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和胡桃要外出好几天,解愁坊晚上依旧营业,宴道给申鹤放了几天假,让她去找旅行者叙叙旧,自己则是顶替申鹤开始工作了。
两个长工和宴道都很熟悉,毕竟当时是宴道把他俩从码头招过来的,这样轻松又挣钱的活别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
小食之类的都是开业前宴道准备好的,方便又好吃,做下酒正好,酒水的种类很多,最受欢迎的还是宴道自酿的那些,这段时间他又开了几坛酒,只是没过几天又全买完了。
这天晚上,宴道替了申鹤的班,负责点单。
快到后半夜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也渐渐就少了,宴道算着时间,大概再过两刻钟之后就压关门了。
“你们回去吧,这会大概也没多少客人了。”
两个长工听了连忙道谢,宴道还让他们把没卖完的小食带走,两个长工都是成家了的,家中的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干净新鲜的事物,但解愁坊的食物依旧不会留到第二天,所以他们愿意带走就带走,带不走的就只能想办法处理掉。
长工离开之后,宴道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坐在空荡荡的酒馆中,宴道单手撑着脸,坐等着关门的时间。
门口传来了一阵轻缓的铃声,一道略显沉重却不太协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坡脚?
宴道站起身,看向门口,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站在站在门口,身上披着一件灰绿色的半身披风,带着兜帽。
有潮湿的气味,从林子里来的吗?
夜晚的酒馆中十分明亮,宴道好像看到了那灰绿色的披风上有一大块棕色的东西。
是泥土?
“客人,请坐,菜单在桌子上。”
宴道出声说着,但另一只手却背到了身后,轻轻的握住,如果来者不善,他下一秒就能抽出剑来。
那位站在门口的男人动了,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最近的座位,随着他的走动,浅浅的水渍从他身上滴落,带着一股臭味。
“请……”
随着男人坐下的动作,他头上的兜帽滑落了,一张呆滞的脸,口微微微微张开,口水顺着下颌流到他身前。
宴道抬起手将前后门简单的封上,他越过桌椅走进,想要听清楚那个人在说什么。
刚走进,宴道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元素力变得有些诡异了,原本平和的火元素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快速的涌入面前那个人身上,而在接触到宴道身上的元素力之后,灰黑色的鳞片状物质迅速在那个人的脸上蔓延。
宴道连忙后退,控制住自己体内元素力的流动,等他确保自己已经将身上的元素力完全的控制住之后才再次上前。
黑色的鳞片状纹路在短短几秒钟便从他的脖子爬到脸上,直到宴道将身上的元素力压制下去他身上的鳞片才停止蔓延。
“请……”男人灰败的脸上布满了死气,嘴巴张张合合却只能发出一个“请”字的声音,但看着他的嘴型,宴道似乎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