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宴道刚转过身走了两步就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他的身体好像突然变轻了,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四肢没有反应,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巨大的撕扯感从这具躯干的深处传了出来,仿佛要把什么扯出来。
痛感犹如洪水,眼前渐渐出现黑斑,然后黑色渐渐扩散……
宴道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失去知觉的指尖好像触碰到了一个十分柔软的物体,带着甜甜的气味。
人为什么是人,为什么不是猫,为什么不是蚂蚁,为什么不是树叶……
这些以前宴道从来都没思考过的问题好像一夜之间涌了出来,这个世界他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却也没什么想要得到的。
只是想去一个地方坐上一整天,但是那个地方他怎么都没找到,想和什么人表达着这份奇妙的感觉,但是看着人类的五官他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有些反感。
宴道去看过心理医生,几个疗程下来,他的这种状态没有丝毫变化。
然后他辞去了工作,到处跑,不是为了旅游,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总感觉停下来的时候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消失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死了。
他好像一个披着人类外壳生活的蚂蚁,灵魂在遥远之外看着这里的一切,只有某些时刻才能把这份灵魂稍微地拉扯回来。
散发着阴冷气味的空气包裹着宴道,他缓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目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蛋,他能感受到自己绝对渺小的可怕。
是梦吗?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宴道皱着眉,看着自己周围,他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水泡包裹起来了,水泡之外是犹如浓雾一般的黑雾,黑雾之下的土里是焦黑的,甚至林立着破败不堪的古建筑。
一缕缕黑雾从水泡外围探了进来,然后朝着宴道的额头涌去。
宴道瞬间清醒过来,本能地想躲开,但是水泡本来就是狭小的只容得下他一个人,他无处可逃。
男人的手抓住了朝着自己探过来的那缕黑烟,然后剧烈的灼痛感沿着手臂扩散到他的整个身体。
要是吃饭的时候听到了他绝对是要吐出来的。
黑雾越来越多地从水泡外围探了进来,水泡散发着一股莹莹白光,但是从远处看那水泡外围覆盖满了黑雾,一缕缕黑雾原本沉在地面上,现在都冲着宴道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