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天黑得早,不过才下午四五点钟,天边便已经泛起了余晖,就连远方绵延着的,覆着白雪的山脉,也仿佛烧着了一般,呈现出温暖的金色。
“这些线是用来做什么的?”
坐在房檐下削土豆时,荧发现达达利亚家门口的廊柱上被人用不同颜色的笔划出了很多条线,似乎是做的什么标记。
达达利亚正在院子里劈柴,为了方便干活,他只在衬衫外面套了件毛衣,碗口粗的木头被他轻轻松松一通劈砍过后,不消片刻便成了一根根粗细均匀的木条。
在扬起的一片烟尘碎屑中,他那头橘红色的短发被夕阳照映得宛如一团火焰,这让荧想起了颂冬节第一天夜里的篝火。
达达利亚放下手里的斧头,抬头看了眼她刚才所指的位置:“这是我们兄弟姐妹从小到大记录下来的身高线,一岁一次,蓝色的那条是我的。”
荧找到了最底下的一条蓝线,高度只到她的大腿:“——你居然也有这么小一只的时候!”
虽然她已经看遍了达达利亚从小到大所有的生活影集,但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他的成长还是头一回。
“又不是森林里一夜就能长成的蘑菇,我当然也有小的时候啊,”达达利亚将一块木头竖着放好,再次抡起了斧头,“也不是一直都这么高的,我十来岁的时候,个头也特别瘦小,后来才抽条的。”
尽管家里已经用上了最新技术的能源装置供暖供能,达达利亚还是习惯劈柴生火做饭,这样火候足,烧出来的饭菜有柴火味。
“…总感觉你后面这个「也」字别有深意啊。”
“哪有,别多想,”达达利亚弯腰拾起地上劈好的柴火,把它们堆得整整齐齐,“外面这么冷,削土豆怎么不进屋削,躲我老妈?”
“她一看到我就想给我塞吃的,生怕我一秒不吃就饿死,我的胃都快被撑炸了——呜啊!哪来的鹅?!”
荧刚想收拾一下自己围裙上兜得满满的土豆皮,不料身侧突然冒出来一只雪白的大鹅,对着她的围裙一顿猛叨,饿死鬼投胎似的抢着吃土豆皮。
她吓得连忙将身上的土豆皮全抖落在地上,鹅马上转火地面,放过了她可怜的围裙。
“呃…是托克养的。”
达达利亚想起这只大鹅的来历就头疼,早上他叫弟弟们起床的时候,发现托克居然将这只鹅养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不仅如此,他晚上还抱着鹅一起睡,鹅在房间里简直无法无天,不仅乱叨东西,还弄得到处都是鹅粪,他帮着清理了很久才勉强恢复洁净。
——要不是托克喜欢,他真想把它抓来一锅炖了。
“…我还是先回去了!”
比起被鹅叨,荧更情愿回去面对达达利亚的妈妈,她的肚子应该还能勉强再塞下一块饼干……
“等等,”达达利亚叫住了她,他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小刀,“你站过去。”
荧依言站到了那根廊柱前,达达利亚用手比划着她的头顶:“把你的身高也加上去,我们家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不许踮脚!”
脑袋被他强行用手按了下来,荧只好不甘心地强调:“…至少在你出生前,我就已经比你高了。”
达达利亚笑着在廊柱上刻下了她的身高:“是是是,你赢了,赶紧回屋去吧。”
按照至冬的风俗,在颂冬节的最后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
达达利亚家自然也是要吃的,不过至冬的饺子和璃月的可不一样,什么馅料都有,纯肉的、土豆泥的、樱桃的…只要能吃,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地包进饺子里。
今天,负责主厨的达达利亚打算包卷心菜肉馅的饺子。
达达利亚的妈妈还是第一见有人往饺子馅里加这么多蔬菜,难免有些惊讶:“这璃月饺子肉这么少,能好吃吗?”
达达利亚往肉馅里又加了一大把切好的蔬菜:“放心吧,老妈,这比纯肉饺子好吃多了。”
上次「万达国际」小队在万民堂聚餐,他看荧接连着吃了很多只饺子,就向香菱讨了份食谱,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好人姐姐快看!我做了独眼小宝饺子!”
托克举起了一个比他的脸还大的面团,依稀能看出些遗迹守卫的轮廓,但其中隐隐透出的紫红色让人感觉莫名有些不安。
——怎么想都不能吃吧?
荧正在帮忙切卷心菜,她面上附和:“哇哦~托克好厉害哦,是要做给你哥哥吃吗?”
