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银河头,卿住银河尾。日日思卿不见卿,共踏银河桥。此桥几时无,此恨何时已。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静谧的天空中央镶嵌一条宛如曲曲绕绕的丝带的天河,笼罩在淡淡浅浅的粉色。天河干涸,漂浮空荡寂寞的荒凉,它的周围摇晃一颗颗细碎而暗淡的星沙。
天河的最前端建筑一座典雅的木屋,木屋里住着一位一位俊美的男子。
天河对岸的末端矗立一座虚幻缥缈的星寒宫,宫里住着一位无七情六欲的玉洁冰清的女子。
夜幕上的小星星散乱的排摆,宛如柔情似水的少女撒了一串断了线而凌乱的熠熠生辉的珍珠,乖巧的依偎在月亮姑娘的身边,唇间低语缠绵的情话,弯了嘴角。
天河岸边,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负手而立,深如幽潭的眸子沉静的凝视远处或明或暗的星辉,轻柔的风撩起他墨黑的发梢,薄薄的红唇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微笑,骨节分明的修长白皙的食指轻点薄唇,脑海里闪过一个奇异的想法。
天河的对岸有怎样的瑰丽奇景呢?又是否和这里一样孤寂萧索呢?远远的星光闪耀,是还有其他人存在于天河吗?从他存在于天河起,却未见过和他一样的旁人。那遥远的地方是否住着一位美人天仙的佳人呢?男子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呆,真是呆,怎么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呢!
男子仔细的观察着天河,漆黑的瞳仁里清晰可见的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天河的对岸,沿着岸边走到天河的尽头,说不定会有奇遇。
男子整理好木屋,漂亮的眸子有点眷恋,深处闪着跃跃欲试的的亮光,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愈发兴奋。他重回天河岸边,慢慢蹲下身子,丰润白皙的手伸入冰冷刺骨的天河里,眉间皱成“川”字。男子凝眉深思,在岸边来来回回走了许久,他深呼吸,小心翼翼的踏入干涸的天河,天河里寒侵蚀骨。他浓眉蜷缩,忍着冰冷的寒意一步一步的跨越天河,来到对岸。
俊美的男子如一座静塑的雕像站在岸边,津津有味的研究这里与先前所处的地方有什么不同。“这里比我的住处冷些,更亮些。”挺拔的身姿,健朗迷人,低沉的声音犹如正在弹奏的大提琴,使人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远处漂浮点点亮光,忽闪忽暗,男子远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调皮的东西,心潮澎湃。他走入了另一个仙境之地,这个神秘的地方终没有辜负他一探究竟的执念。他相信他会在这里有意想不到的奇遇。
男子欣赏如梦如幻的美景,不觉沉迷其中,修长健美的双腿不知不觉的沿着岸边一路往前走,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踏过对岸的初衷,走到天河的尽头。
他一边沉醉于沿岸的景色,一边慢慢的往前晃悠,他有足够的时间,并不着急。对他来说,时光不老,他不必担心。
天河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如海市蜃楼的宫殿,周围寒气萦绕,它若隐若现,不甚真实,仿佛风一吹,便化了。神秘的宫殿里住着一位冰肌玉骨、冷艳绝俗的女子。她身披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轻烟雾里,周围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如瀑的长发垂下,无情无欲的眸子寒意逼人。
每天夜晚,女子都会站在天河岸边屏息凝神的观察那些漂浮的星沙,尝试将它们一颗一颗摆放于天河里。银色的光熠熠生辉,动人之极。
男子终来到天河尽头,本想抒发感慨,转身的不经意间,一双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明眸闯入他乌木黑的瞳仁里。一头青丝简单的用一根白色发带绑着,柔顺的垂于两肩及腰。发带处一抹翠色,却是一只通体镂空镶银的簪子,簪尾一颗夜明珠,散出冷冷光辉,下坠几颗浑圆小巧的东海明珠,一张冷若冰霜的素颜,不施粉黛,绝色清冷。一袭白衣委地,上绣月白蝴蝶暗纹,腰间珍珠做成的流苏发出泠泠之音,外罩一层雪白薄纱,脚上一双鎏金玲珑鞋。
女子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便朝那双眼睛的主人投去冰冷的视线,秀气的眉轻皱,似是恼男子对自己不敬。男子怔怔地看着女子,心乱了规律,但见她冷冰冰的神情,便知自己失态,恐冲撞了姑娘。
女子见到有陌生人来此地,心生不悦,又不便发作,只得转身回了宫殿。
男子张了张嘴,声音竟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半点音。他怕自己将女子惊吓了,她会厌恶自己。他第一次懂得怕的感觉是如此恐惧,他想,他是无法忘却那位超凡脱俗,冷艳无双的女子。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位仅见过一面的女子动了心。
一见钟情,就是这般不能自已的感觉吗?
