始偷懒,巡查的次数也变少了。武则天昨晚睡得十分安稳,因此他们就以为只要有公孙瑜他们守护,肯定能保证陛下安然无事。
不过,还好他们没有频繁出现,否则面对身手敏捷的袁义杰,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添乱。
义杰直奔大惊失色、准备逃回房间的绍辉,手中发出一道蓝光,准确命中了他的后背,只听“啊”的一声,绍辉被击倒在地。
“混蛋!”承山大骂了一声,随手就向义杰射出了手中的知古生花笔。
义杰听到背后有风声作响,知道危险逼近,因此迅速往旁边一跳,躲开了承山的攻击。只见知古生花笔打在了石阶上,擦出耀眼的火花。
“卑鄙!”公孙瑜也非常愤怒。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赶快闪开!”义杰的眼睛遍布血丝,他似乎杀红了眼,看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这样胡作非为,会受到报应的!”公孙瑜低声申斥着。
“我才不相信有什么报应!那都是糊弄小孩的把戏,把我从小骗到大,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义杰的手里又祭出一道蓝光。“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快点闪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承山正要发作,公孙瑜赶忙摆手制止他。
“你当真不回到仙尊那里?”
“不回去!”义杰说得斩钉截铁。
“好吧,我们已经告诉你了,也算是完成了仙尊对你的最后心愿。”
“什么?”袁义杰觉得莫名其妙。
公孙瑜不再解释,仰头看着天空,望着那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他推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子夜时分,到了腊月十五的凌晨,月枢散灵正式开始了。
义杰突然感觉胸口阵阵发痛,他身上集灵珠和集灵香炉中的灵力在剧烈的上下翻腾,撞击着他的五脏六腑,疼痛难忍。
“这是怎么回事!”义杰双手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已经告诉你了,而且你师傅也说过,今晚必须回到“无中生有”去月枢散灵,并且完成诛心之验,你不回去,就只能承受这种痛苦。”
义杰疼的蹲了下去,他咬紧牙关,满头大汗,似乎非常难受。
“这么痛苦!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也没有经历过。”公孙瑜平静的说,他做事向来规规矩矩,如果他要是敢在非穿越时间,不回到“无中生有”,可能早已经灰飞烟灭。
“有什么办法吗?”袁义杰几乎在哀求。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公孙瑜收起知古生花笔,慢慢的走了过来。
此时,义杰已经倒在地上,他身体已经开始不停的抽搐,这是灵力在他身体里左冲右撞,几乎要撞碎他腹中的所有器官。
本来,在月枢散灵时,集灵师都应该回到“无中生有”之室,将一个月以来收集的灵力返回月枢,经过月枢的鉴别和重新分派后,再返还集灵师。但是义杰的所做所为违背了这条规矩,因此没有经过鉴别和分派的灵力,在他身体里找不到归宿,才会不停的冲撞。
不过,折腾了一会儿之后,义杰也就慢慢的适应了,他捂着胸口,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攻击力,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公孙瑜说。“求法师救我一命!”
公孙瑜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先出宫,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晚上入夜时分,你到洛阳西郊的玄妙观找我。”
“多谢。”义杰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黑色面纱紧贴脸部,呼吸已经非常急促,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后,纵身一跃飞出了皇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承山早已回到了绍辉的身旁,他把绍辉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只是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摔倒了,并无大碍。”绍辉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伸展了一下胳膊,看样子并没有受伤。看他安然无事,承山也就放心了。
“不对,好像有问题。”他赶忙解下左手腕上的佑灵白玉镯,原来完整无缺的白玉镯,现在已经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纹。“这个家伙,真是可恶!”
公孙瑜也走了过来,看到了白玉镯上的裂纹,叹了一口气。“这也许是天意。”
“天意?”承山有点不服气。“难道就只能看着他欺负我们?我们都不能还手吗?而且,你为什么放走他?真想好好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我何尝不想教训他?这是缓兵之计,如果他在这里赖着不走,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万一被巡逻的禁军侍卫发现,还以为我们和他是同伙,故意谋害陛下,那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官场之中也有很多贼喊抓贼的故事,万一被武则天发现,那就不妙了。因此公孙瑜才想尽快支走义杰,省得在这里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真的要帮他?”承山还是有些疑惑。
“明天再说吧,我还要仔细考虑一下。”公孙瑜又看了看绍辉的伤势,似乎并无大碍。“今天晚上他应该不会回来了,我们都进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