托克摇了摇头:“不是,是要做给好人哥——”
“——咳咳!”达达利亚及时地打断了他,“是要做给好人姐姐吃吗?”
荧拿起一片卷心菜叶子飞快地塞进达达利亚嘴里,微笑道:“托克,你哥哥饿得都开始啃菜叶子了,还是让给他吃吧。”
达达利亚只好像兔子一样叼着嘴里的菜叶子嚼:“…嗯嗯。”
托克豪迈地小手一挥:“你们不要再互相谦让了,托克会努力做很多个的,大家都有份!”
如果今天好人哥哥过来,就他一个人吃不到饺子会很可怜的。
虽然昨天去公园玩的时候也没遇到好人哥哥,但托克还是觉得不能遗漏他。
原本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众人立刻变了脸色。
“…救命,我还不想死。”
达达利亚的姐姐绝望地捂住了脸,这个小弟的味觉异于常人,只有妹妹冬妮娅的手艺才能与他匹敌。
达达利亚的爸爸刚好从屋外推门进来,听到小儿子这句话后,连身上的雪都忘了抖,出于求生本能,他下意识就想往屋外退。
“哟~爸爸回来了?”达达利亚的妈妈完全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当即快步上前摘下了他脖子上的围巾和帽子,“辛苦了,一会你宝贝儿子做的饺子你可要多吃点,我的那份也给你吃了吧,亲——爱——的。”
她一靠近便闻了到丈夫身上的烟熏味:“你看看你,又弄得一身味,赶紧洗澡去,一会别熏到我们。”
达达利亚的爸爸完全无法反抗,只好听话地点点头,上楼洗澡去了。
达达利亚的哥哥揉面揉得脸和眉毛都白了:“老爹这几天在忙什么?天天早出晚归的。”
“秘——密——”达达利亚的妈妈转身做了个嘘的手势,“和你的面吧,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别多问。”
被老妈当着一群弟弟妹妹的面这么说,达达利亚的哥哥觉得很是丢脸:“老妈,我都二十多了……”
达达利亚的姐姐鼻子灵,一闻便猜出来了,她嫌弃地斜了眼自己的兄弟:“都二十多了不也还是个笨蛋,偶尔动动脑子吧。”
达达利亚的哥哥气得揪起一小块面团朝她丢去:“你说谁笨蛋?!昨晚也不知道是哪头猪喝多了找不到钥匙翻墙回家把围墙给压塌了,反正不是我。”
种在围墙边的菜都被砸死了,他好不容易才将那些种子捂发芽的。
“哈?墙会塌还不是因为某个白痴在墙上试枪,数学不好计算失误用火药把墙炸出了个狗洞还一直偷懒不去修,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吗?”达达利亚的姐姐一边用胡萝卜块反击一边骂,“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达达利亚的哥哥做了个格挡的手势:“反弹——”
“反弹无效!”
“哎哟——!”
达达利亚的妈妈被战火无辜波及,她皮笑肉不笑地摘下自己发髻上粘着的面粉团子,举起铁拳一人给他们头上来了一下:“你们两个…一会留下打扫厨房!”
“感情真好啊,”荧看着这打打闹闹的几个大人,不免也有点怀念起来,“冬妮娅和安东去哪了?”“两人在书房挑映影带呢,等会吃完饭要一起留在客厅看映影吗?”达达利亚怕她不适应家里的聒噪,“要是不想——”
“好啊,我也想和大家聚在一起,”荧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带我来你家玩。”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初来时那种尴尬无措、觉得自己哪哪都格格不入的感觉,偶尔也会很自然地主动加入大家的话题。
“谢什么,这里不也是你的家吗?”达达利亚指间饺皮翻飞,不一会便包出了一排排小荷包似的饺子,“家人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只是想将这份珍贵分享给你。”
“老二,一会拿些饺子用高汤煮了送到老伊万家,他一个人住,想来今天也不会记得要吃饺子。”
刚交代完孩子跑腿,达达利亚的妈妈又想起了些什么:“去年来我们家帮过工的那个小保夫卡,他家今天晚上有人在吗?也送点过去吧,那家里连个大人都没有,就两个孩子……”
“保夫卡?他不是跟着他哥哥进工厂车间当铣工学徒了吗?”达达利亚的姐姐问道。
达达利亚的哥哥总算找到机会扳回一局:“哪怕是全至冬最忙碌的工厂,颂冬节也得让工人们休假啊,工会可不会对剥削劳动者的违法行为坐视不理。”
见荧偷听得入神,达达利亚压低声音悄悄对她道:“我敢打赌,工厂这几天休的假,绝对会利用之后的周末补回来的。现任的那个工会会长,我以前在潘塔罗涅身边见过他,私下和报纸上完全不是一副模样,就差对着普契涅拉和潘塔罗涅摇尾巴了。”
“…好一个大工贼,”荧目瞪口呆,也顺手抓了张饺子皮包了起来,“还有什么内部八卦?多说点,爱听。”
“那说个你听了高兴的,”达达利亚笑道,“据线报说,多托雷的新研究所被深渊教团袭击了,就在我们离开冬都那天。”
——是哥哥!他果然……
荧努力抑制住脸上的狂喜:“怪不得…那次在列车上伏击我们的人这么弱,精锐都调去保护别的研究所了吧?”