男子跟随女子身后前往宫殿,离宫殿越近,寒气愈重,他感觉身体的温度急速骤降。
女子停下步伐,寒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男子的脸颊微红,闪过一丝尴尬,“你跟着我做什么?”言语如刀锋般凌厉。
男子痴痴的凝视着女子,无限深情从那双深邃的眸中滚滚倾泻。既然要向她表明爱意,就得让她看到自己的真诚。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姑娘,在下名叫银沙,对姑娘一见倾心,请问姑娘芳名。”
“你叫什么与我无关,我姓甚名谁与你也无关。我对你毫无情意,请你速速离去。”冷厉的声音犹如千年的寒冰,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男子。说完此话,女子转眼消失在宫殿之中,她实在不想与一个陌生人纠缠不清。
银沙敛眉沉思,片刻后就不管不顾的向宫殿方向追了过去。他走近宫殿一步,身体便冷一分,越是深入,身体的温度骤降的更快。浓郁的寒气侵入银沙白皙的肌肤,脸颊越是苍白。
“姑娘请留步。”银沙的声音轻微颤抖,若不细听,定不会发觉,但他苍白无血的脸却出卖了他此刻的虚弱,这里的寒气不同于其他地方,甚是刺骨。奈何他有仙法,长久下去也护不了身。
“你怎么来我寒宫,若是觉得自己命长,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女子的声音冷酷依旧,没有半分的怜惜。情爱是什么她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更加不愿意触碰。
她本无情,又何必苦苦执着。
“寒宫?那我叫你寒儿可好?寒儿,莫着急拒绝我对你的真心,我会证明给你看。”男子自顾表白,虽说心里有失落,却未曾表露半分,他想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是爱她的。
女子很羞恼男子如此亲密的叫自己,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有名字,唯有一处寒宫,因为从未见过谁能来到天河的尽头,她也便不需要名字,而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亲昵的叫她“寒儿”的人。她不觉动了恻隐之心,罢了找个契机,将他送走便可。
从那以后,银沙便留了下来,只是由于寒宫寒气厚重,他只得留在宫外,不能入住宫内。每天白天,银沙在寒儿的寒宫外静静守候,而夜里则会陪伴在女子的身边,深情的凝望着她将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沙放入天河中。
久而久之,两人习惯了彼此的陪伴,银沙也很高兴自己能够走进她的生命里。五千年后,干涸的天河将被星沙填满。寒儿冷若冰霜的看着眼前这条银色的天河,内心深处生出一丝怅然。是时候送他离开了,虽然心中有一丝不舍,但该离开的终究会走。
灼热的目光落在天河里,寒儿心中的梦想将要实现了,他为她高兴。他还未来得及祝福她,脖颈坠痛,银沙错愕的回眸看着寒儿,无力的闭上眼睛,他怎能忘记,她一心想要自己离开呢。
寒儿抱着昏迷的银沙,踩着星沙飞跃至天河对面,温柔的将男子放在岸边,“我本无心,无法给你回应,以后还是别再做啥事。再见。”寒儿低低絮语,又回到对岸。
