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认为夏秋将会永远待在他身边,却无视了夏秋也是一个有着孤立思维的人,并从未属于过他。
过去未属于,现在未属于,未来也未属于。
他隐埋在心中的“爱恋”是以自己为中心的臆想,他从未主动向夏秋倾诉关于自己日益崩溃的自制力与占有欲。
所以,他注定只能成为“无言的失败者”。
夏秋与他注定不同,他的爱分给了太多的人——被他捡回的夏天和夏暖,偶然发现的被禁锢于阁楼的孩子,还有——那个被夏天夏暖称为“林姐姐”,被夏秋爱慕着的女孩。
赵楠从未认为自己是心慈手软的善类,却在夏秋的面前一次一次挑战着自己的忍耐力。
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拥抱夏秋,让他的身上布满自己的痕迹,用缠绵悱恻的声线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想了许多,心中的爱恋在腐烂变质,本人却一概不知。
——真是……糟透了!
………………
赵楠从睡梦中醒来时,吴悦正在砸门。
额,不对,是拿着拳头“敲门”。
边敲嘴里还给自己配音:“赵楠,快开门。我他娘一不提防着你,你就给阿泽打小报告!?你什么时候和阿泽怎么熟的?!开门,给我把话说清楚!‘朋友妻不可欺’,不知道吗?!啊!!!”
无限循环。
赵楠越发觉得自从那个叫容泽的小年轻“活”过来后,吴悦的画风就越发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曾经“一条线上两蚂蚱”的友谊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赵楠每次看见他都会心塞。
如果不开门,吴悦一定会引来更多的人围观。他不要脸,赵楠还需要。因此他在一阵噪声中掀被子下床,走过客房,拉开房门,将暴躁的青年引入家中。
赵楠给自己到了杯水,晃了晃接着想要一饮而尽。唇贴在杯口上,却始终未能喝下。因为他发现,杯子隔热,但水是冷水。
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水杯,皱着眉头望向黎明未至却异常亢奋的青年,“什么事?”
吴悦好歹与赵楠短暂接触过,知晓他现在的神情就是典型的心情不爽。吞吞唾沫,将临近喉结的讽刺咽下,缓着语气问道,“昨天阿泽是不是来找过你?你给他说了什么?”
赵楠一脸冷漠,良久后蹦出两个字,“顾泽?”
“对,就是这个!”吴悦哀嚎一声,蹲下抱头痛哭,“你干嘛告诉他顾泽的事?这下好了,现在他追着我问‘顾泽’是谁,是不是他失去记忆前的亲人。你叫我怎么告诉他?告诉他,他现在这幅身体原本的主人就是‘顾泽’?还是我一时口误,将他的名字记错?你倒是给我找了个好麻烦!”
赵楠越发觉得吴悦这幅“妻奴”的悲惨模样,与数月前与他一起密谋的精明模样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被压制得毫无人权。
偏偏,当事人还乐在其中,毫无悔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