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意识惊了一瞬,难不成散兵是知道你快要离开至冬了吗?可是潘塔罗涅暗自张罗,连你都未曾告知啊。
一切明明还只是你的猜测。
那他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眼神?
你哑然失声,视线被潘塔罗涅恰到好处地挡住。
男人高大的身躯拦在你和散兵之间,下达了逐客令。
“够了。”
“斯卡拉姆齐,你该走了。”
你只听到少年“切”了声,衣摆被他重重一挥,腰间的风铃声响得比往日更加猛烈。
临走前,少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如果我要去做一件在你看来荒谬的事,病秧子,你会支持我吗?”
散兵没等你的回答,或者说,他不需要你的回应。
他只是想要告知你。
你怔了怔,大抵猜测到少年要去做什么。
——成神。
——拥有一颗,属于他的心脏。
少年背对着你,一步一步走远,直到落雪缀满紫色的发梢,也不曾回过头。
你扒着潘富贵的手冲着少年的背影大喊,“小圆帽!你别害怕,你挂了我接着你!!”
料峭冬雪中的少年脚步一滞,你也不知他听清了没。
冬雪漫天,碎铃声声。
少年要去寻找自己的归途,你也要接受潘塔罗涅的死亡注视。
……
你尴尬笑了笑,“哈哈。你不觉得散兵的小圆帽很亲切吗?”
潘塔罗涅:“让你学的画,画好了吗?”
你:“。”
任何画要是和魈上仙没有屁点关系,是不值得你去学的。
所以当然,你理直气壮地又画了一坨屎把画家老先生气走了。
谁让那老东西试图贬低你的创作!
他说什么:“画才是艺术的精髓,这么好的画才应该挂在展览馆里让众人欣赏。哪像那些低俗的文学作品,以为随随便便动几笔,画个丑不拉几的鬼东西,就能被百姓喜欢?”
“这种喜欢是注定不长久的。”
“更何况,那个叫淑什么男的作者,一个男的前面加什么淑字,一看就没有画家该有的涵养,画得什么狗屎不如。”
你当即就画了一坨狗屎回敬这位老先生。开玩笑,你能忍他还不如相信至冬雪融了。
至冬雪不可能融,所以你当然忍不了一点。
但是现在潘富贵的指尖夹着你画的屎端详时,你还是难得地不安了起来。
男人眉头紧蹙,“十几万摩拉,你学了快一周,学出了这种水平。”
他甚至不屑于用疑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