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也不清楚,她早先住在公司宿舍,后来住在姐姐家,压根没租过房,租住宅是得要看房本,商户也要吗?
魏慷之前的几个店面都是转租来的,一层一层全是熟人介绍,没出过什么事,这还是头一次和公司租房子,也有点拿不准,犹豫了一下去问老赵。
老赵说,这都是公司统一置办的房子,肯定是没有房本的。
他说的极笃定,倒让魏慷局促起来,向苒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仅限于一次闲聊,拿捏着用词,不确定地问:“统一置办是指买下来吗?”
“那倒不是。”老赵解释给她听,“这块地是公家的,买不了,只能用。”
“那使用的权利,是——”向苒低头去看合同,“是庆和文化和政府签订的吗?”
赵叔面上浮上些不耐烦的神色:“我们是第三方,说白了就是中介,那签合同的是棉纺厂啊——你不是都知道吗。”
他扭头质问魏慷,魏慷忙笑着安抚:“小孩子第一回 碰见这事,好奇,问题多。”
向苒的确问题多,沈柳没有拦她的意思,她又问:“那棉纺厂和政府签订的经营期限是多久?”
“这我哪知道。”赵叔又点上一根烟,“合同是公司给他们签的,我不负责这一块,但人家都跟我们签合同了,就肯定是没问题的,这要有问题,能有这么多人来看吗。”
他说了一堆废话,没一句解释到点子上,向苒还是不安,凑到沈柳耳边:“要不先等等?”
沈柳是听她的,俯下身子听她说。
向苒编了个话术:“我们学校社团组织过模拟法庭,讲过类似的案例,你看,如果像他说的那样,这块地的使用权属于棉纺厂,棉纺厂委托他们招租,那最重要的,就是棉纺厂的权利时效,万一棉纺厂的使用权马上就到期了呢,那魏叔的合同是不是无效的,到时候他钱也交了,店也开不起来,怎么办?租金一口气付两年的,几十万呢,不是小数目。”
关于租店面的事情,沈柳早先琢磨的都是选址装修风水一类,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她也不知道向苒说的对不对,但有一句话向苒说到她心坎里去了,租金一交,就是几十万,是断不能出差错的。
她也想着,要不先缓一缓,扭头把向苒的疑虑和魏慷说了说,又道:“你要是不着急,就过两天再来签约,我明儿去公司,先咨询一下我们公司的法务,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这得万无一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