银沙醒来时,漫天的星沙细细碎碎的散乱在天河的上空,而后又都飘洒沉淀,“现在不应该再称它为天河了,那该叫什么呢?”温柔的目光痴迷的抚摸着这片神奇瑰丽的景象。
“银色的光,摇曳生辉,不如叫银河。”低沉的嗓音,落寞的声线,他在银河的一岸,却将心落在了彼岸。他的寒儿最终还是选择抛弃他了。
男子返回木屋,心知无法再跨越银河,银河的寒气侵身,即使是丧命也无法再到达彼岸。他和她始终少了缘分。银沙每天每夜站在银河岸边,眸光漂浮不定,心中的思念并未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半分。
相思成殇,银沙为了再见寒儿一面,灵魂跨越银河。最终他永远的留在了银河里,幻化成一颗最亮的星沙,随寒流飘动。
也许有一天,他会来到银河尽头。
也许有一天,她会认出他。
日子像渐渐冷却的白开水,平淡中带点甜,偶尔荡漾圈圈波纹。
每天放学,林美都会来齐嬴接林晴回家,刘安星携秦源厚脸皮的跟一道走。
临近寒假,林晴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秦源,你每天都和我们一起,你女友不吃醋吗?”意识到林美说错话,林晴连忙补救,“不、不对,是跟在刘安星后头。”
“从林晴失踪那天开始,我和她就分手了。”淡漠的瞳孔微微黯淡,低沉的声线模糊复杂的情绪。
刘安星抱着秦源的胳膊愤愤不平指控,“这个家伙一向二十四孝情人,要不是被甩,我能请得动他?哎哎哎,林美,你说我们家秦源又帅又温柔,现在就缺个女朋友,要不你把他收了呗?”
林美搓着手哈气,今天的天气有点不正常,格外的冷。“哈欠,哈欠,哈欠……”林美揉揉鼻子,白润的手冻的通红,迟缓道:“刘安星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什么都没说,真的,嘿嘿。”秦源暗地里扭刘安星的腰,拿眼瞪他,刘安星小媳妇似得乖乖听话。
“姐,我都说多穿点,你非要风度,不要温度,活该冻死你。”林晴朝林美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副“我很嫌弃你”的表情逗笑刘安星,忍不住哈哈大笑。
林美尴尬的脸颊红彤彤,仿佛不畏寒冷的玫瑰花热烈绽放。
秦源默默脱下羽绒服披在林美身上,白净的脸蛋染一层可疑的红云,黑色毛衣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内敛道:“女孩子爱美固然,但还是要注意保暖。”
“酷儿!”刘安星对林晴吹一声口哨,“晴格格,来来来,小的也脱给你穿,保暖保暖。”
林美羞涩垂眸,想将衣服脱下来还给秦源,“天气这么冷,你还是自己穿,不要为我冻感冒。”
秦源摁住林美的肩膀,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传达给娇软的身躯,不容拒绝道:
“我是男人,冷点没关系。”
林晴羞愤的追刘安星打,红唇张张合合的嚷嚷,“你才是晴格格,你才是晴格格,坏蛋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两人你追我跑闹腾一块儿就跑远,躲在角落凑一起咬耳朵,“你说秦源是什么意思?对我姐有意思嘞?哎,刘安星,你是他兄弟,知不知道他想法?”
刘安星曲指敲敲身旁人的小脑门,宠溺道:“不该问的别问,小傻瓜一个。”
林晴噘嘴,“哼”她才不是傻瓜呢!
