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连煋和他对视,仔仔细细看他的脸,试图回忆这人到底是谁,有个很模糊的印象,但又不真切,她只好问道,“你叫什么来的?”
“老相好真是忘性大,这才多久,就不记得我了?”他笑得玩味,又装得无辜,有种怪诞的滑稽,“是因为我当初没给你钱,你才记不住我吗,真是抱歉。”
连煋看向邵淮,眼神询问这人是谁。
邵淮默契地明白她的意思,淡声道:“盛启廷。”
连煋的记忆正处于恢复状态,被邵淮这么一点,她立马想起来了,不由得头皮发麻,盛启廷,凌迅集团的二公子。
凌迅集团,连煋一想起这个,再次发愁。
她细细捋着当年的事情,按照外人看来,当初就是她偷走了凌迅集团最高级别的船舶技术文件,还有挪动了五个亿的公款。
可内幕并非如此,虽然船舶技术文件是她拿的,钱也是她拿的,但她都是听从盛启廷的姐姐盛祈玉,还有海运协会会长汪赏的指挥。
她看向盛启廷,“以前的事情你不懂,叫你姐姐过来和我谈。”
盛启廷依旧一副痞傲的混混模样,“我姐出海了,现在家里我做主,本来以为你回来了,会登门道歉说清缘由,结果你一直藏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等着我这边的律师函吧。”
“我哪里藏着了,我整天大摇大摆在街上逛,你自己不来找我的。”
连煋心里也发慌,挪用的公款是拿去造潜水器了,至于船舶资料文件,则是潜水器母船的设计图,这实际上是她和盛祈玉的合作,她拿的公款和船舶资料,都有盛祈玉的签字文件。
但这些文件现在在......
连煋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被她藏到太平洋的一个无人岛上去了。
连煋暗恼,或许有些事情就不应该想起来,秘密知道越多,越是麻烦。
看着她愣怔的模样,邵淮担心地问:“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没什么。”她义正言辞,“我不是坏人。”
“我知道。”
连煋轻咳一声,再次看向盛启廷,“你先别急着起诉我,先让你姐联系我,这事儿是我和她的合作,你别乱插手。”
“都跟你说了,我姐出海了,现在家里的公司归我管,你就等着吧!”
盛启廷从小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混子,急于证明自己,现在盛祈玉出海了,他必须趁此机会证明自己!
第一件事,他就是要拿连煋开刀,把连煋这个人人喊打的法外狂徒抓拿归案,追回当年被连煋私吞的公款,找回被连煋盗走的秘密文件。
如果他能单独干成这件大事,整个盛家,再也没人看不起他。
盛启廷手指敲打着桌面,“我这次过来,就是给你个下马威,你要是识相点,现在就还钱!”
他站起来,痞里痞气,像在小树林约架的小学生,“还有,最重要的是,赶紧把当年的技术文件交出来,你要是好好配合,我们可以不用法院见。”
“让你姐给我打电话,不然没什么好谈的。”
“行,我们法院见。”盛启廷指了指她,嚣张地离开了。
连煋站在原地,拿出手机,终于在脑海中回忆出了一个号码,这是以前盛祈玉的卫星电话号码,但现在拨过去,显示无法接通。
“走吧,先回家。”连煋收起手机,拉住邵淮的手。
两人出了火锅店,坐进车里。
邵淮才问道:“要怎么应付盛启廷?你失踪的那三年,凌迅的人也一直在找你,说要起诉你。”
“我当初拿的钱和文件,都是经过盛祈玉的同意,现在只要联系到盛祈玉,她肯定能给我作证。”
邵淮:“她会帮你作证吗,去年凌迅给你发了律师函,因为找不到你,发我这里来了。我去找过盛祈玉谈话,她说她和你不熟。”
连煋揉揉太阳穴,“这是我和她的秘密,先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一想。”
回到家里,连煋落落穆穆。
因为盛启廷的出现,她想起了更多线索,在北冰洋有一座镶嵌在冰层底下的金矿,她这些年拼命筹钱造破冰船,就是要去找那座冰下金矿。
远鹰号上面的六十多吨黄金,和那座金矿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如果她能找到那座金矿,今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这是一个伟大的冒险。
她的父母,当年也是和考察队去找这座金矿,才一去不复返。
“你在想什么?”邵淮抱住她,埋头在她锁骨上亲吻。
连煋摸着他的头,“邵淮,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怎么突然说这个?”邵淮撑起身子,被子拉上来了些,把她抱在怀里。
“就是喜欢你啊,别人我都是开玩笑的,但对你,我是真喜欢,以前就喜欢,现在也喜欢。”
邵淮头一回得到她如此正式的表白,反而有点不真切,“不嫌我是个老男人了?”
“也不老了,很帅。”她搂住邵淮的脖子,翻身压在他身上,“年纪大点好,稳重,宽容,不容易吃醋,可以打点好家里。”
“也不是不会吃醋。”他吻住她,密密麻麻啃咬,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我希望,我是你心里最爱的那个人。”
“是的,我最爱你。”
“再也不会丢下我?”在昏黄的壁灯中,他盯着她的脸,试图将她的轮廓都刻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