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归打架,还是要好好爱惜自己,你呀,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没有人会逼你,大家都希望你好好爱惜自己……”
哪吒皱着脸,目光撇想一边,又来了又来了,跟他师傅太乙真人似的……
等等,太乙真人是谁?哪吒眼里划过一丝迷茫,可转瞬又被阿萍扯住耳朵。
“诶、诶,错了错了,萍姐姐别扯了!”
哪吒呲牙咧嘴,让阿萍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能嘴上不饶人地警告他。
“可记着我的话,听到没有!”
“记得记得,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才怪,下次还这样。
哪吒在心里反驳,可面上还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样,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点小痛,又伤不了他,怕什么。
这边一派和乐融融,摩拉克斯已经快要解决完奥赛尔带来的麻烦,帝君坐镇,梦之魔神也会少动些手脚。
金鹏还孑然一人走在大雪之中,冬天找不到清心,只能以雪填些肚子,他身上的伤口或有些结痂了,有些被冻的发紫。
不过他却不在意,只是有些妨碍战斗,放着不管,总有一天会好的。
他要尽快,要尽快想办法将哪吒带到艾欧尼莉大人的领地上……
“孽子!你,你闯下了什么大祸你知道吗!”
梦中,模模糊糊的身影立在哪吒身前,他好似变得无比渺小,仰头看着眼前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
“是那妖龙先做乱的,他……”
“啪——”
梦境是如此的真实,打在脸上的巴掌生疼生疼,哪吒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好像感受到脸上泪水的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呢?
悲伤如此绵密,几乎让哪吒喘不过气来,直到心头一惊,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思来想去,哪吒也睡不着,干脆就爬起来,趁着夜色,在这郊野转悠。
“咳咳、咳咳咳——”
忽然之间,几声压抑着的咳嗽声传来,使得哪吒警觉起来,声音从不远处的风雪中传来,倒也不远。
蹑着手脚,哪吒接着纷飞的雪花隐匿了行迹。
夜色下,一个身影将地上的雪和着泥塞进嘴里,月色一照,哪吒依稀想起了他。
那不就是几天前来袭击大营的夜叉吗?那抹青绿色的头发倒是不多见。
“你在这里做什么?”
哪吒厉声说道,将雪地上的金鹏吓了一跳。
他心想自己或许是真的太过没用了,竟然丝毫未察觉到敌人已经近在眼前了。
金鹏转身便逃,可这一次,哪吒可不会让他逃掉了,提枪直接堵在了他的前路上。
刀兵相接,锐利的声音噼啪作响,这次哪吒全力以赴,而金鹏却旧伤未愈,饥饿已久,即便奋力格挡,却也被哪吒擒于枪下。
孤身一人出巡,再回到营地,哪吒肩上扛着金鹏,一脸兴奋地走进大门。
“留云师傅——快来看,我抓到一个夜叉!”
他一下子掀开主营帐篷,冲了进去,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摩拉克斯站在了里面,还在和众位仙家商议着事情。
哪吒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将手里的金鹏放在了地上,如果他还醒着,指不定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哪吒呢。
毕竟,在遥远的未来,留云天天用这第一次与魈见面的场景来说谈。
“这只夜叉……”
削月筑阳真君缓缓走进,瞧了瞧地上的少年,是的,少年。
看起来不比哪吒大多少,脸还带着青涩,一身的伤,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一只绒羽脏兮兮,遍体鳞伤的鸟儿。
摩拉克斯瞧着地上的他思索,倒也是一个突破口。
“哪吒,又出去顽皮了。”
不然地上的金鹏作何解释。
哪吒一脸装傻充嫩,期期艾艾跑到摩拉克斯身边,“我这也算是立功了,而且是他自己在边境徘徊的,一看就不怀好意。”
当然,看着金鹏餐风饮雪的模样,哪吒心里还是生气了一抹同情。
艾欧尼莉对子民与麾下扭曲而残忍的爱无法令他苟同,但是对于一些被洗脑的人而言,他们眼中的狂热定是听不进任何东西的。
哪吒想当然地认为金鹏也是这样的,可摩拉克斯自然比哪吒想得更多,看得也更多。
“阿萍,你先将他带下去,将他身上的伤处理一下,今日就先散去吧。”
依言,仙人们也陆陆续续退下了,往常他们各司其职,统筹规划自然明确,今日也是帝君赶来,询问情况。
“爹爹,我晚上又做了梦,感觉他们越来越真实了,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哪吒坐在摩拉克斯身旁,向他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迷茫,也像往常一样,摩拉克斯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地回答他。
“不要怕,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住你。”
百年时光,对于魔神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足够摩拉克斯将这个小不点记在心里,护在身后。
岩石也是有心的,时光一旦在他身上刻下痕迹,便恒久地难以消散。
摩拉克斯一来,哪吒反而有些无聊,没有架可以打,日常就是在边上转转,倒是那个绑来的夜叉已经醒了。
听说他一醒,反倒胡吃海喝了不少东西,看起来不像是鹏鸟,反而像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