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看表, 再磨蹭四十七分钟, 她可就又赶不上车了。
江语乔小声嘀咕:“我今天也无家可归。”
“你说什么?”
向苒喝了一大口柠檬茶,吸管呼噜呼噜的,没听清。
“没什么,我是说......哎, 你生日是几月几号来着?”
江语乔想起这件要紧事。
向苒眯起眼:“做什么, 真要喊我学姐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江语乔扭头:“才没有!”
刚过一周, 夜晚的温度似乎更低了些,再过一个多月,就又到立冬了。
2009年到2018年,一转眼,第十个立冬。
“11月7号。”向苒抬头看月亮。
“嗯?”江语乔伸出手,拨弄着垂落的树枝,“我是说你的,不是说我的。”
向苒笑:“对啊,我的生日也是11月7号。”
江语乔停下脚步:“真的?”
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
“真的,嗯......你还请我吃过蛋糕的。”
江语乔眨眨眼,想不起来,再眨眼,还是想不起来。
向苒背过手,倒退着向前:“2011年,在心理咨询室,你带着一群人偷吃蛋糕,还分给我一块。”
江语乔又眨眨眼,慢慢记起来。
她们在心理咨询室过生日,带来一个大蛋糕,没想到值班老师忽然出现,江语乔喊着快跑,女孩们一哄而散,只剩下向苒。
2011年的事情,久远的像是上辈子,那个女生居然是向苒吗。
“后来老师来了,你们都跑了,老师逮到我说我是同伙,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结果你又跑回来了,胡说八道一通,把老师气得够呛。”
是有这回事,江语乔问:“可是,你为什么会在心理咨询室?”
“我在上自习呀,心理社只签到不讲课,我拿了作业过去写,你忽然带人闯进来,忘了?”
江语乔的记忆像是残缺的拼图,她只记得一个大概,细节实在记不清了,唯一确定的是:“我去救你,然后,就被通报批评了。”
向苒笑:“对。”
“所以,你就跑到公告栏去写‘生日快乐’?”
这次,轮到向苒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江语乔拉长调子,“因为通报批评上的‘生日快乐’和明信片上的‘生日快乐’一模一样。”
“是吗?”向苒没想到还有这个破绽,她的确写字温吞,学不会连笔,一笔一划的,这么大的人,字迹仍像是小时候。
“是!一模一样!”江语乔比对过很多遍,横撇竖捺,每一处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