“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至到永远,别人如何明白透”手机唱着舒缓的歌,刘安星耳尖,马上捣捣林晴腰眼儿:
“死丫头别顾着八卦,手机响了。”
林晴带卡通流氓兔手套,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刘安星在一旁比个口型“俗”,气的林晴掐他。
“白瑜宓,你好啊,现在才想起给我打电话,哼!”林晴单手掐腰,嘴角咧开一抹灿烂的笑容,音色有点恼意。
刘安星听到“白瑜宓”三个字,神色怔然,脚底刹那虚浮。
“小晴,你不也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嘛!”甜甜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从手机里飘然而来,刘安星的心轻飘飘的仿佛走在云端上。
林晴和白瑜宓闲聊几分钟,电话那段就传来忙音,只能隐约听到娇甜的余音:
“小晴,我现在有事,晚上再打给你。”
林美眼睁睁看着林晴和刘安星跑远,微微低垂着头,教她和秦源单独走,很不好意思。
秦源长得很漂亮,特别是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一眼便会使人沉沦其中,她不明白为何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深爱她的善良的男生,他那么温柔,那么好,若不是她早已心属晔哥哥,说不定会……
“想什么呢?”秦源伸手将林美拉回自己身边,颇为生气的嗔怪:“差点撞灯柱上,想毁容啊!”
林美更加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里羞个不停,她在想什么呢!
秦源仰望没有色彩的天空,沉默良久,才开口:
“你若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以后就不打扰了。”
“没有。”
“我不想勉强你。”
“没有,没有勉强。”
“没有,为何总是躲我?”
“我没有躲着你。”林美红着脸,头低的更低。
秦源刚想说,见林晴飞奔而来,也就作罢。
“姐,小宓邀请我寒假去法国玩。”林晴欢呼的扑在林美的身上。
林美一个不留神,身子往后望,连连后退,眼看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秦源手疾眼快的抱住林美的腰,企图稳住她,奈何林晴的冲击力太猛,三人还是没能逃得过悲剧,双双摔倒在地上。
林晴青蛙姿态趴在林美的身上,林美仰躺秦源身上,秦源悲催的做人肉垫,左手擦伤,丝丝血珠滚滚涌出,右腿被林美的左腿挤压磕在冰冷的石头上。
秦源痛的龇牙咧嘴,冷汗由他的额角不紧不慢的流入他黑色毛衣领里。
刘安星站在一旁狂笑不止,这堆小山着实好笑,笑了许久,见秦源瞪着他,讪讪收敛笑容,赶忙扶起林晴,“晴格格,你太猛了,给我家秦源都撞残了,看见他扭曲的面容没有,我告诉你啊,他要是废了,林美可得把他给娶了。”
林美挣扎着站起身,突然听到刘安星戏谑之话,腾地脸熟得像红透的西红柿,头低的更低,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女生羞涩的脸庞。
林美不自觉的移移步子,还是和秦源保持距离的好。秦源仿佛没听到,全然不在意,一瘸一拐走向林美,搂着她的肩膀上下巡视:
“你没事啊?有没有伤到哪里?痛不痛?”
林美一声不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秦源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讪讪松手。
“林美你带小晴先回家,我和秦源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刘安星毫不温柔的拎伤残人士就走。
“哎,衣服……”林美轻抚身上的羽绒服,看着走远的背影。
“别看了,望夫石。人已经走远了。”林晴拖着林美一路小跑,“回到家我再审问你。”
“我有什么好审问的。”
远在法国的白瑜宓怒气冲冲的瞪着父亲:
“爸,你要是后悔,可以不要我。当初干嘛要生我?不如将我掐死或者送人。”
白爸爸被瑜宓的话气的脸色发青,狠狠地给瑜宓一个巴掌,瑜宓被打蒙了,泪眼汪汪的看着父亲,大发脾气:
“我告诉你,我和白瑜涵早就不是姐妹,我就算死了也不稀罕她为我落一滴眼泪。你要是后悔可以去找你宝贝女儿,当我死了就好。”瑜宓哭着跑远,最疼爱她的爸爸第一次动手打她,还是因为对她最残忍的姐姐。
法国机场,白瑜宓背着小包忐忑不安的捏着飞往n市的机票,爸爸太坏了,她不要留在法国。
下飞机后,白瑜宓又匆匆赶往售票口买去a市的火车票,她要给林晴一个惊喜,正好林美的生日也快到了,还可以和她们疯玩一阵子。
“啊!”
