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四个人惊魂未定。
天恒正在上网查询白磷中毒的信息,虽然刚才他已经反复确认,华松也详细解释了白磷中毒的特点,需要注意哪些事项,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诚康在焦虑的走来走去,他正在分析到底是谁干的?他想了半天,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但是随即又挂掉,显得非常焦虑。
华松似乎要淡定一些。他继续收拾残局,打扫清理地面,防止遗留有毒化学物质伤害到寝室里的其他人。刚才的事故分析,也是由他来主导的。
“这是一个巧妙的机关,盒盖上有一个丝线,连着骷髅头里面的一个小装置。一旦打开盒盖,这个小装置就会被触发,里边的白磷就会接触空气。虽然说咱们宿舍的室温并不高,但是这个白磷好像是加了一点催化剂,降低了它的燃点。所以,当天恒捧在手上的时候,温度升高到临界值,然后就自燃了。”
“这纯粹就是一个化学反应,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白磷有毒,所以还是要打扫干净,注意通风。”
于是他主动把地面擦了个干干净净,还把窗户打开通风,只不过他浪费了一条毛巾。今天他正要彻底清洗一下这条毛巾,没想到就派上了用场。
承山一直从灵力的角度分析这个问题。他在研究那个包裹上的灵力来自何方?但是由于字数有限,而且经手的人也特别多,所以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他觉得,这件事和上次的那本恐怖小说,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因为,这两件东西都牵扯到了化学变化,能熟练应用化学变化的人,应该就是学化学专业的。
屋里的四个人,诚康是学国际贸易的,天恒是学通讯电子专业,华松是学应用化学的。
“难道是华松?但是又不太可能。”承山看着老实巴交的华松在认真清理地面。李成康终于忍无可忍,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是不是你干的?”
“你不知道!”
诚康在屋里拨通了电话,大家都在静静地听他究竟在和谁通话。承山听出来了,他是在给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也就是吕若兰。
吕若兰是陕西咸阳人,她和褚华松是老乡,和华松也都学的应用化学专业。因此诚康怀疑她很正常。
得到了明确的否定,诚康也无计可施,因为没有办法证明这个包裹来自若兰。上面除了诚康的名字之外,没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那个小骷髅头已经放在水里冲洗了很久,上面所有的指纹以及化学成分都消失殆尽。硬纸盒包装也非常普通。
虽然说这是一件恶性伤人事件,但是人没有受伤,不至于报警。就算警察来了,还要问东问西更加麻烦,如果这件事张扬大了,诚康面子上也会过不去。于是,他选择了忍耐。
他悻悻地挂上电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承山看出了他的烦躁,于是邀请他出去喝一杯。
“走吧,晚上出去喝一杯。”
“你晚上没事吗?”诚康不解的看着承山,因为他觉得承山晚上应该会去陪女朋友,而且他也知道承山的女朋友就是润莹。
“我没事,今晚我陪你。”承山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诚康也笑了。他们几个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如果都不去陪女朋友,单身汉凑在一起也可以开开心心的喝几杯。
“天恒有空吗?”承山问天恒,他觉得天恒应该乐于去参加这样的聚会。
“我一会儿要给女朋友打电话。”
一听天恒说要给女朋友打电话,承山觉得一起吃饭的事肯定没戏了。因为天恒打电话可不是半个小时就能打完的,有时候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难道他是有意回避?
承山转念一想,天恒这样做也合情合理,女朋友不在身边,他也不敢在情人节期间乱跑,只有守在电话旁才能让对方更安心。于是承山决定不打搅天恒,让他好好的打电话。
“华松有空吗?”
“哦,我晚上有点事情。”华松这么一说,其他三个人都非常惊讶,一个单身汉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有了女朋友?
“老乡找我。”华松赶忙解释道,因为在这个敏感的日子里,如果有人找自己,还是个女生,那八九不离十就是女朋友了。
“男老乡,女老乡?”天恒对这种男女八卦话题非常敏感,他赶忙追问了一句,又似乎在调戏华松。
“男的。”
天恒听了这句话似乎意犹未尽,但是既然华松这么说,他也只好作罢。
于是原本四个人的聚会就缩减成了两个人。还好,这两个人确实都没事。准确的说,两个人都不想见曾经的女朋友。
说走就走,承山和诚康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两个人正说说笑笑出了男生宿舍门,迎面碰上的却是李润莹。
看到润莹来到男生宿舍门口,承山非常惊讶,他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诚康看到润莹过来,上去打了个招呼。
他们俩是老乡,都是江苏扬州人。诚康用扬州话问候了一下润莹,润莹也回了一句。他们的吴侬软语听起来那么顺耳,但是承山却听不懂。
润莹此行目的是来给承山送吃的。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糯米团,各种口味都有。你以前喜欢吃,我这次就给你多带了一些,没想到一直没空给你。我怕放的时间久了会坏掉,所以想放在你们传达室,然后给你打电话,让你下来取,但是没有想到刚好碰见你。”
润莹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诚康已经知趣的躲到了一边。但是,他还是隐约听到了几句。
他感觉这里面必有故事,因为已经开学很久了,这时候才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送过来,而且还是准备放在传达室不见面,其中肯定有问题,难道开学这么久了,两个人没有见过面吗?
承山已经听清楚润莹的表达,这是从火车站回来后第一次见她,因此,承山显得有点激动。
他似乎有点发呆,不知说什么好。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润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头长发,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会用手轻拂,感觉那丝般的光滑。但是现在,他把自己的两个手控制在身后,不让这两个不听话的东西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