达达利亚就知道她爱听这个:“这下总放心了吧?你哥哥好着呢。”
激动过后,她又忍不住开始埋怨他:“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当然是故意的啊,还不是怕你一听到这消息,就会立马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跑回冬都找你哥哥。”达达利亚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
“哥哥又不会笨到作完案还留在原地等愚人众的支援……”
手上刚包好的饺子突然被抢走了,达达利亚捏着那只饺子左右端详:“你包的饺子好丑哦。”
荧的注意力被他成功转移,立刻恼羞成怒地跳起来夺回了自己的丑饺子:“要你管,又不包给你吃!”
话虽如此,最后那些歪瓜裂枣的丑饺子和眼角溢出不明紫红色液体的变异独眼小宝大馅饼还是全进了达达利亚的肚子,他自己包的那些皮薄馅大的饺子则留给了他们。
幸而达达利亚目前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没有出现呕吐抽搐等症状。
“哥哥,你要是爱吃,明天我和好人姐姐还给你包!”托克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许诺道。
“啊哈哈…谢谢托克,但这么好吃的饺子要是每天吃也会吃腻的吧?”达达利亚扭过头向荧求助,“你说是吧?好人姐姐。”
荧只好点点头,他今晚帮她挡了一劫,她不能再恩将仇报。
托克信以为真:“也是哦,那明年的颂冬节我们再一起包吧?还要叫上派蒙一起!”
“嗯,到时让派蒙也多吃点,派蒙最喜欢吃饺子了。”
就这样,一家人围着火炉,看着映影一起度过了颂冬节的最后一个夜晚。
“…肚子痛。”
小腹的阵痛再度袭来,荧刚从浴室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像只煮熟的虾一样弓着身子。
“谁叫你刚才喝这么多冷饮,劝都不听。”一双结实的手臂从后面将她抱紧,达达利亚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笼罩了上来。
两人用的虽是同一款沐浴剂,但她更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但冰镇过的面包汽水真的很好喝嘛……”
这么好喝的饮料,下一次喝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她忍不住就多喝了几杯。
达达利亚在她后颈上轻轻啄了一下:“以后又不是喝不到了,想喝随时回来,你不是有那个…那个什么锚点吗?在我房间放一个不就好了。”
“那个不能随便乱放的,容易引起地脉紊乱,万一从里面跑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可就糟了。”
她平时也只敢在野外放放,尽量避开有城镇、村落的区域。
“原来是这样。”
达达利亚只知道深渊教团的人善于借助类似锚点的传送网络进行转移,并不清楚它的具体原理和副作用。
愚人众内部根据该技术也研发出了一套自己的传送系统,但还不太稳定,他也只在水淹璃月时破格让那些技术人员用过一次,果不其然,效率太低了,送上去的人还没她打的快。
哼…真不愧是他的旅行者。
谁能想到,当时那个世人眼中威风凛凛的大英雄,此刻会像只小病猫一样地窝在自己怀里寻求安慰?
达达利亚看着就心疼:“刚刚你洗澡的时候我热了些牛奶,现在要喝吗?”
荧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还没等她伸手去接,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就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唔…!什么东西?!”荧差点被一口奶给呛到,“哪来的奶瓶?”
