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容承山多想,他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顿时倒在了地上!
这道虚无的闪电不仅仅是从一个地方击中了他,是从身体的所有部位同时击中了他的肉体。
承山感觉所有的毛孔都像被闪电击中,发出焦糊的味道。
随后,这种疼痛迅速在全身迅速蔓延,就像千万条毒蛇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用尖锐的毒牙撕咬着自己。
承山疼得在地上打滚,把椅子踢倒在地。
但这似乎只是开始。
承山感觉到脑子里边有千万条小爬虫,又像是马蜂,在嗡嗡作响。每一只小虫子都似乎在吸吮着自己的脑.浆,并发出嘶嘶的声音。但似乎又有一条巨大的蟒蛇在脑子里上下翻腾,他要把承山所有的*都挤出脑袋,让自己独占这个脑壳。
这条蟒蛇似乎用力过猛,让承山感觉到从鼻子、眼睛、耳朵和嘴巴里喷出了白色液体。
承山用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只是幻觉。但他依然感觉到,从眼睛里不断的汩汩地往外冒着白色的东西。这种幻觉也太真实了!
不过这种发自内在的疼痛只是其中一部分,来自于外在的疼痛似乎更加可怕。
他的眼睛似乎被千万个针尖所扎破,每一个针都刺穿了他的眼球,让他的眼底不断的往外喷涌鲜血。他不知道是闭上眼睛好还是睁开眼睛好,因为每一支钢针都在贯穿他的脑袋。
而他的耳朵,好像被人往后用力撕扯,似乎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肉体。耳朵眼儿里似乎灌入滚烫的钢水,让他顿时失去了听力。
这钢水似乎从他的耳朵流到他的喉咙,在他的喉结处变成滚烫的火山熔岩,灼伤了他的气管和食道,让他顿时失去了呼吸,感觉到窒息的恐怖。
承山马上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咙,似乎想把这团火焰挤压出来,但是没有想到,这团热火上蹿下跳,顺着食道进入他的体内,让他感觉就要爆炸一样。
随即,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感到疼痛难忍。心脏急速的跳动,仿佛每分钟要跳一千下。胃部在急剧的收缩,仿佛要把胃中的酸水全都吐出来。承山干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任何东西,但是他的牙齿像全都被吐掉一样松动了。
这种一次拔掉所有牙齿的痛苦,似乎瞬间袭来。承山大叫一声,仰面倒了过去。
感觉自己的肚子鼓鼓的发胀,里边就像有千万条的热气上下翻腾。他已经不能忍受这种痛苦,似乎马上就要大小便失禁。
而他的下肢似乎也已经不听使唤,像两块木头一动不动。他捏了一下大腿,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那只是两块肉而已。突然从脚心传来一阵刺痛,就像钢钉钉入身体,他大叫一声,昏倒过去。
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似乎被扎入了千万个钢钉。钻心的疼痛阵阵袭来,让承山在地上来回打滚儿。
但是所有的这些疼痛,并没有对他的肉体产生实际的伤害,就像中了邪的精神病人那样无助和难受。
这样的疼痛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承山似乎已经渐渐开始麻木。他现在有点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折磨人的痛苦。
在疼痛的煎熬中,他慢慢站起身来。他愤怒,他要发泄,他把所有的东西打翻,把床上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扔在了地上,甚至用力把大衣柜掀翻在地。但随即他就倒在了地上,似乎承受着更大的折磨。
他嚎叫着,怒吼着,把屋里搞得乱七八糟。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诛心之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实在受不了了!”
一阵强过一阵的煎熬之后,承山想到了公孙先生,他以为公孙先生那里会有什么办法。于是,他爬向屋门,用颤抖的手抓住门把手,想用力拉开房门。
但是,门没开,难道是锁住了?
其实是他没有力气打开,这在日常中是最容易做到的一件事,现在看来也是那么艰难!于是他拼尽了力气,使劲儿一拽,门才微微打开了一道缝。
承山虚弱之极。
他已经没有站着的力气了,甚至没有力量呼吸。他把门用力扒开,匍匐着爬了出来。
但是他却看到一个陌生人坐在刚才公孙先生的坐的地方。
这个陌生人非常奇怪,头发全白了,身体极度的萎缩。虽然穿着和公孙先生一样的衣服,但是看上去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先生。
从他胸前露出的手臂可以看到,上面布满了皱纹,极其的干瘪,就像一副干柴架住了衣服,没有一丝血肉,就像干尸一样,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