白瑜宓吃惊的叫出声,引起浓妆艳抹的女子注意。
姚宛怒目圆瞪,拉开中年男子放在她腰间上下其手的手,踩着八公分高跟鞋高傲的走近白瑜宓,高跟鞋打着凌乱的乐调。
“白瑜宓,你刚刚看到什么?”
“嗯?”
“你……”
“白瑜宓如果你想做第二个唐非恬,我不介意成全你。”吐气如兰的气息轻轻骚着白瑜宓的肌肤,引起阵阵战栗,“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姚宛搂着男子的胳膊说说笑笑的离开,转而回眸狠狠瞪逃也似得女孩子的背影,“宛儿,想什么呢?”男子温柔的抚摸姚宛的脸颊,语气玩味。
夜悄悄降临,白瑜宓傻傻的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想起姚宛的话,不觉颤抖,双手紧紧抱着两肩,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
她不想像非恬那样死去,那太可怕。
“小妹妹,一个人吗,陪哥哥们玩玩?”三个流氓样的男子拦住白瑜宓,眼神下流,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白瑜宓。
白瑜宓害怕的全身颤抖,惊恐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转身想跑,奈何身体如千斤重,竟吓得迈不开脚步。
其中一个猥琐的男人拉住白瑜宓,将她抱在怀里,肮脏的手扣住她的头,想要吻她的脖颈。白瑜宓浑身颤抖,死劲的拧自己的大腿,使用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男人,自己却不慎倒在地上。
“臭婊子,这么快就想要哥哥我疼你。”男人打白瑜宓一巴掌,直接扑上白瑜宓的身子。
白瑜宓绝望的闭上眼睛,她逃不过去,这一刻,她体味到唐非恬的屈辱,明白唐非恬为何宁愿自杀也不愿苟活。
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拎着男人的衣领,将男人丢在一边。白瑜宓闭着眼睛害怕的往后退,手却摸到一张纸条。
“小宓别怕,是我,是我,没事了。”一位俊秀的男生将白瑜宓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女孩子的后背,软声软语哄着。
白瑜宓怯怯睁开眼睛,抓着男生的衣角,“车轩,我怕。”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打湿车轩的衣服,淋湿那颗冷硬的心。
“好了不哭,我带你回家,别哭别哭,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车轩公主抱抱着白瑜宓,如果不是因为他今晚心情不好,出来散步,白瑜宓情况不堪设想。
白瑜宓窝在车轩怀里,一动不动,安静的像极一只乖巧的兔子。
车家,车轩将白瑜宓安排住在自己的隔壁卧室,为方便照顾这只迷糊的小兔子。
夜深人静,叶浅羽眯着惺忪的眼眸,手费劲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按捺性子:
“喂,谁啊?”
手机另一端,安静无声。
“到底谁?赶紧说话,不说话我挂了。”叶浅羽暴躁怒吼。
依旧安静无声。
“靠,有病,大半夜的打骚扰电话啊。”叶浅羽掐掉电话扔回床头柜继续补觉,仅过两分钟,叶浅羽猛然惊醒,匆匆茫茫拨回电话,温柔道:
“是小宓吗?”
“对不起,你打错电话了。”清冷的嗓音飘进叶浅羽的耳朵,有那么一丝恍惚。
车轩掐断电话站在白瑜宓房间外,无声叹息。
房间里的白瑜宓抱着膝盖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很想浅羽哥,但没资格,只是听听声音就很满足。
叶浅羽躺在床上失神的盯着天花板,那个电话是白瑜宓打的吗?为何接电话的又是个男声?她应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吧,想告诉他,她很幸福吗?
白瑜宓,我终于可以放下对你的歉疚,祝你幸福。
叶浅羽好不容易放下心结正要入睡,手机突然闹个不停,吵得他大声嚷嚷不停,因为打电话来的人不用说都知道是谁,“戚竹,我草你丫的!”
“来啊。”电话对头男生笑意盈盈,眼眶流动融融爱意,语气轻快带着点揶揄调侃,“我听说白瑜涵甩掉你,特意来安慰你,怎么就这么回馈我的?”