“那天去镇上的母婴用品店买东西买多了人家店主送的,”达达利亚手里还举着刚才被她一把推开的奶瓶,“用这个多好,还可以躺着喝。”
“这…不太好吧?”荧一张脸都涨红了,内心却隐隐有些动摇,“又不是小婴儿……”
“害羞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达达利亚忍着笑,尽量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他摇晃着手里的奶瓶诱惑她,“没事的,来,我喂你。”
说着,还坐起来让她的头斜靠在自己臂弯上,像抱孩子那样抱着她。
达达利亚再次将奶瓶凑到她嘴边:“放心,我喂奶可是很熟练的,你就赏脸吃一口吧。”
荧这才别别扭扭地含住了奶嘴吮吸了起来。
牛奶是温热的,里面体贴地加了蜂蜜,有淡淡的甜味。
“呵呵…你吃这么急很容易呛到气管里的,慢慢吃,还有很多…好孩子……”
达达利亚一边喂,一边低着头用温柔而热切的眼神望着她,就好似他真的是个专业的奶妈。
“做得很好…已经喝掉一大半了,努力全吃完的话,会给你奖励哦。”
荧忍无可忍地将奶嘴吐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她的羞耻心已经快要濒临极限了。
“为什么?你明明也很喜欢,”达达利亚玩得正过瘾,被她这样打断,他故作低落地喃喃道,“以前托克和安东还小的时候都是我帮忙喂的…弟弟们长大后我就再也没机会这么照顾过孩子了…真怀念啊……”
虽然知道他大概率是装的,但荧还是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样子,她认命地重新衔住奶嘴:“行了行了…你继续喂吧。”就当自己是个扮家家酒时的道具玩偶好了。
达达利亚这才又高兴起来:“是谁家的小宝宝啊,这么大了还要吃奶奶。”
荧闭着眼用力吃奶,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达达利亚固然喜爱角逐、战斗这类充满厮杀与刺激的游戏,但只有在做家务和照顾孩子时,他才能感受到独属于「家」的安宁,将自己从「兵器」的角色中暂时抽离出来。
这种「安宁」,就如同保养刀刃的除锈油,滋养着他的锋利。
“真乖…一滴不剩全吃完了,让阿贾克斯哥哥帮你拍拍~!”
达达利亚意犹未尽地喂完奶,正要习惯性地给她拍嗝时,荧制止了他:“这、这个就不用了!”
他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哦……”
贪恋达达利亚身上的温度,荧并没有立刻从他怀里离开,而是继续躺着仰起头看他:“从这个角度看你,真的和你妈妈好像。”
达达利亚不禁莞尔,他用手指缓缓描摹着她的五官:“怎么,也想管我叫妈妈了?可以哦。”
“…才不要。”妈妈又不是随便叫的。
干燥的指尖在她嘴唇上轻柔地划来划去,这让荧想起了达达利亚的吻,他的舌尖也总是像这样在她嘴唇上舔弄、挑逗,直到她自己忍不住咬钩,张嘴将这根不老实的舌头绳之以法。
她这么想,便也就这么做了。
“哈哈…好痒……”达达利亚也没躲开,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指咬得湿漉漉的,“你知道吗,小婴儿是用嘴巴来感知这个世界的,所以才会什么都放进嘴里啃。”
荧用力咬了下他的虎口:“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
“不是小婴儿还一直咬我的手指,是刚才没吃饱吗?”达达利亚撩起上衣的下摆,露出胸部逗她,“咘咘咘~要吃奶奶吗?”
荧顺势在他的胸上捏了几把,忽然嫌弃地啧了两声。
达达利亚警觉地半眯起了眼睛:“你这是什么反应,嫌小?”
她没察觉到危险,还在不知死活地感慨:“一开始还觉得蛮大的,现在看多了感觉也就那样。”
尤其是在感受过他妈妈的胸怀之后,再看他总觉得差点意思。
这就是厚切和薄切的区别吗?比如某厂长的xio——
不等她一一对比,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就向她袭来。
达达利亚微笑着用手托住胸部的肌肉猛地夹紧她的脸:“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荧在他两块胸肌之间死命挣扎:“唔…!唔!…对不起,够大了,请让我吃…唔……”
直到她快要被捂晕过去,达达利亚才松开她,他背过身佯装生气:“哼,晚了,不给你吃了,睡觉吧。”
明摆着一副等她来哄的样子。
荧就很吃他这一套,她不怎么会哄人,只好绕到他跟前一下下地啄吻他的嘴唇。
达达利亚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不让她如愿亲到,后来反而是他先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让这个吻变得绵长深入。
荧嫌这样亲得不够过瘾,索性直接骑到了他身上。
亲着亲着,下腹又涌过一股热流,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液体,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想要…还想要更多……
“喂…你在蹭哪…?”达达利亚用两只手卡住她的腰,“不行,那里不可以——”
就连他都知道,女性生理期是不能做的。
“…让我蹭一下,不会弄到你衣服上的。”
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缓解。
“——又不是弄不弄到衣服上的问题,这个时候不可以做这种事吧?”
达达利亚被磨得也跟着燥热了起来,但他还是强忍着冲动苦口婆心地劝她:“你一兴奋里面就又吸又夹的…也不怕血倒流回肚子里去……”
“闭嘴闭嘴闭嘴——!”荧这个时期最是任性,完全不想听他啰嗦,“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才不会……”
“你清楚个头!”
达达利亚简直要被她气死,仗着自己是外星人活得久就胡来,要不是老妈跟他打小报告,他还不知道她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
若只是因为平时作息饮食不规律压力过大导致的还好,大不了他多抽点时间监督她开导她,万一肚子里长了肿瘤之类的可怎么办?
荧使劲把脸埋进他胸口里,声音难得地带了几分委屈:“我难受……”
这几日因为她生理期,二人又回归到了盖着被子纯聊天的纯洁关系,对于已经开始习惯天天大鱼大肉的她而言,亲脸颊亲额头搂搂抱抱这种清粥小菜委实折磨人。
达达利亚即将脱口而出的训话又憋了回去,他撩起荧脸边的头发掖到耳后,柔声与她商量:“就再忍耐个几天,到时我一次性补齐给你,好不好?”
“不好,现在就要。”这种空头支票可无法收买她。
两人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下次再见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看着达达利亚在自己身下煎熬难耐的样子,荧想要制服他强迫他的好胜心就又上来了,她捉住达达利亚的两只手腕,固定在他头顶不让他挣脱。
达达利亚铁了心不让她蹭:“怎么,我若不从,你还想来硬的不成?”
这会是蹭蹭,万一蹭上头了要他进去怎么办?他可不保证自己能禁受得住她的请求。
荧不说话,按住他的力道也大了许多,她不仅铆足了劲,还用上了岩元素力。
达达利亚一时半会挣不开,只能一边扭动着身体躲她,一边嬉皮笑脸地捏着嗓子小声尖叫:“噫呀…救命啊,有人兽性大发强抢啦——”
她的恶趣味顿时受到鼓舞:“哦,你叫啊,看谁来救你——”
“别闹啦…哈哈哈…好痒啊……”
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响起,床上二人听到动静,很默契地都停下了手。
达达利亚匆忙穿好衣服起身开门,只见弟弟托克抱着自己的枕头和小被子站在门口:“哥哥…我睡不着……”
“好人姐姐?”托克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睛花了,“好人姐姐,你趴在地板上做什么?”
荧在达达利亚开门的一瞬间就滚下了床,本想钻进床底藏匿,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脑子一转:“老鼠…老鼠!对!刚才有老鼠跑床底下了!我在帮你哥哥抓老鼠!”
“哪里有老鼠?托克也要看!”
托克把枕头和被子往他哥床上一丢,也一头钻进了床底下:“要是抓到的话可以不杀它吗?我想养!老鼠…老鼠在哪呢?”荧假装四处找老鼠:“刚才明明看到它钻进来了…去哪了呢…嘬嘬嘬…小耗耗……”
“你们两个,别往床底下钻啊,全是灰。”达达利亚一手一个把他俩拎了出来,“就你俩这动静,老鼠早吓跑了。”
看到托克露出失望的表情,荧连忙安慰他:“老鼠有什么好玩的,下次我抓只雪隐鼬给你,比老鼠聪明漂亮多了。”
“真的?”托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哥的脸色,“哥哥,可以养吗?”
达达利亚只好同意:“养吧养吧,别让它跑去偷吃你冬妮娅姐姐那些小鸡小鸭就好。”
“好耶——”
“好耶——”
还没等他俩耶完,达达利亚又有些为难地看向托克:“托克今天去找大哥一起睡可以吗?哥哥这边……”
托克虽然还小,但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他担心荧会介意。
“没事,一起睡吧,”荧倒是不怎么介意,她平时在野外也没少跟自己哥哥挤一起取暖,“托克,上来。”
托克欢呼着扑上床,达达利亚顺手把他脚上的拖鞋摘掉,将三双大小不一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脚后才躺回了床上。
因着达达利亚之前左腿有伤,荧习惯睡他右侧,托克则睡在了左侧。
“托克想睡好人姐姐那边……”
他还是第一次跟好人姐姐一起睡觉,自然想多亲近一些。
达达利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行。”
荧无视他的抗议,在自己身侧留出一块位置:“好啊,托克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