“唉”提及白瑜涵,叶浅羽怅然无语,“你明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还来嘲笑我,有意的吧。”
叶浅羽陡然坐起来,尖声质问:“戚竹,白瑜涵说她有喜欢的人该不会是你?”
“嗷嗷嗷”叶浅羽为自己发现的惊天秘密失声尖叫,徘徊在戚竹脆弱的耳边,戚竹将手机贴着耳边,等这阵噪音过去,忿忿骂道:
“痴线!”
“什什么?你竟然骂我!”叶浅羽耐不住性子发飙,“草你丫的,你才是痴线,白痴、王八蛋,混球,撬我墙角……”
叶浅羽喋喋不休骂人,戚竹却意外安静下来,等叶浅羽骂累了,冷不丁道:
“你比谁都知道我究竟想撬谁。”
叶浅羽哑口无言,戚竹不说他都快忘记自己为何来f市读书,在外人眼里都觉得是因为追求白瑜涵来的f市,偏偏是因为戚竹对自己步步紧逼才选择离开,互相冷静下。
“怎么不说话,又给我装傻是不是。”戚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搁在膝盖上欣赏,是两个少年面对面躺在沙发上,其中一个半醉半酣,另一个则十分清醒的压在他身上亲吻他的唇瓣。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他和叶浅羽。
戚竹和叶浅羽微妙的关系和旁人不同,林翟和唐宁晔顾虑家人反对、社会歧视。而他最难过的一关却是叶浅羽不接受他,即便父母欣然接受,完全不care社会眼光,却逃不过叶浅羽不爱他。
却也没办法跟他彻底断绝关系,就这么保持联系,生疏而熟络。
“我看你是想挨打。”外人眼中温柔绅士的男人再次盛怒。
“白瑜涵告诉你白瑜宓喜欢你,你什么感受?她失踪,你那么着急的跟白瑜涵去找她,是因为白瑜涵还是因为白瑜宓?”戚竹话锋一转,直劈要害,“还是花心的你两个都喜欢?”
戚竹的心揪成一团,嫉妒的抚摸照片上帅气迷人的下颚线,就因为他不是个女人,所以叶浅羽才不会喜欢他。
若单论付出就能得到所珍视之人,有谁能比得上他对叶浅羽的付出。
叶浅羽浑身一僵,全身血液有一瞬间凝固,两眼空空渐渐溢满内疚的灰色,轻轻松松道: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愧疚。要是光因为她喜欢我,我就动心,那我得喜欢多少人啊。”
戚竹提着的气慢慢的落回胸口,调侃道:“你说的也是,那我不得早就上位。”
“呵呵”叶浅羽尬笑,“快闭嘴吧你。对了,白瑜涵喜欢的人究竟是谁,神神秘秘的。”
“又来”戚竹最反感叶浅羽口不离白瑜,妒忌的两眼上翻,忍不住阴损道:“到底要我闭嘴,还是要我说话,不如我闭嘴好了,痴线!”
“你”叶浅羽转变态度,暧昧的气息穿过话筒递达戚竹胸口,轻轻缓缓的搔痒,“人家就是好奇嘛,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已经放下了,你不打算想辙让我彻底放下?”
戚竹夹被子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痒地腹部灼灼涨热,偏偏能缓解的人隔着手机,“白瑜涵喜欢的人是林翟。”
“林翟?”叶浅羽腾地跳坐起来,怪里怪气道:“那天和他一块儿来的还有个男人,天哪,不会吧?”
他的身边到底隐藏多少个同性恋,“白瑜涵喜欢的竟然是……”
“是啊,是个同志,没想到吧。”戚竹将手伸进内裤,听叶浅羽急促的喘息声打飞机,“浅羽,我想你了,能……能不能去见你。”
“滚你大爷的。”叶浅羽生怕戚竹说些不可开交的话,果断掐断电话并关机。
戚竹一下子泄气,抽纸擦拭体液,最起码叶浅羽无法拒绝他,只有他最了解他本来面目,也只有他能接受最真实的他。